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这章应该是郑烨的第一视角）

穗汴有话说：宝子们，我知道这篇文章视角有点乱啦，只不过之后的文章在视角这一块儿改进了很多。毕竟这是在小说网站发表的第一篇嘛，求宝子了轻点儿喷吧。呜呜呜X﹏X

暮色黯淡，残阳如血。雁阵归巢，万家灯火阑珊。

南诺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我盯着陌生的天花板一动不动，刚才亲自下厨去做晚膳的郑烨双手端着托盘走进来，正好看见南诺睁开眼睛。那叫一个百感交集啊。

可是等走进了才发现，南诺的状态似乎并不乐观，他一直痴痴傻傻地睁着双眼，无悲无喜无欲无求，连郑烨已经走进了都没有察觉到。

“阿诺？吃点儿东西吧”郑烨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真当南诺转过头，他的心就被猛地揪了一下。

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扩张的瞳孔配上一张没有一丝血色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此时的南诺就像一个支离破碎的被扔进垃圾桶没人要的瓷娃娃。

这不是他的诺儿，他的诺儿总是腼腼腆腆的小心翼翼的如果仔细想想虽然总是对他和楚莺唯命是从，可是南诺的视线永远聚焦在郑文君的身上。

他总是站在他们身后提着东西，却幸福地微笑着，就算是被弄疼了，也一声不吭，忍着下体撕裂般的剧痛爬起来给干渴的郑烨倒水，那是他整个人都在发颤，手指揪着遮蔽身体的衣服指节都泛白了，嘴角都咬破了，也一声不吭……

他的诺儿是隐忍的，他的诺儿是善良勤劳的，他的诺儿眼睛里永远都有一束光，即使生活得再苦再累，那束光也是熠熠生辉的。

不是这样的……不是现在这样的。

南诺歪着头，仿佛根本听不懂郑烨的话。

就这样，两人看了很久很久，最后南诺开淡淡地开口说道

“我……要阿娘”声音嘶哑得像厉鬼嚎叫，宛如紫砂锅打破的声音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然后，他转个身继续睡。

与其说睡，不如说假寐。

很明显，南诺已经神经不正常了。

是啊！这都是拜我所赐，哪个人能经历了哪些还能嬉皮笑脸呢？如果不是因为我，诺儿就不会变成这样……

郑文君！你个畜生！

西域的夜，月朗星稀，干净透彻，偶尔凉风吹过，吹走一身的疲惫，抚慰每个人的心田。

郑烨以为南诺睡着了，自顾自开口

“诺儿，我也想妈妈了……”

可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鼻头就酸了，心头就痛了，他还要继续说

“其实，我一点都不讨厌她，是她生我养我，她就是我的全世界……她神经不正常，我不怪她，她打我骂我用刀子捅我我也知道她是爱我的。呵……我以为她是爱我的”

“可是，为什么要离开我呢……不要离开好不好？她好狠心啊……她抛弃我！她离开我了！

可是……我明明很乖啊！她为什么抛弃我！她凭什么抛弃我？”

“啊？后来我知道了，她根本就不爱我，她自始至终都只爱她自己，她说父亲抛弃我们了……

可是我在玉门关外看见了父亲的墓！

她只爱她自己！

她每天把我关在小小的茅房里，那里又黑又臭蚊子又多，任凭我怎么哭喊她都不开门。

因为她要做皮肉生意/她每天都要接待好多好多客人，

可是呢，客人不爱她，伤害她……

她就伤害我;

她为了泄愤，往我身上刻了个‘贱’字，让它跟着我一辈子。

我错了，我唯一的错就是成为她的孩子……她也错了，她错在离开了我

我恨她！恨她离我而去、天人永隔！

可是有什么用呢？

后来我遇到了养父，度过了人生中最快乐的几年，可惜啊，他却被自己最爱的女人剜心而死。”郑烨狭长的双眼中迸发出了怨毒的光

“你说女人的心都是铁做的吗？……哈哈，最毒妇人心——果然没错！

从那以后，我就孑然一身在浩瀚官场浮浮沉沉他们都敬我怕我远离我……那又怎么样呢？

呵————

我是一匹桀骜不驯的狼，

傲然挺立世。

受伤时，会一个人躲在墙脚舔伤口;

得到一点安慰，

便会泪流满面。”

“我不再期待，我累了，上苍一次次眷顾我，又一次次把给予的东西全都卷走。”

郑烨终于不说话了，他无话可说，他就想静静地陪着南诺，仿佛这样能让他好受很多。

诺儿，我以为我可以不期待的，我以为自己已经把真心藏得很好了，可是啊……

当你说“你仗着我爱你……”

“我放弃了”

我的心跳停滞了，我的心口仿佛有个洞，它裂开了，就再也填不满了……

呜……我做不到，我成为不了无心之人……

门前有人把守，又怎么样？

……

我们被囚禁了，又怎么样？

……

她在挨饿呢，又怎么样？

……

我们做/爱了，又怎么样？

……

【这是法国诗人保罗·艾吕雅的《宵禁》】

可是我，做不到这样

诺儿，对不起

没有你

我……会很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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