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卷：城南雨氏（五）

三人抵达后院的时候，却是只见到了一个身着玄衣的少年，年纪应当与阿奇、阿酒二人相差不大，身量却比他们高挑得多。

黑发束起扎了个高马尾，用白色玉冠固定；玄色的衣裳看着就价值不菲，袖口和腰间都用皮革收的紧紧，衣摆处绣着暗红色的图纹，似是金盏花的花纹。

他腰间佩着一把长剑，负手而立，肩背挺得笔直，仰头望着上方的一棵参天大树，有着一种不属于这般年纪的老成。

阿奇道：“奇怪，小少主哪去了？”

阿酒道：“多半又爬到那棵树上望风去了。”

阿佑从他那极为笃定的语气之中听出了几分无奈，想必这位楚小公子平日里没少爬树，果然是好动明媚的孩子。

阿佑指着那玄衣少年，轻声问道：“那位就是小公子的表兄？”

阿奇和阿酒齐齐点头。

阿佑歪了歪头，好奇道：“他在看什么呢？”

阿奇和阿酒异口同声：“小少主！”

阿佑道：“所以小公子就在那棵大树上？”

她话音刚落，只听“啊”得一声惨叫，一团白绒绒的“物体”从树上摔落了下来，而下方的玄衣少年似乎是早有准备，伸出手臂，将那团白绒绒接了一个满怀。

再次定睛一看，才知，原来那团白绒绒的“物体”就是这雨小公子。只不过是因为正逢天寒，他多披上了一件雪白的小狐裘，显得手短脚短，看上去毛茸茸的，格外可爱。

那玄衣少年轻声唤了句：“雁儿……”

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和几分难以掩藏的宠溺。

楚小公子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殇哥哥，你可别学我爹爹那一套。”

说着便麻利地从他怀中跳出，稳稳落地，转身扬起一个明媚似骄阳的笑容，道：“下月初就是上元节了。”

玄衣少年微微颔首：“我知道，是雁儿的生辰。”

楚小公子道：“那给我的生辰礼物准备好了吗？”

玄衣少年似乎想要逗弄他一下，故意摇头道：“没有。”

这下楚小公子生气了，伸出两条小短胳膊抱在胸前，鼓着腮帮子道：“哼，你说话不算话，去年你不是这么说的。”

“哦？”玄衣少年微微一挑眉，那神情中带了几分玩味，道：“去年我说什么了？”

楚小公子道：“你答应要送给我……”

玄衣少年微微笑道：“送给你什么？”

“骗子！”楚小公子一别头，打算不再理他。

那玄衣少年弯下腰，捧着他的脸转过来，道：“好啦，逗你的。你的生辰礼，我早已备好。”

“这还差不多，到时候，我要和你比试一场！”

阿佑好奇道：“楚小公子生辰要到了？”

阿奇道：“对的对的。他又要缠着我们送他礼物了。”

阿佑：“啊？”

阿酒也是叹气：“唉，每年一到生辰整个雨家都忙得团团转。”

阿佑觉得诧异，这位锦衣玉食不愁吃穿的雨小公子竟然还会问人讨要生辰之礼，还是问自己的侍从。

阿奇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因为小少主他从来不把我们当下人，而是朋友，朋友间过生辰就应当礼尚往来，每年我和阿酒生辰，他都会精心为我们准备礼物。”

阿佑道：“原来如此，那我也应该为小公子准备一份礼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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