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

青鸢沐浴之后，穿上寝衣，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向对面望去。

“姑娘，当心着凉，你最近怎么总往那边看呀，那边有什么？”

浸月好奇地跑过来，也趴在窗边瞧了瞧。

“除了楼下几个来来往往的打手大哥，也没什么新鲜的啊，姑娘，你在看什么？”

“看曙光。”青鸢最近没事就会趴在这里看对面的屋顶，心里想的都是那个英武挺拔的身影。

“曙光？这离出太阳的时辰可还远着呢。”

“浸月，你有过溺水的经历吗？”青鸢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没有。”浸月虽然不解，但还是如实答到，她因为不识水性，很少去水边玩。

“我本以为自己就要淹死了，扑腾到手脚都无力了，就在已经放弃的时候，有人拉了我一把，本来已经黑暗的人生，终于又看到曙光了。”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船在傍晚时分靠了岸，顾文轩和楚寂空相继下船，站立在岸边。

楚寂空环顾四周，水边都是三两成群在一起洗衣服的妇人，她们用吴侬软语低声闲聊，时不时地传来一阵笑声，在夕阳的映照下，这画面说不出的恬静。

“怪道人都说江南风光好，今天可是让我这个只去过边塞的人开了眼了。”

顾文轩看到几个在街边嬉戏小姑娘，想着青鸢小时候会不会也是这般模样，无忧无虑地和伙伴在街头巷尾穿梭。

“白墙青瓦，绿水人家，夕阳残照，这景色看得我都有些技痒了。”楚寂空这次没带作画的东西出来，不然肯定今晚就要把这景色画下来。

“那就静候楚大才子的佳作了，”顾文轩将手中的折扇收起，拉着楚寂空往街上走去，“咱们先找个客栈歇息下，你也该吃药了吧。”

楚寂空只点点头，没有言语，跟着顾文轩到了一家客栈名叫“安然居”的客栈门前。

这次出门顾文轩没带随从，楚寂空则带了四个小厮，要房间的时候，顾文轩给那四个小厮要了两间房，给自己和楚寂空要了一间房。

“咱们住一间吗？”小二带着他们上楼的时候，楚寂空突然问道。

“对啊，怎么了，”顾文轩笑道，“你又不是大姑娘，怕什么，小时候也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我是怕咳嗽声吵到你休息。”

“无妨，我睡觉打雷都吵不醒的。”

楚寂空闻言没再说什么，进了房间之后，几个小厮将楚寂空的东西都安置好，又服侍他吃了药，楚寂空便让他们退下去休息了。

“阿空，你且歇着，我先去跟这个店的伙计打探打探，看看他们知不知道彩锦轩和司徒家的事情。”

顾文轩见楚寂空的面色有些苍白，想必是坐船的时间太久，有些疲累了。

“我自己在房间也是无趣，跟你一起去吧，刚好我也好奇青鸢姑娘打探的是什么事情。”

“那好，咱们一会早些休息，明天还要出去，免得你身体吃不消。”

“好，听你的。”

两人刚刚打开门，正巧碰见店小二送热水进来，顾文轩便招呼他进来问话。

“两位公子，是有什么事吩咐小的？”

顾文轩先没说话，而是直接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店小二看得两眼都放光了。

“公子您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瞒您说，我打小长在这里，这里的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那最好不过了，答得好还有重赏。”顾文轩先将这锭银子扔了过去。

“诶，好，您放心。”店小二眉开眼笑地接住银子，不住地点头哈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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