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夜
自九王府的人送来聘礼直到宋宁晏上轿一直没有动静。
宋宁宴昨日请求靳忱婚宴不要大肆张办,而靳忱的确信守承诺,竟直接将婚宴取消,并且直到晚上才命抬轿人将宋宁晏从宋府接来。
宋宁宴那日已经想清楚,无法与贺商连结为连理是上天的安排已无法更改。只要自己心中不忘贺商连,像母亲所说的一样为皇室做好应做之事,这才是她此刻为他珍守的正确做法吧。
此刻坐在轿中的她好似没有原本心中的那般抗拒,反而开始数落自己的不妥,嫁人又不是做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她这般藏着掖着岂不是少了对九王府的敬意。
只是她没想到,靳忱真的答应了她如此的无理要求。
“到了府上再与忱哥儿道歉吧。”她心里这么想着。
宋宁宴住在京城最西头,而九王府巧在京城最东,这一东一西,倒苦了抬轿的人们。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透过盖头看到王府微弱的灯火。
待轿子在九王府内停稳,她大方地赏了八人每人一两银子。
这动作恰巧被站在门口的靳忱看见,他笑着对宋宁晏说:“阿晏果然未变,出手仍是这样大方。”
宋宁晏一开始未看见站在一角的靳忱,被他这么一说,立马涨红了脸。
八位抬轿人见王爷亲临,便纷纷知趣退下。
她知道靳忱“仍”这一字是何种意思。
记得有次两人随王太医去翼山脚下采玉麟草,有个可怜的孩子跟随三人直到山脚才懦懦地开口问他们是否知道什么样的植物可以食用。宋宁宴可怜他,便直接将宋老爷给作为应急所用的银子全部给了那孩子。
那时的靳忱就是这样笑着说“阿宴真是大方”的。
她与靳忱已多年未见,自然见面时虽略有生疏。但只方才靳忱调侃的一句,便又助她回忆起了两人最为轻松愉悦的一段回忆。
不愧是忱哥儿,她心想,心情也跟着放松不少。
趁两人暂时无话,宋宁宴微微抬头打量了九王府内一番……果然没有一丝成婚的样子,她心里明知这样不好,有开口说抱歉的意思。
靳忱拦下她,拉拉她的袖口道:“有什么话,阿晏,我们进屋再说。”
可随他进了屋,她便更为羞愧。
她未来的院子玄清殿内,只有两只红烛再微微闪着光。
她,这是成婚了。
面对着屋子,她的心竟有些不安分。
“阿晏,有件事我要与你说。”靳忱开口道。
宋宁晏还未道歉呢,他便又开始了新的话题。
“阿晏,这次的婚约,本是一场戏作,将你卷入进来,我很抱歉。”靳忱看她的眼神中浮现出伤感,可宋宁宴却不懂什么他为何要这样对她说。“……”她沉默,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靳忱叹气,“忱哥儿知你心中装有别人,却让你受这样的折磨。”
“忱哥儿,你怎知阿晏有心上人?”
靳忱泯了茶,缓缓开口:“二十岁的京城美女,却迟迟不成亲,不是有了心上人是什么?”
他还想猜,她的心上人此时不在京城,是在随贺将军北伐的一众青年中,但如此说来,宋宁晏定会尴尬羞涩不已。
他知道,面对宋宁晏这样的女子,说多无益。
宋宁晏与靳忱说了清楚,只不过她现在开始担心靳忱东院住的那位侧妃,她该怎样应付。
看宋宁宴愁眉不展,靳忱像是真的能猜中她的小小心思。
他递给她一杯茶水的同时,又对她说:“你莫担心沈侧妃。她是位安静姑娘,平日唯爱下下棋,是定不会与你争风吃醋的。”
宋宁晏不解,沈侧妃既然决定嫁他况且两人已经生活了不短时日,又怎能说对他没有一点感觉。带着不惑,她抬头去看靳忱,只见他烛光下的侧颜被照的熠熠生辉。
不得不说,忱哥儿生得还真是好看。她看得入迷,便被靳忱开口之言一惊。
“那么阿宴,往后余生便多指教了。”靳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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