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古意（三十一）

不消几时，那令牌和信封便被侍卫交到了杨婳的手中。送来的那枚令牌通体是古铜色的，全身被打磨得十分得圆润，它的边缘还有白银做的点缀。正面一个大字几乎占据了令牌的三分之二大小，看到那个字便让杨婳倍感熟悉，她独自坐在案台前面，左手扶着脑袋，右手拿着令牌。一个人呆呆地盯着它看。令牌正面是一个相当标准的“秦”字……

她盯着这枚令牌足足看了一刻钟的时辰，期间她的手还不停地摸索着它会的表面。与此同时，无数与之相关的回忆瞬间从她的脑海里迸发了出来。一件件曾经的过往都在她的眼前不断地重演。直到如今，她仍然清楚地记得是他，是他们重塑了她的命运。或许当年若是没有他们，那个阿杨便早已客死在街头了。想到这里，她连忙拆开了放在案台上的信封。信上的字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见到这样的字体，让她更加确信这个人就是她的秦哥哥。因为那时，她曾看着秦哥哥日日抽空习练书法，他的字体她早已熟记于心。他在信中是这样写道的：

亲爱的阿妹，想不到我们将会在这里遇见。当年你我各奔东西，我以为在这乱世之中，你我再也无缘相见。可谁成想，造化弄人。我竟然在城中听到了你的名字，这些天的留意让我确定了你的身份。目前我们从幽州城逃了出来，正同巫蛊司潜伏在晋州城内的间谍们暗中周旋，所以不便露面，还望妹妹见谅。此情报需尽快传达给袁瑨大哥，我们害怕暴露，有机会我们会见面的。听闻你如今当上了将军，做兄长的当然要恭喜你了。都说巾帼不让须眉，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如今局势动荡，奸人横行，哥哥希望你在有所作为的同时，也能保护好自己。你平平安安的，哥哥便心满意足了。

信上的落款仅是一个“秦”字。

看到这里，杨婳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她一个人小声地喃喃自语道：“原来……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啊，秦哥哥……”

……

晋州城南，锦安街。

城中灯火熄灭，渐渐陷入了一片死寂。除零星的几声犬吠，再无他声。夜深了……

一切似乎都回归于平静，但有些人似乎不喜欢这样。几名黑衣蒙面男子正对一名蒙面女子穷追不舍，那女子一身墨色装束，紧衣短袖，十分干练。飞檐走壁，身轻如燕，看上去倒也像是位习武之辈。

她拼尽全力地逃跑，却还是让他们堵在一个死胡同里。她无路可退了……

月亮暗淡无光，她们也看不清彼此。男子们只觉得她的眼神带有几分邪魅，而且似曾相识。但他们的任务是将她铲除，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几柄长剑亮着寒芒，朝她劈去。千钧一发之际，她急忙挥出右手，随即从墙角的阴影里爬出了数条身体细长的毒蛇，他们中计了……

毒蛇们张着血淋淋的大口，冲着他们就是一顿纠缠撕咬。人蛇恶斗，几个回合后，他们便处于了劣势，最后在他们之中仅有一人侥幸活着逃了回去，其他人都倒在了冰冷的地上。但很不巧，她的左肩还是被鲜血浸湿了大片，她负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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