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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程亦何带路，可自己开车的陈阳似乎熟门熟路的，根本不需要她多说一句话，程亦何甚至有种是她今天要去别人家里拜访的感觉。不过，当下这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最重要的是，陈阳他为什么要突然去一趟程府？她记得自己家里似乎跟陈家也没有过什么大的交集，就连父母辈，她也只不过是那天提到了一下，如今各军阀割据混乱，日军更是肆无忌惮，国内真正发挥了比较大的作用的，无非是国民和共产两党。

陈阳是少校，国民党的少校。

难道爹娘已经决意好了？可是……

“下车。到了。”陈阳看了一眼自从上车就开始了发呆进程的程亦何，略有无奈地说道。

程亦何终于回过神来，连忙道：“哦哦，好的好的。”趁着还没走进大门，程亦何又问：“你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

“……那你是闲的没事做吗？”

陈阳停下脚步：“是，你有问题？”

“……没有。欢迎。”

“我觉得，你的表情倒像是想跟我说，快滚。”陈阳继续往前走。

程亦何瞬间有种被人猜到心事的局促感，忙口齿不清地否认道：“没，没有，怎么可能，陈少校你可是我们家的贵客，我怎么可能有让你快滚这样的想法呢，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贵客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暂且信了你的鬼话。”

程亦何：“……”

快到正厅了，程亦何从透过的小角落里扫了一下，发现自己爹娘还有一个哥都在，旁边也没有一个佣人，便想着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自己过去碍眼也不太好，便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旁边陈阳的袖子：“少校，我就不去打扰你们谈正事了，我先回去了……”

陈阳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嗯。”

得了令，程亦何便换了一个方向向自己房间的方向走，转身的瞬间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仿佛在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

不对，他又不会吃人，为什么要用劫后余生这个词……

不过此时程亦何也想不出什么更加贴切的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但是，程亦何想，自己也没有多怕他啊，见面都没见过几次呢……

陈阳转过转角，便看到坐着的三个人，暗自小声清了个嗓子，甚至默默整理了一下衣角，几步走过去：“程伯父，程伯母。”

不认识剩下的那个，但是见过，就是上次来的时候的那个人。

程父原本就带着笑的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道：“坐。”

陈阳依言而坐。

程父继续说：“我听说，前几日陈少校抓了几个游街的学生。”

这恐怕是要翻旧账了……陈阳想。

“是，五个，其中一个便是令爱，警察抓人也不过是稍作引导，不会损害到学生的人权。”

程父笑了：“这我自然是知道的，既然如此，想必少校已然见过小女。”

陈阳有点不明所以，但终究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是。”

程父和程母相视一笑道：“不知你父亲有没有来得及跟你说，程陈两家准备联姻。”

联姻……

陈阳猛抬头，眼里的不可置信一闪而过：“是……”

程父自然知道陈阳想问的是什么，立马便做出了回答：“是我家小女儿和，少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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