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茉!”
——夏灵
马车门缓缓被打开,迎着堆积已久的灰尘,走来一人。
是她?
夏灵捂着鼻子,“还不快下车!”
薛措看了朝为暮一眼,“……”
“走。”
夏灵站在门外,看着他们一个个走出来,“快点!”
朝为暮低头看着她的发带……
那不是发带,是刀丝。
是她曾经最擅用的武器。
夏灵,“看什么?”
“……真漂亮。”
夏灵翻了个白眼,“赶紧走!”
朝为暮在心中冷哼一声。
漂亮是指你的刀丝,成色的确不错,只是比起她以前那根差了太多。
不过……也还算凑合。
黑衣男子路过夏灵时,目光冷冷扫过她“……”
蠢货。
夏灵身形一顿,“……”
这个人的眼神……怎么会这样可怕?
好像在哪里见过……
然而等夏灵再一睁眼,那人却已经不见。
是……她的错觉吗?
下了马车,朝为暮才真真切切看清周围的人。
身上大多数都挂了彩只有叶忍冬身上还算干净,想来都是薛措的功劳。
叶忍冬扶着朝为暮,“姐姐能走么?”
薛措给了根树枝,“凑合用。”
“谢谢。”
夏灵,“行了,都给我安静点!这里离樵苏城足有几十里,一路上荒无人烟,你们别想着能逃走。”
薛措看了朝为暮一眼,耳语,“是真的吗?”
“是,绝无可能逃走。”
薛措神色稍有上失落,“……嗯”
夏灵,“离日落还有两个时辰,你们只需往山顶上走便是。天黑之前,能活着到达山顶的,会有人带你们去祭忧教的。”
薛措,“如果没能到达山顶会怎样?”
夏灵轻蔑地瞥了一眼薛措,“怎样?”
眼看着她对着薛措按下手中的弩箭,朝为暮抓住时机将她绊倒,薛措也反应极快,反剪她的双手牢牢定住。
朝为暮略带讶异地看了薛措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想干什么?”
“不知道,这是直觉。”
“……倒是机灵。”
朝为暮伸手扯下夏灵的发带,“你的武器很不错,借我用一下。”
夏灵,“……”
她也不是省油的灯,至少薛措在她面前不够看。
朝为暮将刀丝抵在她的喉间,“别动。”
夏灵,“你敢……”
朝为暮给她割破一个小口,“你说我敢不敢?”接而转头问薛措,“薛措,有没有事。”
薛措摇摇头,“没事。”
夏灵,“你快点松开我!”
“你先说。”
“说什么?!”
“你是欺负我们不懂这里的规矩?开个金口,这山里究竟有多少凶险,麻烦您给个数。毕竟,这一批人如果都死了,你回去也不好交代的吧。”
“……我说!你先松开!”
朝为暮撤掉匕首,冷冷地看着她,“……”
“没错,我是隐瞒了很多实情。……这座山周围都是毒气,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扩大范围,所以你们只能往山顶走。天黑时毒气就会蔓延到山顶,如果你们速度太慢……下场我也不知道。一路上也有很多机关,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们……自己看着办!”
“……”
她没有撒谎。
“姑娘是个明白人,可以离开了,多有得罪。”
夏灵狠狠盯着朝为暮,“你叫什么名字?”
朝为暮思索了一小会,“子虚。”
“很好,我记住了。你知道我是谁的弟子么?”
“请说。”
“红茉!”
此话一出,周围突然议论声四起。
朝为暮愣住,“……”
夏灵叫她发愣,“怕了?我倒要看看,你如果没有死在这座山上,等你进了祭忧教,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怕了?
“……”
等到夏灵离开,马车上戴着面具的那个黑衣男子缓缓走到朝为暮身边。
“子虚……子虚乌有,姑娘好胆识。”
朝为暮远离一步,“过奖。”
“不过她的师傅红茉,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姑娘惹了她,怕是……”
“……红茉?”
薛措,“你不会没听过这个名号吧?可你刚才明明愣了一下。”
朝为暮呆了一下,在脑海中搜寻这个名字,她的确不认得这个人。
听他们的意思,这个“红茉”应该是祭忧教的人,并且在江湖上很有名气。
可是在她死之前,祭忧教最出名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岑榆,一个是前任教主易渊。
后来易渊身死,新任教主今错尘名声大噪,听说十分年轻,可她并没有见过。
这红茉……莫非是这十年间新出头的?
“跟我说说。”
薛措,“这……”
黑衣男子,“这红茉是祭忧教的长老,已经任位七年。”
“不过七年,就能和岑榆平起平坐?”
“没想到你不认得红茉,竟认得岑榆。因为她确实有这个本事,据说她和朝师……朝为暮的关系不一般,而且……”
黑衣男子轻笑,“提拔她,是今错尘的意思。”
薛措,“……你们真的还要站在这?就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朝为暮,“都往前走吧,当心脚下,我和薛措打头阵。”
大概是被朝为暮刚才的行为唬住,众人虽然跟着朝为暮一起站起,但并没有多少人愿意跟着她。
蓝衣男子,“你刚才……你要是丢下我们怎么办?”
白衣男子,“而且你惹到红茉的弟子……”
朝为暮的耳边充满了议论声。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吵。”
“说真的,你们的生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你们之间能活几个,但我知道,天黑之前到不了山顶,你们……”
她顿了顿,看着眼前让人莫名恶心的人群,“都得死。”
她话里说的是“你们。”
当然,不包括她。
她,会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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