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请直接告诉我我哪句需要改好吗？我盲改了好几次了，还锁？唉……生活不易）

墨曦然站在慈宁宫门口，听到了一大群人的脚步声。

慕衍远远的看到了李驹，便知道他旁边的人就是小凤凰。数年未见，双儿生的小凤凰长高了。于是他走的更快了，几乎要跑了起来，他一刻也不想再等——这个他从小疼过爱过的孩子 终于回来了。

墨曦然转头望去，身着龙袍的男人正风风火火的往这边走来，看样子刚刚下朝便赶了过来，便装都没来得及换。

墨曦然的回望，像是与过去的时光重合。多年前，也是在这慈宁宫的门口，那时双儿也就十六岁吧，自己下了朝去给母后请安，便在那时，第一次见到双儿。

那年的双儿，此时此刻的小凤凰。

墨曦然：臣女给陛下……

慕衍走到墨曦然身边，不等墨曦然行完礼，便先抱了墨曦然一下。那拥抱包含了太多太多，但也只是个一瞬间的拥抱。

皇帝慕衍：不必行礼。小凤凰，回来就好。

墨曦然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从慈宁宫出来。

皇太后姚韶露：小凤凰？

皇帝慕衍：儿臣见过母后。

姚韶露没有理会慕衍，只是死死的盯着墨曦然。

慈宁宫内，皇太后和皇上端坐在上座，墨曦然跪于下方，规规矩矩的向两位行了国礼。

墨曦然刚行完礼，太后便坐不住了，马上站起来走上前去亲自扶起墨曦然，拉她坐到了自己身边

皇太后姚韶露：以后在哀家这里，不必行此大礼，在哀家这里小住几日吧，哀家可是真真的想你呢。

姚韶露拉着墨曦然的手，语气温柔。

皇帝慕衍：小凤凰啊，平日里多进宫来陪陪母后吧，朕平时政务忙的要……咳咳……就是比较忙，皇后管理后宫也很忙，皇子公主们整天在太学院里读书识字，没什么人陪母后。

墨曦然：臣女遵命。不过臣女斗胆……

墨曦然的手被太后紧紧拉着，无法起身，便微微欠了欠身道

墨曦然：臣女听闻，太后娘娘这里有皇子公主在这，有皇孙承欢膝下，太后娘娘怎会寂寞呢？

说着，她还笑了笑，看着那笑容，姚韶露像是看到了雅宁，那个什么时候都爱笑的女孩。

皇帝慕衍：小凤凰，这几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规矩了，跟我和母后也生分了。

墨曦然：舅舅，先君臣，后血亲，这是我少时您教我的。

皇太后这可终于找到了理由怼皇上，便立刻接话道

皇太后姚韶露：你看看你，你都教了小凤凰些什么。

皇帝慕衍：母后，要这么说的话儿子很无辜，儿子也是……

三人正聊着，外面的婢女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婢女：陛下恕罪，太后娘娘恕罪，四公主，四公主她……

皇太后姚韶露：四公主怎么了？

比起陛下本人的淡定，皇太后显得对皇嗣更加关心。

婢女：四公主……四公主今早上突然晕倒，便宣了太医诊治，刚刚……刚刚……

皇太后姚韶露：你这丫头怎么说话说不清楚，娆儿怎么了？

婢女：四公主，薨了……

皇太后姚韶露：薨了？怎么会薨了？这……

墨曦然在心里诽腹道:第一句直接说四公主薨了不就行了，叨叨半天才说。

墨曦然看了一眼慕衍，在听到“四公主薨了”的时候只是轻轻撩了撩眼皮，并无多大反应

墨曦然看了看有些哀伤的太后，又看了看无关痛痒的皇上，一句“节哀”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良久，身着龙袍的男人开口道

皇帝慕衍：今日有贵人入宫，寡人晚些时候过去，让曲昭仪节哀顺变。

李驹：陛下，四公主生母是容昭仪。

李驹在旁边轻声提醒道。

对于自己记错了妃嫔，慕衍本人并不在意，而是从善如流的改口道

皇帝慕衍：那就让容昭仪节哀顺变吧。至于四公主，便追封为昭和公主，以正三品公主之仪下葬。

吩咐完这些，慕衍便不再言语。

墨曦然觉得，看来慈宁宫门口的那个拥抱，便是慕衍为数不多的短暂失控了。

那宫人听完后，扔掩面而泣

皇太后姚韶露：你先回重华殿西殿，好好劝劝容昭仪，孩子……还会有的。

婢女：皇后娘娘跟容昭仪守在那里，四公主薨了，皇后娘娘……晕过去了……

皇帝慕衍：什么？！怎么不早说！

慕衍马上站了起来，几乎是跑着出了慈宁宫。

看来慕衍是真的把苏宛放在心上。

墨曦然也跟着太后一起，坐着轿撵，往重华殿西殿去。

墨曦然：皇姑祖母，那位四公主……

姚韶露拍了拍墨曦然的手，安慰道

皇太后姚韶露：小凤凰别怕，娆儿是容昭仪所生的四公主，出生便有先天不足之症，太医曾言养不到十岁，如今眼看要及笄了，偏偏……

墨曦然：皇姑祖母节哀。

皇太后姚韶露：哀家没事，哀家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是可惜了这孩子，是个聪明的孩子啊。

墨曦然：皇姑祖母，我……这毕竟是内宫，我最多算个外戚，这……到场……不太合规矩。

皇太后姚韶露：规矩？那规矩是给需要的人遵守的，我的小凤凰怕什么，有哀家呢。

——————

夜晚，大皇子府邸

陈一诺散落的青丝垂落到床上，衬得他裸露的肌肤更加苍白。

慕靖铭从身后握住陈一诺握成拳的手，贴着少年的耳边轻轻唤道

大皇子慕靖铭：一诺……

良久，房间里安静下来。

慕靖铭先将陈一诺裹得严严实实，又把自己的中衣随意披上，便唤来了下人备水沐浴。

进来的人都是慕靖铭挑选过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嘴巴严实，动作也利落，不过一会，便把所有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待下人都退出去后，慕靖铭先试了试浴桶里的水温，觉得水温合适，于是走到床边，将清瘦的少年从被子里捞出来，抱着他慢慢走到浴桶边，轻轻地将人放了进去。

陈一诺在蒸腾的水汽中睁了睁眼，哑声问道

陈一诺：什么时辰了？

慕靖铭在他额头上怜惜的亲了一口，轻声应道

大皇子慕靖铭：快寅时了。

陈一诺：嗯……

慕靖铭坐在浴桶边的凳子上，拿了一块毛巾给陈一诺擦了擦脸。

陈一诺动了动身子，说道

陈一诺：雅宁郡主和丞相墨景宣的女儿今日进宫了。

慕靖铭给他轻轻揉肩的动作一顿

大皇子慕靖铭：小没良心的，你非得在这种时候跟我说这些吗？

听了慕靖铭半是责怪半是宠溺的话，陈一诺慢慢睁开眼，勾唇笑了笑

陈一诺：警告你，不睡滚出去，我得保证休息。

慕靖铭颇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这混账玩意儿既不温柔又不顺从，我怎么就被他吃的死死的。

慕靖铭看陈一诺还是想继续谈下去，便顺着他的话说道

大皇子慕靖铭：小凤凰进宫了，然后呢？

陈一诺：然后？然后今日四公主薨了。

慕靖铭并无多大反应，只是点了点头道

大皇子慕靖铭：她自小一直身体便不好，据说是先天不足之症，这些年一直在治也没治好。

陈一诺：是啊，可惜了，嘶——小心我咬你！

慕靖铭笑了笑

大皇子慕靖铭：这么凶？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唔……

陈一诺猛的起来吻住慕靖铭，慕靖铭赶紧揽住陈一诺防止他磕着碰着。

良久，慕靖铭用拇指指腹轻轻抹了抹陈一诺的唇，道

大皇子慕靖铭：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陈一诺：我知道。

陈一诺知道，他们之间，就像一场梦幻的烟火，烟火的绽放只是那一刹那，绽放之后总会回归到尘埃里。他与慕靖铭之间也是，他执行的任务都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会死去，可也正因如此，他才敢如此放任自己。或许慕靖铭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像他这种随时会死的人，本来就不能承受的起任何人的喜欢，感情是他的枷锁和束缚。他很愿意过眼下这种生活，执行任务时便放手去搏，跟慕靖铭在一起时便随他沉沦。

生前互不相欠，死后互不打扰。

很无情，却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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