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皇帝慕衍：你不是心有所属吗？怎么又愿意联姻了？

慕衍看着手里的奏折，随口问道。

大皇子慕靖铭：儿臣册封了那人为侧妃，他不是那种在乎位份的人。

皇帝慕衍：嗯，既如此，那便照你说的做吧。那无双国公主寡人并未册封，也未临幸过，让钦天监给你算个黄道吉日，把婚成了吧。这么大了，也该有个一儿半女了。

慕靖铭听到“一儿半女”，心里触动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父皇，那个任何时候都能保持冷静的人。

大皇子慕靖铭：父皇，儿臣有一事禀报。

慕衍终于从奏折中抬起头，他静静看着跪了下来的慕靖铭，等着他的后文。

大皇子慕靖铭：儿臣心爱之人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大夫说，是双生胎。

皇帝慕衍：真的？寡人要当皇祖父了？

慕衍这些日子为了苏宛这一胎忙的焦头烂额的，刚开始很想要个嫡子，可是这几个月以来，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每天都病恹恹的，想着是男是女都好，能母子平安，便是最大的福分。可江山总是要传下去的，他最看好的就是自己的长子慕靖铭。虽说慕靖铭有时候太过优柔寡断，碰上事情也不够理性，但总归还能历练，自己当初不也是赶鸭子上架，被迫当皇帝？

大皇子慕靖铭：儿臣不敢欺瞒父皇。

慕衍放下手里的笔，十指交叉着，把下巴搁在上面，浅笑道

皇帝慕衍：寡人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历来公主联姻，没有做妾的，那拓拔谷秋总归是无双国的嫡公主，让她做你的侧妃，也有失了皇家的威严。

大皇子慕靖铭：儿臣明白。

慕衍看着自己大儿子脸上强忍的落寞，噗呲笑了出来。

皇帝慕衍：联姻公主历来不做妾，其实也不准确，先帝曾与西凉国的公主联姻，但也只是封为昭仪。联姻公主不做帝王妻，你若是储君，那联姻公主便做不得正妃了。

慕靖铭猛的抬起头，慕衍的意思是……

皇帝慕衍：寡人确实想要个嫡子，但寡人从来没有说过一定要让嫡子做储君。宛儿这一胎不论是男是女，寡人和宛儿只希望他能平安长大，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在寡人的众多皇子里，你为长，又是中宫养子，处理国事虽有不足，但也做的有模有样，不论是资历还是身份，都够资格担任储君一责。

大皇子慕靖铭：儿臣……

慕衍柔声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

皇帝慕衍：寡人本来不想做皇帝，可是寡人输给了皇兄，便只能赶鸭子上架，寡人做了快二十年皇帝了，虽然一开始不愿意做，可是若不是寡人做了皇帝，宛儿她……

宛儿她也许早就离开寡人了……

皇帝慕衍：你说你有了心上人，你那心上人还有了你的孩子，你难道真的愿意她做你的侧妃，那样你心爱的人所生的孩子也只能是庶出的孩子。

大皇子慕靖铭：父皇，儿臣怕自己能力不足，会辜负父皇的期望。

皇帝慕衍：你想多了，寡人目前对你没什么期望。寡人只是希望能抱上个嫡孙嫡孙女。

话虽这么说，但是慕靖铭还是在慕衍的眼里看到了那一丝戏谑的笑意。

皇帝慕衍：那公主便给个太子侧妃的位份，想来无双国也不会说什么。至于你那心上人，要是可以的话，带她来给你皇祖母和母后瞧瞧。你也真行，孩子都六个月了才告诉寡人，也不让寡人这个准祖父提前高兴高兴。

大皇子慕靖铭：儿臣多谢父皇。

慕衍摆了摆手，便继续处理那些奏折。

宛儿要给自己再生一个嫡出的孩子，大儿子也要让自己当祖父了。

甚至那个几年前宣布不娶妻不生子的哥哥也要成婚了

今年常昭王朝各地都风调雨顺。

百姓安居乐业。

今年的运势很好，看来这小凤凰不仅能安财，还能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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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姚韶露：当真？

皇后苏宛：铭儿要当父亲了，那……那本宫就是要当祖母了？

李驹：回两位主子的话，大皇子不日便要成婚了，陛下说要立大皇子为太子，这样那无双国的公主便做不了大皇子的正妃。

皇太后姚韶露：立太子？

姚韶露看了苏宛一眼，后者显然对“太子”之位并不感兴趣。

李驹：陛下还说，等过些时日，若是那正妃身体允许的话，便会安排大皇子带她进宫来请安。

皇后苏宛：那可太好了，来人，给太子妃备上些礼物，李驹，你去太子那里打听打听那正妃平常喜欢什么，本宫也是第一次当婆婆，没什么经验，母后可得提点着儿臣。

被叫到的姚韶露猛的回神，朝苏宛温柔的笑了笑，又交代了李驹几句，便让他退下了。

皇太后姚韶露：宛儿啊，衍儿要立铭儿为太子，你就没有一点……

皇后苏宛：嗯？

皇太后姚韶露：……

算了，她了解这个皇后的脾气，这些年她自己没有嫡子，但从来没有苛待过后宫里任何一位皇嗣，皇帝向来对除了慕婉姝之外的皇嗣不甚在意，皇后却是把他们每个人都照顾得很好，哪怕是养在慈宁宫的五公主和六皇子，皇后平常也没少关心。

立储君，要立嫡，立长，可最重要的是立贤。只要常昭能一直走下去，皇子里谁来做皇帝，也并非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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