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不下去了？

杨婉看着曹公子的意思是想把自己送回徐州，但是可能也有什么难言之隐。杨娃儿也不想为难曹公子，他也知道自己在荆州帮不上什么忙，反倒是让曹公子很是心烦，曹公子既然把事情已经都办完了，就没有必要继续让他留在这里，他留在这里一直都是个累赘。

杨婉转身对曹公子说:“我也知道，我跟你在这里帮不上你什么忙，我在荆州呆了这么些天了，我看你一直在外面忙，给没我什么事干，我的确在这儿没什么事可做，每天都无聊的很，闲的要死要活的，我在这儿也不知道，天天应该干点儿什么，也不知道你天天在干点儿什么。既然你觉得我自己在荆州待着，无聊也是你的累赘，我就回徐州呗，反正回到将军府里也过，我自己的生活，与你也没什么关系。这不就是两全其美了吗？你不该让我，我不该找你，这不就是你所想要的吗？”

曹渐说:“你回到将军府里，可能还会被我大哥叫到军营里去，因为你是副将，你要知道你的身份。你在军营里，我护不住你，你在我大哥眼皮子底下，你做些什么，我大哥全都看在眼里，你也是知道的，我大哥没什么心眼儿，他也没什么野心，但是他要是真的想整理它，就能把你整的死死的，他的做法也比较直接，你也是能感受到的。你回到徐州，不可能在将军府里安安稳稳的当你的副校，你也是知道的，将军服里面还有很多人眼红着你，想要收拾你。我现在也有点儿后悔了，或许不应该把你从徐州带出来，你在徐州待着，即便是受苦受累，忍一忍或许就可以过去，但是现如今你重新回到徐州，回到将军府，自然会有人更加看不惯你。我大哥会怎么对你，我是想象不到的。”

杨婉说:“你后悔什么呀？有什么好后悔的，既然都已经把我带出来了，就不应该后悔。我杨婉这一辈子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后悔过，既然当时想做，当时不后悔，以后就也不要后悔。我想你大哥和你虽然很不一样，但是应该不会把我杀了吧，只要我还活着，自然也不会坏到哪儿去了。我在将军府里有很多人眼红我，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什么时候都必须要忍下去，这也不用你说我日后的日子要怎么做，你就不必管了，你就安安静静当你的公子哥儿就可以了。你在荆州把事情办完了，我就回徐州去，之后的事情你不必管我，我也没有必要再问你了。”

曹渐说:“听你这口气，好像是要和我一刀两断了，怎么呢？难道是恩断义绝了吗？”

杨婉说:“你想多了，曹公子，你真的想多了，我只是待不下去了而已，仅此而已。”

曹渐反问:“待不下去了？”

杨婉说:“对啊，待不下去了。”

曹渐说:“你之前说在徐州你就待不下去了，怎么来到荆州你也待不下去了，你这是去哪儿都待不下去了吗？”

杨婉说:“天下之大，何处是吾家？”

杨婉说:“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之前在徐州就待不下去，来到扬州，现在来到荆州，我依然是待不下去，无论在哪里我都待不下去，因为无论在哪里都不是我的家，都不是我原来那个小山村，但是我现在也想告诉你，如果你想让我回去，回到我原来那个小山村，我自然也是不愿意的。既然我出来了，就没打算回去，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到徐州，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要进到军营里，你既然知道我为什么而来，就应该知道我不会空手回去的，你那么聪明，我这样的性格，你应该也能看透了。这天底下，早就已经没有我的家了，我和你一样，到哪里都是客。”

曹渐说:“你和我一样，又和我不一样，你和我一样在于，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你和我一样。到哪里都是客……已经没有了家，但是你和我却不一样……因为你……曾经有过，而我……从来都……没有过。”

杨婉说:“看来咱们两个人还是挺像的。虽然出身不同，想法也不同，做事的方式也不同，但是归根到底，还是同一类人呢……”

曹渐:“我从小……或者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家……我出生在大司马府……我根本就待不下去，从一开始我就待不下去，后来无论我到哪儿，我也一样，都待不下去，真的就和你一样，真的是同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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