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过去四天了,为什么洛芝芝还没毒发!”幕帘后的人赫然大怒,他费尽心思的将曹安然送进去,想不到这个蠢货居然玩起这种花花。
蜷伏在下方的曹安然浑身颤抖,她也没想到洛芝芝命这么大,这都不死。同跪在她身旁的男子一言不发,洛芝芝这人哪那么容易死。
“曹安然,你别忘了,你只有一年的时间了,一年之后,你若还不成功,你所有的心血都将白费!”
如同雷霆霹雳一般,狠狠烙在了曹安然的心里。她好不容易才出人头地,不能就这么埋没!而后,曹安然唇瓣微颤,“阿然定不负嘱托,定会杀了洛芝芝。”
“还有你!”
被点到名字的男子愣了愣,洛芝芝还活着,他并不意外,他这次本就没想取她性命,也不想杀她。
“最好同曹安然一起,亲手杀了洛芝芝,她失手我倒情有可原,可以你的身手,你居然还能失手!”
“属下谨遵主上教诲。”
————
洛芝芝不知摸索了多久,终于走到了宽敞的道路上,一路上全是荆棘丛生,还真是刺激。
身后传来声响,洛芝芝瞬间警惕起来,只听一声
“洛芝芝?”
穆姣恬没想到这都能碰到她,洛芝芝自然也是一震,她还以为这岽枝林没人了呢,居然还能碰到穆姣恬和……
“许昀酩?他怎么了?”
回过神的穆姣恬有些焦急,“他中了蛇毒,我们出不去,只能先给他服用茗丹,为他暂时压制毒性。”她真怕这许昀酩半路死了,否则她还得背上害死他的罪责。这锅她不背。洛芝芝见他嘴唇已然发紫,那小子不会已经死了吧?
“本王身上有解药,先给他服下吧。”说着,洛芝芝伸手拿出药瓶,倒出两粒灿金色的药丸,放在穆姣恬的手里。
对于洛芝芝随手拿出解药的事,穆姣恬并不觉得稀奇,这洛芝芝的母亲可是圣医族的人,自然也是教过洛芝芝医术。“谢了”
解药给他服下之后,穆姣恬这才发觉她的异常
不仅如此,同洛芝芝一起进来的那位少年也不在她身边,而洛芝芝,也受了重伤。“洛芝芝,你们发生了何事?随你一同进来的那名侍卫呢?还有你这一身的伤……”虽然洛芝芝简单处理好了伤口,可内伤太重,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以洛芝芝的功力,十天之内定然是可痊愈的。
见洛芝芝显然不想提起此事,穆姣恬也很知趣的换了话题。
“这岽枝林今时不同往日了,就好像是有人精心打造了似的,也不知道曹安然那个女人,之前是怎么平安无事的出去的。”穆姣恬搀扶着许昀酩,这件事她疑惑好久了,依旧没有头绪。一旁的人听到,仅是一瞬之间,这几日所发生的一切事物便都有解释了。
“你的意思是,曹安然之前参与过岽枝会,还平安无事的出去了?”
洛芝芝沉思,如此看来,在曹安然参加的这几次,岽枝林,早已被她做了手脚,这也就是为什么曹安然会发现她前方是万丈悬崖,而她却不自知。也就是为什么,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庶女,能争得过整个儒囡国,而获得参与的名额。该死的,她居然现在才捋清!洛芝芝越想越气,她居然着了她的道,今年的岽枝会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
看着莫名动气的洛芝芝,穆姣恬心里似乎有了答案。好一个儒囡国,居然敢耍她?“看来韵王爷是被骗的很惨啊,落得这般狼狈的下场。”
洛芝芝冷笑,“长公主此刻不也是被骗了,怎么,想冲本王撒气?”
互不退让的气氛,让昏睡中的某人,瞬间清醒。两股寒意冲刺着他的耳夹,让他不得不清醒。
“小爷我居然还活着?”
许昀酩差点没高兴坏,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随后,便发现一旁面色憔悴的洛芝芝,心里一沉。“芝芝!谁伤你?”
瞧着一脸怒容的许昀酩,穆姣恬自然是能理解他的心情。倘若她哥哥在场的话,恐怕心里的担心不输许昀酩。
“芝芝,谁将你伤的这么重?本公子定将那人找出来,将她碎尸万段!”许昀酩低吼的声音传进两人耳中。若说他的底线,怕是只有洛芝芝了。当年的洛芝芝,就如同深渊里的一抹光亮,她陪了他两年,他找了她十余年,终是在这朝冶国找到了她的身影。若说曹安然是段安锦的白月光,那洛芝芝,便是他许昀酩的白月光。
洛芝芝不知该如何开口,难道要她开口,曹安然设计害她掉入悬崖,在她身上下了剧毒,哄骗段安锦?想想就觉得可笑。
许昀酩见她迟迟不肯吐露,有些心急,便将注意力转到了穆姣恬的身上。“穆姣恬,你肯定知道是谁,对不对?”许昀酩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无论如何都要知道是谁害的洛芝芝。
“是曹安然。”
曹 安 然 。许昀酩眼神有些松动,呼吸却又有些急促,曹安然这三个字他死都不会忘,那是让他身在混沌中的始作俑者,他在漫无边界的日子里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年又一年,而害他至此之人,却过着如沐春风般的日子!
看到突然安静下来的许昀酩,穆姣恬有一丝的不解,难道他认识曹安然?
“曹安然!又是她!当年就该让穆兄杀了她,如今还敢出来祸害芝芝,真是不知悔改!”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出口。恐怕椰柑草也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想引本王进来,好一网打尽。”
“她说的不错,曹安然说不定早就逃出去了。”穆姣恬虽不知洛芝芝的侍卫去了哪里。但是看她那神情,十有八九是被曹安然带出去了,她可不信韵王府的侍卫会轻易的与曹安然同流合污。除非他们早已暗中商量好了。
“段安锦,亏你还是芝芝身边的侍卫!如今你抱着别的女人从岽枝林走出来,那芝芝呢?她受着重伤!你竟敢将她丢在那里不管!你是不是找死!”楚逸亭气的打翻了桌台,他现在异常后悔,后悔他没有亲自陪在她身边。现如今洛芝芝是死是活他都不知道,他的心一直揪着,偏偏这岽枝林的门境打不开,除非里面的人找到出口亲自走出来,否则无人能进。这也就是为什么岽枝会一年仅此一回。岽枝林的门境只开一次,能进岽枝林历练,那可是求之不得。
弘公公见状,自然也是吓得不轻。谁不知道韵王在皇上心里那是谁都比不过的。
“段侍卫,不是奴家说你,韵王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这罪责可不是你能承担的。”
就连当今太后都向着韵王,这若是出了事,还不得翻天?
可段安锦依旧没有放开曹安然的意思,“皇上,若是儒囡国的人在朝冶国出了事,恐引起两国交战。属下也是迫不得已。”
楚逸亭听到这话,更是恨铁不成钢。“你一个侍卫,还敢拿国事来压朕?若不是芝芝警告朕,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朕想杀你的心昭然若揭,芝芝一再护着你,可你呢?”
“从她救下你之时,便去求母后无论如何都要护你周全,她怕自己一人,无法护你平安。段安锦,她就不该救你!”
“皇上!”
夹杂着怒气的声线传来,楚逸亭向身后望去,千言万语,终是堵在了嘴里。
段安锦见她安好,松了口气。可这一举动却落在洛芝芝的眼里,不远处,段安锦小心翼翼地抱着曹安然,如此的刺目,心中似是在滴血,曹安然的身上,清晰可见的只有一处擦伤。可她的身上却是条条疤痕。她更好奇,她是如何找到这曹安然的。
身上的内伤牵扯着她的心脏一样疼痛。察觉到洛芝芝的视线一直停在自己身上,曹安然咬了咬唇。
“小安锦,你还是将我放下来吧,王爷受的伤似乎比安然还要重,安然这些小擦伤,上不得台面的。”
“既然知道自己上不得台面,还在这里引人注目,怎么,你嫌自己得不到男人的爱,还要来这里大展身手不成?”许昀酩不屑的看了看段安锦,哪来的野种,还敢留在韵王府里。
曹安然被怼的脸色通红,有些不自在。
“还有你,段安锦,你还真要谢谢洛芝芝,要不是她,我刚刚就可以杀了你喂狗。你怎么不抱到韵王府啊,不过是擦伤了脚裸,又没有伤筋动骨,用得着你在这装好人?”
洛芝芝站在下面,她不想将此事闹大。“没什么事本王便先回去了,段安锦,看见她平安无事,还不赶紧回府?等着本王请你回去?”
段安锦看了看曹安然,对她道了声无事,便跟了上去
一路上,洛芝芝并未开口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回到府内。
“芝芝!你回来了怎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呢,我可想你了呢……”话音未落,江池颜的视线便落在了她后背,倒吸一口凉气。狗日的哪个不要命的敢伤她的芝芝!
“谁把你伤成这样了!芝芝你说话啊!”
闻声而来的竹七与狄沐裘二人自是看到了洛芝芝后背的伤,狄沐裘第一个冲到洛芝芝面前。
“主子,属下这便为你请大夫!”
“我靠,主子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竹七真后悔没陪主子一起,他哪怕是丢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主子受到半分伤害。
洛芝芝被吵得心烦意乱,本就状态欠佳的她,还要听他们问东问西的,“来人,自今日起,让段安锦在这厅堂内跪够五日!谁若敢为他求情,一并同罪论处!”
说罢,便甩袖离去。
江池颜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肯定又是那臭男人害了她的芝芝!那次将他救回来的时候,她就不乐意,因为救他,洛芝芝硬生生被赤霄阁派来的人砍伤了三次!直接倒在了她的客房内,这件事谁知道!
眼见怒气冲冲的江池颜便要冲着段安锦的方向走去,竹七急忙拦住她。
“小主子,你可千万别乱来!主子并未下令重罚段安锦,你若是滥用刑罚,主子知道后绝对不会轻罚你的。”这一举动可给竹七吓坏了,上次没拦住小主子,他也跟着挨了三条戒鞭。虽说这次段安锦受罚,可他们并不知发生了何事。
“段安锦,你别让本小姐逮住你一个人,否则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接连两日,韵王府里平静的让人害怕,就连平日里咋咋呼呼的江池颜也安静的异常。
江池颜静静的守在洛芝芝身旁,自打她回来那天,洛芝芝便发了高烧,一连两日,整个韵王府都乱作一团。要不是江池颜不放心洛芝芝受这么重的伤还将自己关在房内,恐怕到现在都不会知道洛芝芝发高烧昏迷。
时间一晃过了四天,洛芝芝昨日便醒了过来。她昨日去看了看段安锦,笔直的身躯跪在那里,整张脸显得毫无血色,天气慢慢入冬,段安锦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许是江池颜那丫头出的主意。
“曹安然是参加过岽枝会的,本王第一次去,又怎会知晓里面的状况,以及地形。”
身后传来洛芝芝的声音,闭眼的段安锦张了张嘴。:“属下并非不信主子,只是当时安然危在旦夕,属下只得去救。”
听到他的回答,洛芝芝自嘲一声。句句不离曹安然,洛芝芝早已习惯,看来是恋爱脑无疑了。曹安然若是不来惹她还好,倘若她做出半点惹怒她的事,那就别怪她做事不留情面了。
“昨日曹安然便回了儒囡国,她可是在本王府外等了一个时辰,都未等到你。”
段安锦听后一怔,曹安然居然回了儒囡国,她不说要在朝冶国暂住么?“属下知道不该抛下主子一人在那里,所以不论主子如何罚我,属下都无怨言。”
“呵”
只听一声冷哼,段安锦便被掐住脖子。“你倒是想的好,本王可没闲心去想你的事,穆姣恬说的不错,你还真是训不服的狗啊,本王当时就该让洛千雪杀了你,你最好是想清楚,是你亲自说出幕后之人,还是等本王查出来,再亲自找你对峙。”
若说这一切都是曹安然计划好的,那必定有人在她身旁祝她一臂之力,而能帮助曹安然的,除了段安锦,她还真想不出其他人!
要窒息的感觉爬满他的全身,洛芝芝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被洛芝芝戳破心思,他竟有些惶恐。
眼看他马上便要窒息,洛芝芝却松手了,“咳咳咳……”
段安锦憋红的脸色有了些缓解,咳意不止,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这种接近死亡的感受让他微微发颤,洛芝芝不愧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疯子,只要她想,便没有她不敢做的
“段安锦,机会可给你了,若是两日后听不到本王想要的答案,你和你的曹安然,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知是洛芝芝的震慑还是段安锦心里有些许动摇,他竟有些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洛芝芝是待他不错,可这一切都只是他为了完成任务的垫脚石,包括他一开始与洛芝芝相识,每一步都是算计。什么曹安然救过他,都是虚无,曹安然不过是同他完成任务的帮手罢了,那日坠崖之事,也在算计之中。可那日他心软了,他不想伤她性命。
“洛芝芝,我也不想骗你,只是你我立场不同,像我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得到你的偏爱,倒也没什么遗憾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段安锦闭上双眸,轻轻吐出这些话,他并不打算告诉洛芝芝幕后之人是谁,他也不想再骗她,既然她都知道了,他还有什么好装的呢?
正要离开的某人停下脚步,立场不同?她是恨他欺骗她的感情,在这段日子里将她耍的团团转,可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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