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呐，你吃点热粥吧。怡姐叫我拿进来的，不然我才懒得拿进来。”怀忻没好气的说，重重的把粥放在桌子上。

柳若妍慢慢的坐起来，靠在床边，淡淡的笑着，诚恳的说，“这位姑娘，当日我初醒，语气不当，无意冒犯，请姑娘见谅。”

怀忻叹了一口气，“我并不怪你，怡姐说，你的背后有故事，我就明白，你跟我们一样，同样被伤得很重。”怀忻向她走来，慢慢的扶她到桌子旁，“来，我扶你过来，你先吃点东西吧。”

“谢谢你了，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怀忻，你可以叫我小忻。”怀忻放开心笑着说。

“小忻，谢谢你。”柳若妍感激地报以一笑，坐下慢慢的吃了一口热粥。神情一黯，吃在口中的热粥像是石块一般，堵在口中，无法下咽。

怀忻看出了一些端疑，坐下来，自顾自的开口，“我们这里的每一个姑娘，都是有故事的。我们都是歌姬，你知道吗？”

柳若妍听了一怔，随即坦然一笑，“我听过怡姐说过她的故事。”

“你可以把它当作一个故事，但，那确确实实发生在她的身上。怡姐过得很苦，怡姐刚接手铜雀楼的时候，她的意中人抛弃了她。她还被别人辱骂，说她勾引别人的丈夫，说她不知廉耻。那时候我已经跟在怡姐身边了，看着她怎么熬过那段日子。”

“怡姐确实是个好人。”柳若妍淡淡的说。

“我们这里的每一个姑娘，怡姐都帮过。她教的每一个姑娘都是靠自己的才艺赚钱，但绝不为了钱没有了自己的尊严。若是没有她，我大概就死在街头了。”怀忻想起过往的事，感慨地说。

“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呢？”赵爱怡笑着走进来。

“怡姐，你来啦。”怀忻蹦蹦跳跳的走到她的身边，高兴地说。

“嗯。”赵爱怡点点头，转过来对柳若妍说，“你觉得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柳若妍跪在地上，淡淡的开口。“怡姐相救之恩，若嫣无比感激，但是，若妍怕是要辜负怡姐的一番苦心了。”

“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赵爱怡急忙把她拉起，扶她坐下。

柳若妍的嘴角扬起苦笑，一言不发。

“如今你已经被我救下了，就证明你命不该绝。难道你还要逆天而行吗？”赵爱怡有些生气。她就痛恨这样不爱惜自己性命的人，一如当初的自己一样。

“若妍身如浮萍，身无长物，还不如就此了结，也不苦了我往日的决心啊。”

“那你这不是在糟蹋我的用心吗？”赵爱怡恼怒得很，“你的命是我救的，就是我的，我不许你死。”

“你留下来吧，和我们在一起。柳若妍已经死了，被那波涛的江水给淹死了。现在的你，已不再是柳若妍了。”

“我不是柳若妍，那我又是谁？”

“你……”赵爱怡思索了一会，“你叫若水烟，是我的妹妹。”

“我……”若妍有些不知所措。“怡姐，你……”

“现在，你就是我的妹妹了。你的命是我救的，往后的一切就是属于我的，我不许你死，我的妹妹，不会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赵爱怡认真的说。

“现在你就是水烟姐姐了，我们这么辛苦把你救回来，你转头就要再去寻死觅活的，还有没有把我们的辛苦看在眼里。怡姐，我帮你好好调教她，让她给你赚钱。”怀忻在一旁附和道。

柳若妍一脸无奈，却不知道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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