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空?我想他应该是——强大而孤独,高傲而自我,坚强而心狠,狠心也心软,心软也心善。
科伦将尉迟空交给他的东西藏在了灵海,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想知道尉迟空还有没有几乎见到朝歌。
朝歌若是能再一次见到他,又会是什么心情?
尉迟空留恋世间,因为放不下的牵挂,未了结的怨恨,以及私心。
怎么说呢?
尉迟空自己都不记得初次见面是因为什么了,那时候的自己如梦似幻进入了梦境一样的世界。
那里很安静和祥,没有喧嚣纷扰,静静的让尉迟空以为是做梦云游。
可是那棵挺拔翠绿的树却像是在告诉他,这里有多么的真实,自己就是活的,是生命,延绵不断的生命。
洁白柔软的雪落在枝头,含苞待放的梅花受到夕阳照射,张开了自己的怀抱迎接。
尉迟空的眼睛里映出了蓝色梅花绽放的瞬间,那是一种难用言语形容的美,娇嫩无暇,通透洁凉,那画面就像是一副唯美遥不可及的画。
模糊中朝歌的影子就出现在了蓝色梅花里面,尉迟空被震惊得移不开眼睛,所以一直到结束都没有闭眼呼吸。
光明与黑暗交织的才是人间,万般眷恋却又无可奈何。
他确定那就是朝歌,熟悉的面孔与装饰千万年不变。
尉迟空猛地睁开眼,意识到自己正看着书睡着了,呼吸急促,修长纤细的手指摸摸心脏,无声叹了口气。
“她是谁?”
尉迟空不自觉回想起来,可是脑袋一向灵光的他记性也不干了,最近要忙碌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尉迟空不在纠结,回到内卧休息了。
只是这件事成了他的心结,还以为是什么预兆,找了太上也没个头绪,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再次遇见的时候,尉迟空无比确定她就是梦中的人,可是时间不容他多想,一把抱起来跑出了战火连天的森林。
后来尉迟空发现朝歌除了这具身躯与灵魂,并没有什么忒特别的,他的报复心占了上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朝歌?”
“对,朝歌。”尉迟空一个字一个字得念着,抓起她的手一笔一划的写着,朝歌的手骨节分明,可就是太瘦了点。
“师父为什么是三个字,我的名字却是两个字?”
朝歌揉揉手中的新摘的杏花,歪着脑袋。
星谷很大,大到朝歌总是玩不遍,每个地方对她来说都会有新发现新兴趣,好像永远都像个孩子。
“每个人都不一样。”
尉迟空摸摸她的头,喝了口茶,清新扑鼻的香味与干净的锦园一样令人心静。
几乎到处都是朝歌种植的花朵,有刚刚发芽的,还有开了大半的,不说赏心悦目,就是看了心情都会好很多。
朝歌总是爱围着尉迟空问好多问题,今天也不例外。
“师父的名字也是自己取得吗?朝歌的就是您给取得。”
当然不是。
尉迟空心想,他的母亲给了他字,天君赐名,他的母亲命苦,一生没享过什么福,英年早逝,只留给他一个字,空。
尉迟空告诉朝歌,“尉迟明,我的名字。”
朝歌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尉迟空又像刚才一样写了一遍,朝歌认真感受手指摩擦过的纹路痕迹,她已经学了一个月的字,大致知道了日常用字。
“以后,若是……”
尉迟空顿了顿,看着院子里的繁花,握紧了拳头,“我不再是你的师父,可以叫我的名字。”
朝歌点头,尉迟空又照例教起了朝歌武术防身,朝歌进步神速,对任何事都能理解的得很快,只是她太想出去了,迫切的想要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最后因为她的任性,尉迟空不得不与她成婚,用来保障她的安全,避免暴露。
可是现如今——
花谢了,树枯了,人走了。
她用笑容逐渐让他有了活下去的想法
朝歌最爱笑,遇到什么事都不会沮丧抱怨,至少尉迟空没见过她生气。
好像有无限的力量去解决任何事情,笑着面对困难,那你为什么接受不了……为什么要自刎……为什么
我原本可以很轻松的退出这场局,可是你的一颦一笑让我魂牵梦萦,光是一个名字就足够让我发疯了,为什么,究竟为什么,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动了凡心,爱上了……爱……你。
你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却一走了之,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回来吧——我想你了……
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尉迟空度过了他一生中最虚浮的光阴,每日都在饮酒,醉生梦死,喝到天昏地暗,撒了一地的酒平常一定会被朝歌说的,可是如今——
尉迟空的脸上狼狈又奇诡的美感,穿的衣服都脏了也没有换洗,当真是荒唐至极,尉迟空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可是也不想再去想别的事。
他的脑子里全是朝歌,他的眼睛好好的,能看见所有,所有。朝歌种花种草的院子,睡觉踢被子的床,不想吃饭的餐桌,扎马步的鹅卵石小路……
你身上有光,我看不见。朝歌那句话犹在耳。
“我也看不到……”尉迟空喃喃自语。
若不是老君看不下去尉迟空每天失魂落魄了,不得已告诉他朝歌有复活的可能。那棵树,若是能开花,说不定有希望,于是尉迟空找遍了天下名医名师,可就是束手无措。
千万年不变的情缘,不变的爱恋,牵挂了千年的人,明明有了法子,尉迟空却束手无措?
多么讽刺,一个冰冷的神想要温暖树木?妄想它结果开花?怕是痴人说梦呢?!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太上无奈摇头,回了天上,他不关心什么朝歌,只想要自己的徒弟好好的,尉迟空不仅灵力不济,躯体的伤痛也必须要用药物治疗,他头疼神怎么能服用人类的药物,花费了几年的时间才研究出了适合尉迟空的药物。
靠着药丸续命,尉迟空挺过了百年又百年。
“这一回,不会让你先走了。”
江教授被带回家后照顾着杨眠,她还睡着,可是江舟的眼神却像是与醒着的朝歌谈话似的,无尽的温柔缠绵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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