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可就在他们迈出一步即将出去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响彻耳边,风拨动鬓边发丝,尉迟空后背被一股力量拉扯,本来就体力不济如今正被人抓住了弱势,一个猛扯,两人被拉回来。
尉迟空挣扎开,翻滚着起来,却瞪大了眼睛,眼前要抓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恓柯市唯一科学院的科学家们。
“抓住他们!”
几人蜂拥而上,脱下了白衣,此时的人才更像是有血有肉的人。麻木重复机械复制粘贴,每日的工作都枯燥至极,也只有这个时候才看起来有点人味。
尉迟空放出来袖中的人,女人被关的久了,有些跟不上节奏,但她的身体却很灵敏,每次的躲闪都恰到好处。
逐渐进入佳境,拼体力女人还可以,但是卑鄙的他们带了新研究的武器,手枪式的电击棒,他们想把人带回去,留活口。
“别杀死他们,带着他们回去!”
又是那个隐藏在人群中的男人,清一色的装扮一模一样的面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尉迟空额头流下细密的汗,睫毛被打湿,心中有无限的力量却怎么也用不出来,半跪在地上喘气。
“喂,你没事吧,还好吗?”
那些人慢慢逼近,踏着风,持着枪步步逼近。
情况危急,孤立无援,尉迟空上一次这样的体验还是在疯魔后杀到天界的时候。
不,不能死在这,我还有事要做,不能死……
纵使心头千丝万缕捋不清,耐不住那一眼万年踏碎星河。
“啊——————”
女人正要上前咬牙拼命,不料不远处的太子殿下突然发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从他的体内被唤醒,不是天界的神力,也不是凡间武学,是………
他们被那股力量引起的大风逼得连连后退,小老头子见情况不对劲,想要上前却根本靠近不了。
“丫头,你快过来,这小子不对劲!”
不用他说女人也知道,只是身体根本动不了,像是被千钧重物压着身体,呼吸困难都是小事了,范围不断扩大,如果彻底被包围,后果不堪设想。
老头子不断后退找寻出路,可是这里哪有可以避身的地方?除了那道门再无出路,那些狗东西又堵着那边,这两个人铁定死在这了。
“老头子!”女人还能说话,她不断的找寻能呼吸的机会,即是动不了还在担心他,“您不快跑出去还等什么?”
“老头子我出不去!”
“为什么?我们不用你救!你出去了——”
女人的话被大风盖过,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如果不是被压制,恐怕也早就被风吹走了,老头子抱着柱子,干瘦的腿一碰到门的那边就会被莫名的火烧烤,几十年了也没能出去。
“那群狗东西把我的孩子老伴都害死了?他们要我守在这里,永生永世经受烈焰火烤,我身上都是实验的后遗症,他们不是人!!!”
老爷子几十年前被抓去做实验,一家子就只有他还活着,不知道是什么特殊的体质能挺过去,于是疯狂的科学家把他扔到了这里,还建了一道门,与外界连接,命名这个地方为恓柯市。所有这里诞生的婴儿都会被医生抱给他们,并打下一针,离开这里就会暴毙身亡。
所有人都是试验品,医生不知道他们注射的东西里掺杂了来自传说中的雪妖的灵力,剂量极其微小,在他们成年后更是不会被检测到,可以说是雪妖的成名之作。
只不过雪妖消失了,在那场嬿城大战之中,江湖之上再无他的身影踪迹。
不知怎么这东西就流落到了这里,老头是第一批被实验的人类,也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他眼睁睁看着他们“杀人”,却也无能无力。
他不吃不喝也不会死,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一个人。
他见到尉迟空的第一眼就知道,有救了,他们有救了,不会再有一批一批的人开开心心的去送死,无忧无虑享受这里繁荣实则虚伪的生活,不被金钱迷了眼睛麻了神经,老头子这辈子就哭过三回。
他跟老伴生了龙凤胎他喜极而泣,尚不知第一眼就是最后一眼。
他老伴跟孩子死在了试验室里他哭的像个孩子。
他看到两个年轻人努力着出去的时候,他们没有被打针,甚至男人身上还有着非同寻常的灵力波动,他没有看走眼,他这一生兀兀穷年,没做过什么大事。
他从破烂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只笛子,反复擦了几次手才敢拿出来,像是艺术品般不敢亵玩,老头子伸出腿站到门前,烈火熊熊燃烧,他抬起手臂奋力一扔,竹笛划破尉迟空凝结的力量,于空中旋转,那群人瞬间倒在地上!
尉迟空的眼睛血红,竹笛只发出了一个音律,他却瞬间回了神,模糊的视线下那些人疼得满地打滚,鲜血淋漓。
“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啊?”
老头子灰飞烟灭,在笛子离开手的那一瞬间身体被彻底火焰包围,门也有了一丝缝隙。
“老爷爷呢?”
女人四处张望没能找到,这道门是组织里的人说的唯一出口,现在更不可能出去了。
“死了。”
尉迟空的手放在老头子刚才抱的那根柱子上,只不过一个喘息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甚至不了解他们,就冒出性命救他们。
为什么?
“为什么?”
女人不相信,当时她还在跟老头说话,怎么这就死了?
“他不是说他是看门的吗,怎么会死?我们没有出路了!”
“到现在你还不说你到底是谁吗?”
尉迟空转过头盯着她,这一系列的事都太奇怪了。
“只有你迫切的想要出去,绑架杨眠,费尽心思逼我帮你,他们又为什么要抓你回去,还有……
我怎么消失了那段你与他对话的记忆,不会是又被魔气入侵了吧?
“我,我不知道。”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来!”
尉迟空抬手,竹笛飞到他手上,吹响笛子,清淡如水声的笛音灌入脑海,像是魔力叨扰心志,聆听者会不自觉听取吹笛者命令。
这只笛子的独奏重临世间,瑞啼科伦在照顾着杨眠的时候猛地抬起头对视。
林中打坐的无忧闻声依然惊叹,熟悉又陌生的笛音让林中的自然音律都黯然失色。
熟睡中的顾亦晗体内的方诀从他的体内出来,踏着外面的月亮飞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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