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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袅袅,花香几里。
陈暮站在秋迟山脚,痴痴地凝望着它。
她生于皇室贵族,本应在宫墙里慢慢长大,在豆蔻年华步入夫家,被繁琐礼仪牵绊一生。可父皇却将她送去秋迟山上学武,这一学,十年恍然而去。十年来,她吃尽苦头,身上留了大大小小的伤痕,经常练到长剑脱手,大汗淋漓。她天资聪颖,总是先人一步,却没少被老头子臭骂。她忍着疼痛,带着倔强,在泥泞中跌倒,又从泥泞中爬起,反反复复不知多少回,才从老头子嘴里勉强得到一个“尚可”。
如今她已长大,懂得了父皇对她的“娇生惯养”。那并不是让她活在金银财宝,山珍海味中,而是让她有更多的选择。
她有一身武艺,能上战场杀敌,少不了老头子的冷嘲热讽,也少不了她爹的放手一搏。她是发自肺腑地感激他们,最终没让她做一个手无寸铁,被视作掌中宝的无用女子。
严辞:“发什么呆?小白和小雪来接咱们啦!快点过来。”
严辞正抱着名为小白的雪鹤亲热,又是亲又是摸,仿佛小白就是他八百年没见面的老婆。小白一见陈暮,热情地扇了几下翅膀,差点没把趴在它身上的严辞给抖下去。严辞揉了揉屁股,轻轻拍了拍小白,怪罪道:
严辞:“小白啊,你可是老头子赏给我的,怎么能惦记着别人?”
陈暮幸灾乐祸地抿嘴笑了笑,走上前摸了摸小白的脑袋,转而走到一旁,摸了摸另一只雪鹤的毛发。
这只雪鹤名唤小雪,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和陈暮从小玩到大,感情颇深。陈暮用颊贴了贴小雪的背,转而飞身上鹤,小雪略通人意,听话地展翅飞翔,穿梭于云间。
陈暮“我和小雪先走一步!咱们一会见!”
严辞看着那人那鹤一并消失在眼前,不甘地跳了跳脚,看见小白转头来看他,立刻瞪大眼睛,凶道:
严辞:“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古有仙人乘鹤,今有陈暮架鹤。陈暮与小雪虽然数月没见,但却一点没有生分。陈暮开开心心地抱着小雪毛茸茸的脑袋,用手一指云雾最浓厚之处,叫道:
陈暮“小雪!那里!那里!”
小雪快乐地拍了拍翅膀,叫了几声,随即穿过云层,停在了一座小池子旁。
那座池子,正是秋池。
陈暮快活地抚了抚小雪,欣喜若狂地冲上前去。
眼前人,正是陈暮那隐居了大半辈子的师傅------无名氏。
虽然陈暮一直不知道师傅为什么给自己取这么一个糟蹋的名号,但还是很客气地弯腰鞠躬,道一声:
陈暮“无师傅!”
老头子本来喜笑颜开的脸顿时黑了一大片,他拄着拐杖,用力往陈暮的脑袋上敲了敲。
“你这没记性的死丫头!为师与你说过多少次,莫叫我无师傅!”
陈暮吃痛地捂住脑袋,向后退了几步,怨道:
陈暮“哇哇哇……痛啊,老头!”
老头子这下倒不恼了,笑盈盈地暼了眼陈暮,大手一挥,陈暮那面无表情的大师兄成卿立刻走上前来,冲陈暮做了个请的动作。
“师妹奔波劳累,不妨先歇歇?”
陈暮差点跳起来:
陈暮“师傅,你好没道理啊!说好要教我……”
老头子挑了挑眉,用拐杖在地上画了个圈,指了指陈暮:
“你看你这丫头,真没见识。过来过来,一柱香时间,若你最后能落在这个圈上。为师便传你月阑剑法最后三式。”
陈暮看了看被拐杖圈出来的圆圈,目瞪口呆。
丫的,那还不够她一只脚站进去呢!
陈暮瞪了眼笑容满面的老头子,恼道:
陈暮“师傅,我一只脚都站不进去!”
老头子笑着点了点头,似是无心间使出一掌,不轻不重,刚好把陈暮拍出了十步外,他站在圈旁,道:
“为师什么时候说过,要你两只脚都站进去?”
语罢,他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把拐杖往地上一立,示意一旁的成卿可以开始点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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