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门长啸

前面我有提到过，阮籍，字嗣宗。不过也有人喜欢叫阮籍为阮步兵，这是和他当过步兵校尉有关。跟据《世说新语之栖逸第十八·之一》记载，阮步兵喜欢吹长啸，啸的声音能传数百步远。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长啸不是口哨，这种发音方式现今已经失传了。

忽然有一天，苏门山中来了一个真人。上山砍柴的樵夫见了这个真人，便等到下山后，到处与人说。

这天，阮籍面山而坐，开始弹琴。手指刚碰到琴弦，就听到山中传来高雅之音，竟不同于他听过的任何一种音乐。他被这美妙的声音吸引了，披上衣服，夺门而出，去寻着这声音的来源。

路上，遇到一个砍柴归来的樵夫。

龙套一：樵夫:“阮先生，可知最近山中来了一位真人？”

阮籍哦？

阮籍当真？

龙套一：樵夫:“真的真的，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阮籍我上去看看。

阮籍听说了这件事，便动身前往苏门山中一探究竟。

登上山来，阮籍看见一个头顶着斗笠、仰着头的真人背对着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岩石的一侧。

阮籍闻听先生声名，阮籍特来拜访。

龙套二：真人:“……”

阮籍(他这是何意？罢了，反正打过已经招呼了，我先过去坐了。)

阮籍登上山岭，走到真人面前。他把双足叉开，双膝微曲，状如簸箕，坐在真人对面(箕踞相对)。

箕踞:一种傲慢放达的坐姿。

阮籍籍，有很多的不通之处想请教先生指点一二。

阮籍为何天地之悠悠，人世却如此无常？

真人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阮籍敢问先生，是不是在这尘世之中，只有心如死灰，才能不被寒风摧残？

阮籍为何籍心中总有许多忧愁烦思，无可排解。

真人还是没有反应，阮籍思考片刻，便想和真人一起商讨往昔。上至黄帝和神农氏，玄远深奥的道理，下考夏、商、周三代所施行的大德美政，真人仰着头不说话。

而后，阮籍又说了儒家学说，道家的修炼方法，看真人的反应，但是真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真人集中注视，眼睛都不带转一下的。

因真人的没有反应，阮籍有点失望，遂站起身来，对着真人长啸。

良久。

龙套二：真人笑道:“可以再来一次(可更作)。”

真人的反应，阮籍有点诧异，愣了一下，便再吹了一次，待到意兴已尽，才独自一人下山来。

半山腰。

龙套一：小童:“先生、先生可是去拜访什么人？”

小童见他家主人才山上下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龙套一：小童:“先生……”

阮籍双目呆滞，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就那样径直走过小童。他好似被蜘蛛网黏住手脚那样无力，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

突然，听到山上众音齐鸣。若说阮籍的啸声能传数百步远，那么这个得道的隐者的啸声更是出神入化，犹如鸾凤之音，在山林幽谷间回响，好像乐队在演奏鼓吹时，用鼓、钲、箫、笳等数百部乐器合起来演奏的声音。

龙套一：小童:“先生你听，是啸声！”

阮籍(心中纳罕)这是谁的啸声，这样辽阔？

阮籍猛然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个人在长啸。霎时间，所有的痛苦都抛诸脑后，那是怨恨、是欢喜、是感动、是超脱等等复杂的感情杂糅在一起，化作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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