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护国监国二位大人,跟着跨梁椒图韩瞿,打庙里出来,过霸州,走文安,一路无书。可说这一行人基本都是文臣王侯,都没有多少体力,走走停停半个月,这才到了沧州市外。
眼瞅着这天色已晚,半夜进城肯定会被守城的将士看出身份,于是各位就打算在城外的客栈休息,明日天光大亮再等进城。这一晚上,这一行人倒是较为安稳,可是这沧州市里可有事发生。
话要说回曾经。在山东济南有个人,可谓是医术高超,悬壶济世,在济南乃至整个山东都享誉盛名。江湖上被人称为妙手神医秦朗。不仅医术高绝,而且武艺非常了得,自己手里的银针,不仅能让人起死回生,还能够百米之外取人性命。
再说沧州市有个大富商,姓钱,为人也是乐善好施,在沧州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钱员外与秦朗是世交,只不过多年少了联系。自打闯王平了沧州城,沧州就跟其他各市一样,被起义军一通洗劫。沧州的各个大户人家也都被蚕食,可唯独钱家,起义军是无人敢碰。
只因为这钱家,家里有一位伙计,名叫王志。此人生的黝黑,身高近两米,一身的腱子肉,力大无穷。当年这人也只是个乡下怯老赶,虽然有一身能耐,但是人又憨又老实。打乡下来到沧州准备寻个差事,不料被人骗去包裹。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话可不为假。王志没了仅剩的一点盘缠,终日冻饿难耐。终有一天,硬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来到钱家,怎奈何自己几天未有一点粮食进肚,凛凛寒冬,就昏倒在钱家门前。钱员外看他可怜,于是就收留他当个伙计,干点零活杂活。
后来待的时间长了,钱员外就发现这王志可不是寻常人,力大如牛,一个人搬七八个人的东西算得上是不费吹灰,再加上他一身的近战武艺,方圆百里的武馆出不来一个能打的过王志的人。钱员外心里甚是欢喜,就让王志做了自己家的护院大管家。
起义军进了钱家,刚要进门,就被王志给拦下,自己的十八罗汉拳可不是白练的。一拳一个,就见到头前的二人被打得脑浆迸裂,当场身亡。
起义军又一拥而上,把这傻大个团团围住。可是,这王志一人战百人,是毫无胆怯。左一拳右一掌,不一会儿钱家大门前就躺了一片,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了几个人,大家伙一看,这哪是一般的下人,可说不定是哪来的江湖侠客,于是丢盔弃甲,纷纷逃窜。
后来陆陆续续又来了几波起义军,都让王志一个人打的落荒而逃。之后他们也只能放弃这个硬茬子,去挑软柿子来捏。
说回秦朗。秦朗这一日正在家中静坐,忽听得屋外管家求见。
“大人,有一封从沧州钱家给您寄来的信。”
秦朗摆摆手让管家退下,自己拆开信,就看信中写到:钱员外近来身体欠佳,茶饭不思,每夜咳血,估计是大限将至,恳求神医秦朗速来沧州府救钱员外一命。
秦朗和钱员外是多年的老友,一看到这样的消息,秦朗是心急如焚。他来不及通知自己的下人备车马,只是告诉管家自己有要事要办,随后带上自己行医必备的东西,也顾不得自己身份一说,箭步上房,穿梁越脊,连夜够奔沧州。
再说回钱家,钱员外因为这动荡的局势,本身就起了心火,然而有天突然就传来了自己在北京做生意的儿子被起义军殴打致死的消息,老爷子急火攻心,当场就吐血昏厥。家里人前前后后来了多少个大夫,可他们都说自己不是在世的神仙,救不回这要走之人。
万般无奈,钱员外的女儿想起与自己父亲认识多年的老友秦朗,听闻是有名的神医,于是派人快马加鞭赶赴济南,请老爷子治自己父亲的性命。
秦朗今年已是年过七旬,可是这一身的能耐却不见少,头天黄昏从济南城出来,第二天一早可就到了沧州。
秦朗来到了钱家的门前,眼前可是一个生面孔,他过去直接问这黑脸大汉:“我是你们老爷的朋友,听闻老爷子近日疾病缠身,我来为他救治。”
本来,钱员外的女儿给秦朗寄信,可绝没有想到秦朗会一个人,一晚上的时间赶到沧州,她也只是和王志说两天以后会有一个秦大人造访,为老爷子治病。
这王志可不认识什么秦大人的模样,但是若要是一乘轿,带着几个家丁赶来,他定然是不敢拦截。可是这眼前一个穿着利索的老人,气喘吁吁,任谁也看不出来这会是个大夫,倒像是个飞檐走壁的老贼。
王志并没有为他开门,而是护在门前跟他讲:“老爷子重病在卧,需要静养,闲杂人毋要进屋!”
秦朗也是急得糊涂,再加上一路紧赶慢赶,都忘了自己身份,要是当时直接告诉他自己是济南府秦朗,倒也说不得这么多故事。
而秦朗只跟他说:“快点让开,现在他的病异常的重,耽误一秒你可都担待不起!”说着话进前来,秦朗话没说完,掌可就到了,一掌可就奔王志迎面骨而来。
王志一看,更加笃定,这哪是个大夫啊,半句话说不完伸掌就打,自己没等反应过来,可就挨上了这一掌了。这一掌直把王志拍得趔趄好几步,黝黑的脸上一大个巴掌印。
秦朗紧跟着就打算踹门而入,那王志也不是吃素的,回手一把抓住秦朗的后衣襟,一用力,大喊一声:“老贼人你给我出来!”
秦朗也想不到,这一乡下人的模样,竟有如此之力道,硬生生将自己扔回原地。
“小子你可别不识抬举!”秦朗说着话,打自己的绣口掏出银针,噗噗噗三针,就冲王志的骨穴而来。
霎那间,王志被三根银针打中,顿时动弹不得,秦朗见状直接破门而入,直奔内屋。
要是一般人,这三针下去定然就像个雕塑,若不拔出银针,三个时辰必定筋骨具废,如同散架。但王志一身的本领怎能被三根针定住,深吸一口气,气走穴位,噗的一下,三根针就被他一口气打骨穴内崩出,随后,两大步来到秦朗身前,举拳就打,二人斗在一团,难分高下。
在内院照顾钱员外的,钱姑娘一听外面有打斗之声,忙出门一看缘由。王志不认得秦朗,钱姑娘可认识,一看是自己父亲的好友秦朗,连忙叫住二人:“秦叔叔,莫要再打!”
闻听此话,秦朗后退一步,拱手让拳,说了声:“好功夫!”然后稳住身形,停在一旁。
王志也稳住身子,心里暗暗后怕:此人的能力远在我之上,要是那三针中我死穴,怕不是我今日要死在手里。
其实真要是论能力,三个王志夜不见得斗得过秦朗,只是秦朗并不为了打架前来,招招收着力量。
把事情原委道出,王志一听了就脸红了,深鞠一躬,忙给秦朗道歉:“小的我不知是秦大人到访,误以为是贼人,才和秦大人打在一起,还望恕罪。”
秦朗也不好意思:“也是我救人心切,忘了与你讲清事情,也请好汉莫要怪罪。”
话都说开,钱姑娘赶快把秦朗叫在屋中,秦朗拿出自己的银针,就给钱员外治病。
秦朗真配得上妙手神医这个名号,就见几针下去,钱员外吐了一口黑血,竟然能够睁开眼了。反复吐了几次黑血,钱员外的气色明显的好了很多,等到了中午,竟能够下地了。
赶了一夜的路,又与王志打了一通,再加上一上午的治病,秦朗现在是筋疲力尽,钱姑娘把秦朗扶在屋中,秦朗倒头便睡去。
这一觉就到了第二天,醒来就看见钱姑娘跪在自己身边。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钱姑娘放声大哭:“多谢您救我父亲一命,小女来世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姑娘这话见外了,我与你父亲乃是世交,朋友有难又何来不助一说呢?”
此时,钱员外进到屋内,撩衣就准备跪倒,秦朗忙从床上下来,“老哥哥,您这可就见外了,咱们这交情,您怎么能相跪于我呢?”
“若是没有贤弟,我这一把骨头可早就归了西了。”
二人抱在一起,钱员外失声痛哭。
之后,钱员外极力挽留秦朗,在沧州多待些时日。
看回沧州外的护国监国等人,歇息了两日,在第三天早晨,韩瞿带着众人就进了沧州。
韩瞿和护国大人说,自己的师父范志在此地有个故交,叫作钱耑,在沧州也是有名的富户。这人不是外人,正是钱员外的儿子,可他们也不知道,钱耑已在北京城惨遭起义军的杀害。
一行人就来到胡家门前,由王志出门迎接,一听说是皇亲到此,忙进屋禀报钱员外。
钱员外此时正和秦朗饮酒叙旧,可一听王志说门前来了一伙人是紫禁城逃出来的王侯皇亲,秦朗当时脸色大变,放下酒杯,转身就从后窗走出。
可把钱员外吓了一跳,忙问秦朗:“贤弟你这是如何啊?”
可没见秦朗回答,只是说了一句:“老哥哥你有所不知,等我先避开他们的视野,再回来与您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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