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当晚,毛顺隐约听到对面楼中有人商议什么诡计,毛顺几年时间,游荡中原江湖之中,再加上自己的工作,让他对那两人的谈话就起了疑心。毛顺从自己的包里抽出一把匕首,从窗户翻了出去。
赶巧,打更巡夜的官兵正从房下走过,一看窗户外翻出来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那肯定不能让他跑了。
“站住!什么人?”
毛顺一看,心里暗骂自己点怎么那么背,赶紧把刀藏在袖口,对官兵说:“哟,军爷,小的我半夜饿的难受,出来寻思去寻点吃的。”
“你见过哪个人寻吃的走窗户?再说了,这个时候哪有吃的了?”
“这个,那个……”毛顺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狡辩。
“我看你就是个贼!”官兵说完,打腰间抻出腰刀,“跪下别动!”
毛顺一看,跑是跑不了了,不如啊,这黑灯瞎火的,我就宰了你吧!想着,匕首可就拿在了手中,冲过去对着那官兵嗓子就是一刀。
扑通一声,死尸倒地。毛顺一琢磨:我要是换上他的衣服,那我不就能光明正大的进对面家院子了吗?于是毛顺藏好了尸体,换上打更的衣服,把官牌和腰刀拿好,可就走到对面院子门前。
砰砰砰一打门,开门的人衣着整齐,而且喝了不少酒,一股酒味迎面冲来。
“你什么人,敲门干什么?”
“我是寻街的官兵,有人违反宵禁,躲到你们院子来了,我要进去搜查一番。”
这人一听,哈哈哈就笑了。“你知道爷爷我什么身份,也敢来查我的院子?”
毛顺一听,好家伙,不服官兵,肯定跟官面上的有勾结啊。“我管你是谁,奉命行事,你让是不让?”
那人长得又高又大,一脸络腮胡子,也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天生的,一张通红的脸,从醉酒的笑容,可就变成了怒相。“好家伙,我还没听过有人敢跟我赤面虎做对!”说完举拳就打。
但是这人喝的太多,拳头又慢又软,毛顺一闪就闪过去了。然后从兜里拿出迷魂散,一撒,这人当场栽倒地上不起。
“李大哥,是谁啊?”毛顺就听见屋内有人说话。于是故意哑着嗓子,装作很豪爽的声音说:“没什么,要饭的!”
“他妈的,要饭的敢敲你的门!”
毛顺一听,这人家怎么都这么狂呢,于是轻轻推门,进了院内。
这间院子,左右两厢房都黑着灯,里面传来鼾声。正屋点着灯,有几个大汉在那喝酒,刚才毛顺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大哥,怎么还不回来?”屋里的人又叫上了。
说着来了,毛顺就到了门口,门是半掩着的,两个人背对着门坐在桌子旁喝酒,桌子上全是吃剩的食物。
毛顺把迷魂散一掏,蹑手蹑脚走到两个人身后,随即一撒,顺手捂住自己的口鼻。
“什么人?”两个人连忙转头,发现一个夜行的贼人模样在自己身后。两个人从身上拿出武器,一个人拿出两把梅花刺,另一个人拿出连环爪。
两个都是奇门的恶毒至极的兵器,梅花刺大约一尺长,两头带着四棱的尖刺,只要刺中,伤口会像梅花一样绽开,流血不止。如果不能及时堵住伤口并且立刻医治,受伤者必然流血过多而死。连环爪套在手上,上面有三个刀刃,锋利无比,由于短小精悍,常常近身与人搏斗,对方稍有不慎,头部就会被撕个粉碎。
使梅花刺的人叫绽血梅花潘龙,使连环爪的人叫夺命鬼潘虎。两个人都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大盗,手里数不清的人命,打不完的官司。潘龙长的秀气,活像一个女子,身材苗条,但是武功不低。潘虎长的凶神恶煞,但是身材矮小。两个人杀人手段极其凶狠,无恶不作。二人拜师于玄冥道长大弟子鬼道玄师喿陀门下,专门学习剧毒之兵器武艺,在山西陕西一带,提出他们的名字都会让人胆战心惊。
但是,这么大的能耐,这么毒的手法,今天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毛贼给暗算了。两个人烂醉如泥,兵器还没握稳,就被毛顺的迷魂散毒晕。
“喝成这样,还想着跟我动手?爷爷我不费吹灰就灭你们俩!”就当毛顺准备拿出匕首一人一刀杀了的时候,就看见潘龙腰中别着一封信。
毛顺一拆开信,看了看心里的内容,可就慌了。只见这信上写着,要把所有邀请来的侠客都聚在一起,用三招毒计将这群人一网打尽,葬身镇江府。
而信的署名,居然是镇江府的知府岑陶!下面还盖着岑陶个人的印。
岑陶竟然与这帮人暗中有着勾结,岑陶从陕西把他们叫过来,埋下三条毒计,擂台下方尖竹阵,四方城门暗箭阵,还有最恶毒的铁蒺藜阵。等到人聚集到最多的时候,一声令下从府外墙上推出铁蒺藜滚擂,将擂上擂下上千人,都会被碾成肉泥。
毛顺看完,冷汗都下来了。幸亏是今天侠客们都没到,否则陈识胡琛董河三位老弟都得死于非命。
毛顺就着夜色,把密信揣在了自己的怀中,又把两把梅花刺带着,从院子里出来,一路飞檐走壁前往镇江府,准备探清真相。
天到凌晨,毛顺就到了镇江府门前,这个时候正是困的时候,看门的官兵和护院的狼狗都在熟睡。正中央的大院子里,摆着明天要开的擂台。
“睡啊,我让你们在睡实点!”毛顺把迷魂散王看门的人和狗面前一抖,药末被打鼾的官兵一吸,哐当就是一倒,就像个死人一样。
毛顺迈着大步就进了前屋。一路伤,什么官兵,管家,伙计,丫鬟,一路走一路撒,整个镇江府宅内院,死寂得像个墓地。
来到了岑陶的屋里,看着岑陶和夫人在床上睡觉,刚想抖自己的迷魂散,可是一摸,这可就坏了。因为这镇江府之大,三步一个人,五步一条狗,撒着撒着,到了最重要的地方,两大包迷魂散竟然用个溜干净。
“坏了坏了,我这一路光想着撒,到了这了怎么还砸了手了。”毛顺轻轻走到桌子前,想要伸手摸,却又怕碰到什么瓶瓶罐罐,弄出声响。
突然,岑陶翻了个身,说了一句梦话:“夫人,可不要动柜子里的东西啊。”
吓得毛顺差点叫出来,赶紧一个缩骨蜷缩在桌子底下,屏住呼吸一点声音不敢出。
等了许久才发现岑陶说的是梦话,这才敢重新出来。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毛顺心里想着,还真不亏爹妈给这个名字,今天办事也太顺了点。走到柜子前,撬开了锁,看到里面,居然是闯王的一个兵符,还有一封信。
毛顺这才恍然大悟,心里大骂:“天杀的老狗贼,暗通贼人要灭大明的英雄!不行,我得拿着给他们看。”像罢,把兵符和信就揣在怀中。又并着贼不走空的道理,把岑陶屋里,什么玉镯玉簪,金扳指,紫檀串,统统揣进去,瘦小的毛顺挺着个大肚子,推开窗户,翻了出去。
心想着客栈暂时是不敢回,明天肯定要暗自派人捉拿我,我今晚还是出城躲躲吧。
毛顺出了城门,找了个土坡把东西一埋,挑了棵大树,在树上就安稳的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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