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玖章

夜色渐渐沉下来，不见明月，独孤泠月坐在窗边，听外宫娥说暮千雪在那跪了好久，她的病本就没好，在那儿跪了一会儿又加重了些，整个青鸾殿都开始忙活，轩辕衍几次去求皇后准许他去青鸾殿探望。可皇后丝毫不领情，就让他在殿外跪着，现在也还未出来。太医说暮千雪怕是有些日子恢复不了，独孤泠月也又成了这东宫最大的恶人。

卫颜姑姑见独孤泠月的样子十分心疼，“太子妃，你小心着了凉，还是进屋里吧。”独孤泠月问，“姑姑，你说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太子妃什么也没做，又何出此言？”

独孤泠月无精打采地说，“要不是我，暮良媛不会禁足，轩辕衍也不会现在也还在立政殿跪着，他现在一定恨透我了。”

“太子妃，殿下不会怪您的，你又没有害过暮良媛，说来也怪婢子，若不是婢子说让您做糕点前去探望，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殿下也不会误会您了。”

独孤泠月宽慰道，“姑姑，这不怪你，您也是为我好，再说了，我也不指望他相信我。”卫颜哀叹息，知忆躲在门外偷偷地听着，不禁心中有些不忍，她靠在门上，含泪：“公主，知忆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不过不求你的原谅。”说完笑了笑。

清云殿，一缕清风浸过，轩辕衍独坐在榻上，值夜的宫娥还没有睡守在殿外嗡嗡的说着话。殿内很暗，只有角落点着的宫灯和那一点微弱的月光透射进来，宫灯影影绰绰的烛光朦胧的印在帐慢上。

“殿下……”楚靖炎在门外唤道。

“何事？”轩辕衍微微叹了口气问，楚靖炎谨慎的说，“南王殿下近日不太安分，和高相走得挺近。”轩辕衍有些讽刺的笑笑，“这只是开始，他就耐不住了。”

“那我们下一步……”

“现在只是让他尝尝苦头，我要的，可不只是这么简单。”轩辕衍神色变得狠辣，一想到逝去的诚懿皇后，他眼下划过一丝狠厉，又忽即而散，他问，“太子妃睡了吗？”楚靖炎顿了顿，回道，“应是歇下了，属下还未曾去看过。”

“靖炎，你说，我以后若是真的伤了她，她会不会恨我？”轩辕衍神色有些恍惚，也许他不明白真正的感情，在他身边他唯一信得过的也只有楚靖炎了。楚靖炎发愣着，回过神后作揖，“殿下说的是太子妃？”他猜测着，虽然他并不明白轩辕衍对于独孤泠月出自于什么感情，但他也明白轩辕衍不会喜欢暮千雪，她做过什么事都被轩辕衍记得清楚，只为了为辅路。

轩辕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深深叹了一口气，“是啊，暮家无一人不存有心机，太子妃太过单纯，她只有十四岁，不明白这宫中险恶，我护得了一时却护不过一世。”他清楚的知道终有一天他会为了皇位，为了他的江山社稷和野心而灭了北凉，但他都有些不忍，也许他还未真正知道皇位的冰冷。

“殿下，您也是为了以后的势力和地位，太子妃会理解的。”楚靖炎慰藉道，轩辕衍阖上眸子，“你下去罢。”

“是。”楚靖炎作揖后，把值夜的守卫和宫娥叫上前守夜，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紧闭的殿门，过了半响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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