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噩梦

陈雁：是，怎么了？

陈斌……

陈斌低着头，咬着嘴唇跟着父亲进屋了。

陈雁锁上门，陈斌也真听话，没等陈雁开口，自己先脱了上衣站在炕边。

陈雁扭过头看见这一幕，又爱又怜，竟然下不去手了。

陈雁：行了，穿上衣服，炕上去。

陈斌啊？您不是要罚么？

陈雁：算了!你听见就听见了，别到处说去!

陈斌我又不是傻子，这能到处说去?

陈雁脱鞋做在炕上，陈斌也穿好衣服上炕。

陈雁：你要听就听，躲在石头后面干什么?

陈斌我……

陈雁：都知道了?

陈斌点头，之后又摇头，拉着父亲的袖子。

陈斌我想回家……

陈雁：胡闹!

陈斌……

陈斌低下头，陈雁叹了一声，让他休息。

二天，天还没亮就已经开始放鞭炮了，屋外烟火织的天空似锦。

陈斌贪睡翻身继续睡觉，正睡得香了，忽然感觉有个毛茸茸的玩意在脸上扫来扫去。

陈斌什么玩意?

陈斌以为是耗子，一下坐起来。

陈斌是你呀!

原来是顾诚，他今天换了新衣服，带着软脚唐巾，穿着一件淡紫色妆花圆领袍，腰扎玉带。一双矮桩高底靴，袍子底下衬着无花平行褶窄裙门马面。比起那日蓝衫下露出白裙二三寸，如女儿般美眷，今日这打扮更显得英气。

陈斌本来还有点起床气，一看是他来了，便立即没了脾气，急忙穿上衣服，洗漱完和他一起去吃早饭。

王府里，一到早女眷们便来给王爷拜年。

春棠也打扮一新，只见她头挽云鬓，鬓前钗着点翠花草挑，鬓后带着海棠花绢花，鬓侧斜着蝴蝶颤簪，鬓角带着水晶花。云鬓乌黑，面儿粉红。

玫粉的对襟半袖，内搭雪白交领缎子小袄。下穿一条百蝶穿花五彩裙。裙门上绣着并蒂牡丹花。因她脚大，鞋上的穗子露出裙来，随着步子摇摇晃晃，显得格外婀娜。

她一来便闹嚷嚷的，有说有笑。

见她如此大咧，夫人不由打趣。

徐王妃：你可真是个百灵鸟，还没出门便听见你的声音了!

春棠不知道怎么回复，于是嘿嘿一笑，夫人摇摇头。

王爷也拿她取笑，她就在那里陪着笑。

初一拜完年，王爷便也赏赐些东西下来。

女眷们无非是胭脂绸缎、头面首饰。唯独春棠赏了书纸笔墨。

这一天大家玩的开心，晚上陈斌白天喝了点酒，早早便睡下了。

睡梦中他似乎回到了舞台上，翩翩起舞、顾盼神飞。锣鼓交替，幕起幕落。

忽然屋外刮来一阵大风，吹的屋里铛铛作响。

陈斌抬头只见灯泡“砰”的炸了，射灯扑通通的往下砸，脚底下木头台板子往下掉渣，走一步掉一步渣，“沙沙”只响，他想喊，麦克风却也坏了，怎么喊都没人听见，舞台下的人面目渐渐不清，扭曲。他们喊着倒好。

忽而又到了后台，陈斌这才放下心来。老师赵岚和他开玩笑，说是台下吃了螺丝上台要卡螺丝的。陈斌不以为意，轮到他上台，却忽然口吃，台词一句也唱不利索。

记得他直跺脚，这一跺脚舞台居然穿了一个大窟窿，舞台架子哗啦啦的就塌了。

陈斌啊——

陈雁：陈斌、陈斌!

陈鸿：这孩子怎么大冬天的一身的汗啊?

陈鸿一抹他背窝全是汗，陈雁喊了几声没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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