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虽然这样说,但是我心中还是隐隐担心。
虽然我不知道谢循到底是怎样一番布局,但他定然一早就盯上了袁州城的红白账簿,至于今日杜宾携其子前来拜见只是个偶然,谢循借杜墨之事先将杜宾发作一番,杜墨现在被关押在牢狱之中,杜宾定然不做借口乖乖拿出账簿。
再看当时杜宾的神情,这账簿当中肯定有问题,如果账簿有问题,那边轻易送不到谢循手上。这心怀不轨之人要想账簿的主意,只有两种途径。一是半路中劫持,二是直接在寺庙中销毁。
如今灵台寺防守甚严,显然前者更为有利,这一点谢循必然也想到了,估计已经将在半路上做手脚的人抓住了。
所以那伙人劫持失败,只能亲自到灵台寺来销毁账簿。
可是谢循等人知道这账簿的重要性,肯定派人对来往的香客严加防守,那些人怎么还会有可乘之机到茶室放火呢...
这时西边长廊传来步行间盔甲相碰之声,我起身走到门口。
逐风立刻上前一步,“夫人还请待在屋内。”
“放心,我不出去,我就站在这里。”我扶着门向外看去。
来来往往的僧人提着水过抹布去清理方才被烧的西边茶室,而走廊上谢循带着几个副将铿锵走来。
谢循面若冰霜,冷冷道,“人还没抓到?”
身后一名大胡子副将为难道,“放火的人应该是趁着换防这档子空隙往茶室里扔了火折子。”
跟在谢循右后方一名书生相的副将道,“点火之人泼的是寺庙里的香油,但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哪个香客靠近过茶室。”
他们的声音不大,因一行人正往我这边走,让我听了个清晰。
泼的是寺庙里的香油?却没有香客靠近茶室......
难不成这放火之人不是寻常香客?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我听见谢循说道,“这放火之人也不一定就是香客。”
“啊?可是总不会是...”大胡子话未说完,看到了门边的我。
谢循一行人的目光落到我身上,众人走近后,一群人纷纷行礼,“拜见夫人。”
“不必多礼。”
谢循看了我一眼,目光下移到我怀里的白猫,“哪里来的猫?”
“自己跑进我屋子里的。”
“扔掉,别被抓到。”谢循皱眉冷声道。
我闻言微微一笑,手一伸,抬着猫咪的腰,凑到谢循面前,白猫瞪着一张琥珀似的眸子盯着谢循,软软地“喵”了一声。
“你看,它很乖,不挠人。”
谢循没有看猫,一双深邃的眉眼盯着我的脸,片刻后他别过脸,“逐风河拓,保护好夫人。”
“是。”两个门神似的将士仿佛此刻是守候南天门的神将,一脸肃穆凛然。
谢循转身就要走,我出声道,“将军...”
谢循闻声回头看我,我将白猫放到地上,看了一眼西边,那里的火看来已经被扑灭了,最后一点儿烟也没了。
“将军,账簿可安好?”我问得有些犹豫,因为这本不该是我过问的。
谢循身后的副将目光流转,只听到谢循道,“嗯,账簿没事。”
看来果然是早有防备,我又上前一步,轻声道,“那路上那伙人抓到了吗?”
谢循闻言一僵,面色有些耐人寻味,他并未直接回答我,而是问道,“你这是何意?”
“我是指想要劫走账簿的那伙人。”我平静地看向他,仿佛问的是家长里短。
谢循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你为何知道...”
“我猜的。”
而且看来我都猜对了,那么眼下回到最重要的问题上,放火的人既然不是香客,那只能是寺庙里的人。
可灵台寺是百年古刹,僧人乐善好施也是远近闻名,佛家清净之地,青灯古佛相伴之人,为何愿意去搅这趟浑水呢...
我看向谢循身后几个来来往往的僧人,突然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还未等我开口,只见那个和尚袖口中一道银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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