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普通人可养不出死侍,而这些人应该是跟着我们从京城一同出发的。”
京城里能圈养死侍的人虽然不少,但想置谢循于死地的人却说不出来名字,至少谢循在京城时明面上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叫板,哪怕是身份尊贵如季深每次见到谢循也得以礼相待。
因为谢循不仅仅是功勋赫赫的将军,还是皇帝陛下的臂膀,颇得圣心。
谢循他没有说话,像是陷入了沉思。
“将军,可是和蜀王府有关?”我问道。
之前兄长说过,此番南下剿匪的匪徒查出来是居于镇南王之下的蜀王府兵。
谢循摇头,声音低沉而笃定,“不是他们。”
“那就是...镇南王府了。”我试探道。
谢循闻声看向我,走近了两步,这一离得近了到让我紧张起来。因着看不清,只觉得一团模糊的影子愈发近,连带着他身上冷冽的气息。
“...将军?”
“答应我,到了岭南,离镇南王府的人远一点。”谢循的声音停留在耳边,明明字字句句入耳,我却被那几句话的吐息扰得乱了思绪。
“嗯。”我慌乱地点点头,连忙转开话题,“对了,我觉得此次凌云谷之事与袁州城之事不是出于一个人的手笔。”
“何以见得?”
“凌云山谷一役虽设计巧妙但很是挺而走险,背后之人借天时地利人和之便,可见其头脑灵活,但是他以死侍为界代为布置,让命令传达隔了一道屏障,可见其经验还是不足,我揣测出此计谋的人年龄应该不大。”
“嗯,有道理。”谢循耐心听着。
我继续道,“再反观将军袁州城遇刺一事,先是暗度陈仓声东击西,再是借刀杀人掩人耳目,此人手段倒要更高,将军虽安然无恙,但还是威胁尚在,所以此人应该是朝廷上官中的老奸巨滑之人。”
“再者就是二者的意图也不同,一个是想拖延南下的行程,而另一个...”
“想取我的命。”谢循缓缓道。
“是...”我心有担忧,面露愁容。
“放心,我的命不是轻易能取走的。”谢循声音清冽中透露着几分寒气。
我虚虚看向他的方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却知道他此刻的神情当如天兵神将般凛然。突然想起谢循在战场上还有一个浑称,叫做“玉面罗煞”,想必纵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将军如此说来,我就放心了,我信你。”
“......”
回应我的是发顶的轻抚,不过谢循很快收回了手,轻咳一声,“你头发乱了...你不用担忧我,顾及好自己就行了。”
我伸手拂过垂在耳后的长发,莞尔道,“多谢将军牵挂。”
“...明日行军,到坞县有半天的行程,你且休息吧。”
“是。”
待谢循走后,我才收敛笑容微微喘起气来,只是坐起聊了一会儿,又觉得浑身疲累,想必此毒就算有解,不及时根治也会伤到底子。
我侧躺在榻上,阖上眼,一手摁着心口,待到呼吸顺畅后才好受一些。
“哼,都怪你,害我弄泼了小姐的药。”
“唉?你可真不讲道理,我都没碰你,不是你自己将杯盏摔碎的吗?”
“要不是你站我身后我能被吓到吗?”
“你...”
“闭嘴吧你,小姐在休息呢。”
河拓和朔月争辩的声音传入帐篷,我眯起眼,问道,“怎么又拌嘴了?”
“夫人,是朔月无理取闹呢。”河拓道。
“你...你个莽夫,我不爱听你说话,快出去。”朔月气呼呼的声音传来。
“我又没要和你说话,我是来陪夫人解闷的。”
这两个人像两个毛孩,你一句我一句各不相让,我被吵得头疼,无奈道,“好啦,不吵架了。”
两人纷纷态度转换,对我殷切起来。
“小姐,还好我聪明,留有一碗药,刚好温热,快喝吧。”朔月扶起我的手,将小碗递到我的手上。
我喝完药,因药苦又吃了一颗蜜饯,将剩下的蜜饯打发给他们二人,自己躺在榻上休息。
“河拓,逐风他们怎么样了?”我问道。
“他们现在就眼睛瞧不清,其他也没什么了。”
“那便好。”大抵还是男子身体强健,再加上他们又是习武之人,比我应付得来。
“夫人,我看您这两天就显瘦了。”
“无碍。”
“夫人放心,我们将军用千里马回京去请徐大夫,想必不日就要到了。”
徐青书吗?
他一个文人要如此舟车劳顿,被谢循如此催促跟过来,想必又要欠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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