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都统可估了这袁州城大概要有多少租银?”
“至少也有四千两。”
我闻言顿感诧异,“这少了一倍之数朝堂上下竟没人发现?”
此事要想查明并不难,只要想到这一点,再看这账目更是易如反掌,朝堂之事我也算通晓,可这么多年来,竟然从未听过有人提及此事。
逐风微微皱眉,“京城高官无法知晓地方实事,而这公廨田租之占田地赋税的小利,归大司农管,没人提便没人知晓,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此我便明白了,两千两雪花银对寻常百姓来说那是天堑,能给一个镇县赈灾,能养活上百个家庭一年,但对京城来说,砸进国库里都听不到响,而像季深那样的皇子一年的俸禄便有上万两,京城的高官谁会想的起来去算那些蝇头小利。
“可每年都有钦差下来勘察,如此也不上报吗?”我有些动怒,虽然国库一向充盈,但是这两年岭南多洪涝,民生未复,这一路走来虽不至于饿殍遍野,却也有不少饥民。
“月前下来的钦差乃秦思翰,现至青州城巡抚。”
“秦思翰,可是与户部尚书秦端有什么干系?”京城里姓秦的可就一家,还是大姓,这秦思瀚能官至三品做的了巡抚,定然少不了家世背景。
“秦思翰与秦端是叔侄。”
如此便说的通了,秦思翰巡抚袁州城钱粮之事贪污纳垢,秦端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徇私枉法,以至明明如此简单一事竟然多年来未有人揭发。
“这杜宾怕是被这群人喂饱了胆子,真以为多给了百斗米便让人察觉不了破绽。”
“此事不仅事关秦思瀚,还有户部的大司农李治。”
“放心,待将军上奏折,我也会写信回京城让兄长联合朝中文老彻查此事,并待将军在地方将那些银子的流向查清。”我声音微冷。
“...是。”
我察觉到逐风微微一愣,神情舒展开来,声音柔和下来,“你们会不会觉得我作为妇道人家,不该管这些事...”
“卑职不敢,也不这么看,夫人看事透彻,一针见血,总能提纲挈领切中要害,夫人聪慧比得上将军的心腹股肱,我等打心里敬佩。”
我垂下眼眸,“要是真的能帮上他就好了...将军虽足智多谋心有沟壑,但是总爱一个人扛着重担,我见不得他如此...”
逐风道,“将军向来如此,我等亲卫生怕他...不过若有夫人在,我们便心安了。”
我闻言一笑,“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逐风走后,我便提笔写信给温晏,温晏虽身在翰林,但与父亲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还有二皇子季深......
想到这里我又提笔添了一句,“此事尚未查清,只宜与未参与党争之文臣商议,切忌全权交由父亲与二皇子,否则妹必迁怒于兄长,归京之日亲谢。”
我与温晏做了二十年亲兄妹,这个谢字我少了一点,他必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这是让他小心一点,虽写感激,却也有警告。
谢循不在京城,我怕有人扣他折子,此事是我托温晏助他,但是又不能借力便宜二皇子季深,袁州城之事乃谢循揭发,要是赏落到了季深头上,功名是一回事,牵扯到党争又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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