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慕山打了个盹,忽然醒了,看看万樱不在房中,放心不下,连忙下楼来到游晚虬房间,却见一个俊美男子站在门口,还以为是游晚虬,正要上前招呼,那男子一见他要进屋,突然出手阻拦,一边回头对屋里喊道:“快走!”
居仁福只道游晚虬回来了,赶紧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口中嚷着:“林之,快挡住他!”
钟慕山大吃一惊,一掌推开林之,唤道:“樱儿!樱儿!你在里面么?”说着,冲进屋中,正与居仁福打了个照面。
居仁福也不答话,挥掌就劈。钟慕山与他连拆数招,然而终究内力不如他,被他用凳子砸中前胸。钟慕山忍着痛,一挥左臂,三支袖箭直奔居仁福面门。居仁福慌忙闪避,奈何房间蹩仄,耳朵竟被打穿一个洞。他深知钟家最擅长机关暗器,不知钟慕山还藏着什么法宝,无意缠斗,连忙夺路而逃。
他们只顾往外跑,也忘了是来干什么的,甚至没注意到有个人正从外面进来,一见到他们两人,立即闪身黑暗之中。
那人正是游晚虬。
游晚虬在草丛里昏睡了很久才醒来,困惑地望着周围的环境,想了半天才想起发生了什么,心头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初涉江湖,就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实在令他丧气不已。侥幸的是,他还活着。是的,是慧小妹,在濒死的那一刻,她来了,应该是她给自己解了毒。
他浑身绵软无力,仿佛大病一场,勉强爬起来,昏昏沉沉走了几步,感觉到裤管里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晃荡着,便从伤口的破洞里慢慢掏出来,发现是一枚手指长的银钎,一头做成鸟的形状,另一头非常尖锐。原来它掉到裤管里了,被绑腿兜着。想来是慧小妹没好意思仔细检查他的裤子。
他怔怔地盯着这枚雀形钎,心头一片茫然:她为什么救我?
他已弄不清日子,想着镖局应该快来人了,不敢耽搁,硬撑着朝客栈走来。眼看到了住处,竟然碰上林之和居仁福从他房中跑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现在无力迎敌,只好暂避。
一进房间,他就看到不堪入目的场景。他是认得钟慕山的,此时钟家少爷手掩双目,哭得肝肠寸断,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万樱赤身裸体躺在床上,面容呆滞,只有眼角在不停地流泪。游晚虬只觉脑袋“嗡”地一下,整个人都懵了。他跌跌撞撞来到床前,抓起衣服遮住万樱的身体,颤抖着为她解了穴道。
“别碰她!”钟慕山一下子找到发泄的对象,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吼道:“你是不是游晚虬?!你这个混蛋,害得我们好惨!”一巴掌打在游晚虬脸上,却动了自己胸口的内伤,俯身吐了一口鲜血。
游晚虬捂着脸,愧疚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你上哪儿去了!都是因为你,全是因为你!樱儿……樱儿怎么办!啊?你知不知道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说着,一掌又打在游晚虬身上。
他声音太大了,吵得邻近的住客纷纷抗议起来,嚷道:“小声点!让不让人睡了!”
游晚虬元气大伤,无力招架,只得连滚带爬地过去将门闩上,回头道:“你声音小点!万姑娘的名声要紧!”
“名声……你还知道名声?那我怎么办!她跟别的男人干那种事……还当着我的面!你是他们一伙的,你给我们设的陷阱,对不对?你现在心里很高兴是吧!你就是想看她的身子,你看啊!看我不打死你!”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拿游晚虬撒气。
游晚虬一边东躲西藏,一边接他砸来的东西,急道:“是我的错,你拿我出气好了。但这不是她的错,麻烦你说话注意点,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
钟慕山才不管游晚虬说什么,只管哭道:“又不是你的未婚妻!她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娶她?我还怎么见人?我怎么办?都是你这个王八蛋……”
游晚虬终于火了,忽然一伸手扣住他的手腕,道:“听着,如果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会好好待她,替她报仇!可是你在干什么?你不想娶她了是不是?你不要,我要!”
钟慕山一怔,抬起颤抖的手指着他,道:“好……好!是你说的!你自己说的!”说罢,冲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游晚虬心乱如麻,回过头来想看看万樱,这才发现,万樱不知何时已不见了。
再说居仁福,捂着耳朵着急忙慌地逃回房间,再一想,才觉得不对,怎么能留着钟慕山和万樱呢?那自己以后可怎么混江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提起刀,返回到游晚虬的房间,却发现房中已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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