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拒绝过她

白妙凝褪了残妆，素净一张脸，玉手撑头靠在窗边的小榻上。

“夫人今日可还好？苏家那群人不敢对你怎么样吧？”汪怀裕提早换了衣服，但还是怕身上的煞气吓着她，挑了个榻尾的地方坐下。

闭目小憩的白妙凝才睁开眼，杏眸蒙上一层水雾，还有些没搞清状况，“督公？”

忆起今日手下的密报，汪怀裕有些失落，但还是柔声道：“是我，刚进来看你睡着，就没吵你。来，晚膳已经备好了，有什么事我们先用过膳再说。”

迷迷糊糊点点头，白妙凝知道汪怀裕今日必然会被天启帝责骂，自己又带了个侍女回来，破了规矩，自然事事都依他。当即掀开薄被伸着腿下榻，却不防脚被人一把捏住。

白妙凝一激灵，瞌睡立马就醒了。再定神一看，是汪怀裕弯腰准备给她穿鞋。

不自在地动了动脚趾，见汪怀裕神情自然，白妙凝松了口气。以她一个现代女性的眼光来看，汪怀裕这个举动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双方都愿意的情况下，算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但这是在男尊女卑的男权社会，汪怀裕又是那样的身份，肯为她做到这一步还是很令她吃惊的。

吃惊之余，还有几分感动，方才芷姬问题的答案也愈发坚定。

珍惜眼前人，是白妙凝一贯的行事准则。

晚膳用的也是暧昧至极：汪怀裕存心讨好，想快点取得自家夫人的芳心，白妙凝有些心虚地刻意迎合，两个人相互推拒相互投喂。

等到用完膳汪怀裕去沐浴时，白妙凝拍拍胸脯，“芷姬你先回房待着，这两天先不要在督公面前晃悠，非杏也下去吧。”

待到房间只余白妙凝一人，她起身关上门窗，拉一把椅子到自己对面，才合衣坐下，乖乖等待汪怀裕的“审判”。

听宋元纬他们说，小姑娘都不喜欢太沉闷的男人，可汪怀裕自己偏偏就是只闷葫芦。沉吟半晌，询问了所有属下，他们的一致意见都是一条：先从穿着开始改变。

汪怀裕本来就是善于听取意见的人，再加上白妙凝平日的衣着确实鲜亮活泼，所以汪怀裕一回来就翻出了自己衣柜里颜色第二鲜艳的衣服：松霜绿的圆领袍。头发还有些湿润，但汪怀裕不习惯散发，就用玉白的象牙冠束起。

哦，你问第一鲜艳啊，是他深紫的官服。

虽然汪怀裕十分不习惯，但不得不承认效果是好的，至少从白妙凝亮晶晶的眼神可以看出来。

左手握拳放在唇边虚咳一声，“夫人。”

“啊？嗯、嗯。”白妙凝颇有些心虚地移开眼，犯花痴被逮住什么的，真是......尴尬到爆啊！

明天给那群兔崽子涨月例！汪怀裕按耐住激动的心，还算有些理智：“听闻夫人今日被一个女子缠上了，还收了她？”虽然性别对不上，但是并不妨碍他语气泛酸气。

幸好白妙凝不知道汪怀裕心中所想，不然一定会送他一句话：督公大人啊，性别这方面还是不要卡的太死。

“督公知道了。”看他的神情不似生气，白妙凝这几日胆子也大起来了，继续道：“我常和督公待在一起倒是没什么，非杏一个女孩可难得熬，往后还有这么多年呢。”

因为称呼还有些不满想要纠正的汪怀裕，在听见一句“往后还有这么多年呢”时，情绪无端平息。本来也没打算拒绝她，眼下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了。

“既然夫人喜欢，那便留下她吧。”反正我永远不会拒绝你。

话落，白妙凝倒有些错愕了，没想到能这么轻松摆平汪怀裕。她不是一昧指望男方付出的女人，提裙起身，凑到汪怀裕面前，攻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那督公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没想到白妙凝会突然靠近，汪怀裕有些反应不过来。带着馨香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含情的美目紧紧盯着他，娇美粉嫩如春桃花瓣的唇近在眼前，他低头就能触碰到。

咕咚。

不能再想下去了，会吓到她的。汪怀裕狠狠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停止翩飞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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