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从何知晓此事?”
屋内,两人攀谈了有些时候,方知雪自觉不该将此事瞒着这位痴情女子,拉过花思悠的手放于自己膝上,缓言道,
“前些日子,我遭人暗算追杀,竹林里我师傅曾出手相救,他手中所用暗镖分明就是我三哥亲制。旁人是拿不到那驭龙镖的,镖上有暗识,无人能仿。”
那日,折竹拦下涧肃落刀,所用之物并非只有涧肃一人注意到,向来心明心细的方知雪亦暗自收于眼下。
“那,仅凭这,也只能讲他同你师父是友人,又怎能判定他没死呢?”
花思悠深究发问,这两年她实在是想过了太多种的可能。从来不曾有人给过她希望,现在知雪来告诉她、方政没死,她却不敢再轻易相信。
“亦或者,是从前给的也不是不可能啊?”
花思悠惯将关于他的事情想的周到,她害怕,希望来了,又作泡影散去…
“是,此事并非是我认定三哥没死的证明,”
方知雪点头,记忆拉回到两个多月前…
“那时还没过年关,是元宵前后,我在燕城街上首次见着师傅。他与我同游、陪我逛街市,”
方知雪讲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抬眼望着花思悠,那眼神仿佛是在告诉他人,她的话不容置疑,
“此外,师傅还赠予我一河灯,那是我母亲特制的摘星灯。从前每年元宵母亲都会制三只,那河灯工艺繁杂,材料精致特别。而我三哥,自小手巧,善营机关。这世上除了母亲,三哥便是唯一会制摘星灯的人。”
“所以…那河灯…是他托你师父带与你的…”
花思悠将手从方知雪那里抽出,站起身子,缓缓走至窗边,看着房后那片湖上的几叶小舟,心绪复杂
“他若没死,何故一封信都不曾寄来?他若有苦衷,何故有心思托人带河灯予你、解你愁殇,却又为何不能让那人,送来只言片语、以报平安……”
“姐姐,”
方知雪见花思悠心绪不定,所道又尽是怨艾,忙的过去宽慰,
“不论姐姐相信与否,知雪肯定、三哥定是对姐姐有难言之隐,才作出这般的决定。”
“难言之隐…”
花思悠偏过身来,美目中含着泪光,一滴落下、在她光洁无暇的肌肤上划下轻轻一道泪痕,
“终究是我不过一介戏子,在他心里无半分分量。而妹妹不同,你是他血浓于水的亲人…我自当,不能与你、相提并论。”
此言听着,像是她予自己的说辞,又像是对那人的怨言…
方知雪未再讲话,见着她这般的伤心难过,心中只暗许、若是以后寻得三哥踪迹,定要他亲自来同花思悠讲个明白,才不枉她这苦等的两载
屋内两人正无言,屋外却响起了不一般的动静来。
“哎!岂有此理!光天化日怎敢无故抓人!”
此时被乾坤押锁住的正是王谟,元煜则坐在王谟方才的地方,拿起盘碟里剩下的一个桃花酥正瞧着。现场尚还有几个彪形大汉蠢蠢欲动,只等王谟下令。
乾坤眼尖,一眼瞅见了那几人袖口之中藏着的暗器,冲那几人大喝!
“理案司办案,谁人敢拦!”
此话一出,被擒住的王谟眼神瞬间转变,示意手下不要轻举妄动,也不再想着挣脱。
而场内人大都是燕城的达官显胄,见得一人火急火燎赶到、生擒了正喝酒的王谟,又亮出荣王府的令牌来,皆是后撤三步,无一人敢站出。
“原来是荣王殿下,”
王谟转出一副阿谀奉承的笑脸来,
“不知我王某犯了何罪,劳得理案司大驾?”
“得罪了,本王也是秉公办事,没了法子才对王公子如此,”
只见元煜端坐着目不斜视,放下手中糕点,起身,那股强势的气场瞬时包裹了这片地界,
“还请王公子给我们走一趟,要见谅才是。”
他句句有礼,可明白人心里却是门清的,这局势,谁人敢真要他荣王以礼相待?即便是今儿个他抓错了人,或是借职务乱抓人,谁又敢多说一句话来
都得认着!
“是是是,王某定当全力配合查案。”
“带回理案司!”
一声令下,乾坤押着王谟出了满境楼,再也不见元煜面上有半分情感。冷酷铁面,这才是众人眼中心里所敬畏的荣王。
屋内,台下所发生之事尽在眼底。花思悠轻关上门来,看向一旁的方知雪,
“你瞧,方才你还在替那王谟讲情,这不,你那心上人就找上了门,将人五花大绑带走了。”
“为何要绑走他,那人是何身份,才要得理案司出面带走?”
“你卖那人的人情,当真不知他是何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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