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
木屋内,伴着一声巨响,方知雪猛然的便闯入了折竹的屋中。正在拭剑的折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不多想也能知道,那行事莽撞的雪丫头,定又是撞坏了自己的门。
“阿煜腹部中剑,血流未止,你快随我去医治!”
方知雪急急忙忙的,正要拉上折竹出门,却被折竹甩了开,
“阿煜?”
折竹放下了手中的长剑,打开了折扇,点了点头,
“叫得好生亲切啊!”
他说着,缓然走至床头拿了瓶药,那是他随身带着的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药便从没有离过身了。
“才一瓶?”
方知雪愕然道,
“你这未免也太吝啬了,荣王给你的.......”
“闭嘴。”
折竹有些无奈,讲罢便将方知雪一把拉到了自己跟前,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女子的手骨处,眉头不禁紧皱,
“旧伤未愈,新伤再添,”
他说着,开始为方知雪上药,
“这世上,怕也就只有你,不把我折竹的药放在眼里了。”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依旧的为知雪小心翼翼的上药。其实细想来,这药,像是从方知雪进永生门之时开始,就一直被折竹带在身上。
只是,待方知雪缓过神来了,也不予他情面,一把推开了折竹为自己上药的手,药瓶也随之摔碎在地.......
“老头!是元煜受伤了,不是我!”
“他伤了与我何干!”
见着急怒的方知雪,一贯淡定的折竹冷峻的脸上愠色骤起,话说出口已是接近于低吼,
“我永青山的药,只医我永青之人!我凭何医他!”
“凭他元煜是我的意中人!我不愿见他痛苦!”
“你........!"
折竹怒然转身,看着已经泼撒了药粉,一时也说不出来什么话,深呼了一口气,
“也罢。”
.........
或许折竹并不应该问方知雪凭何,他本也没有打算置之不理,他也明知道她并不是找不到医术高明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荣王无故受伤一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些他都知道,只是.......他也不知是为何,自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又会在得到答案之后这般的生气。
“姑娘,王爷他现在.......“
“退下吧,我自会保你家王爷的性命。”
折竹面色严肃,撤下了乾坤和下人,房中便只留下了方知雪和折竹。已经在床前的的折竹看了一眼方知雪,冷冷的说道,
“怎么,你还不退下?”
“我可以帮你.......”
“帮我什么?他伤在下腹,你个女儿身,想如何帮我?“
折竹讲罢,悠然的瞥了一眼方知雪,也只见得她默默地退了出去,轻手带上了房门。
“从前倒是不见得这样听话。”
..........
那日,方知雪在门外等了很久。焦灼使她的心一刻都不容放下。也自是从那刻起,她才知道,等待一个性命安危不明的人,是有多么的煎熬。
她候在门外,直至到屋中燃起了烛火,直至疲惫不堪的折竹将屋门打开,她方才算松下了一口气。
她似乎是很相信她师傅的医术,相信元煜会平安无事,只是,此时她不再纠缠着被自己“挟持”而来的师傅。
她就那样径直地从他的身旁掠过,就连目光也不曾再他身上有片刻的停留。
她此时心中挂念的,是那个躺在床上的荣王.......
被忽略的折竹在原地顿了许久,他没有回头,他再也不想看到任何类似于刚才在亭中的一幕。相拥的两人,只会让他更加的心烦........
“皇上,方届一事,理案司已有了些头绪,只是.......“
一旁的内侍讲到这里便有意的停了一下,余光关注着正在批阅奏章的皇帝,见着皇帝的脸色,
“ 只是要查清楚,怕是要耗不少的人力。“
“哦?是嘛?”
勃帝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奏书,点了点头,他似乎很是满意这位内侍的回复,
“抽调人手吧,近来边境水灾泛滥,不过是一罪臣,生死哪能同百姓相较。”
“是!陛下英明!”
.......
出了宫殿,方才那内侍才算是松了口气,随后便跟上来一位年长的内侍,
“皇上对此事的态度如何啊?”
“皇上方才下令了,还说要从调查人手中抽调一些去治水祸呢!”
在宫中,人人都是要看着这位皇上的眼色办事,那些个大臣们,对这位刚登上王位不到三年的勃帝也是十分的忌惮。
要说这勃帝,到底是有几分的手段,三年时间就将大部分的权力尽收于手。他现在若是有意要除掉谁,可有着不少的帽子,给他们安上一条死罪!
勃帝精明,心狠手辣,善于收买人心,且看着年号“慧昭”,便知晓,这位皇帝,是极为看重民心的。至少,这表面的功夫上,他可算是一点儿也没落下。
其实,事到如今,真正介入方届一事的人,心里也大都明白,这所谓的“法外狂徒”,也正是那战功赫赫的荣王殿下。只是元煜毕竟身为皇子,且深受勃帝器重,这勃帝表态不予追究,谁又会蠢到同荣王和皇帝过不去呢!这死的,也不过是个没多大权势的方届,可不是当初的大将军方罹!
“师傅,您召我来是因何事。”
庭院内,此时进来的是永生门的大弟子正舒。他方进来时,便注意到了折竹身旁的一个耷拉着脑袋的小男孩儿,虽有些疑惑,但目光却也只是在他身上只做了少片刻的停留。
“你今后就留在燕城,不必回方洲了。”
“是,那弟子........”
正舒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一旁正嘟囔着嘴巴的小孩,这边的看去,那小孩长得倒也真的是可爱。
“我自有任务交予你,不过,这个小孩,你先带着。”
折竹说着,单手开了折扇,倒也是不讲这小孩是谁,不过倒也是看得出来,他在躲着这小孩?
“啊?”
正舒多少都有些惊讶,可是这门主也未等得他说些什么问些什么,自己就已经先溜之大吉了。只剩得正舒一脸懵的和小孩相视傻笑着.......
我这亲爱的门主啊!好歹我也是个被永生门选上的天之骄子,怎的要特地赶来,就为了给你带娃儿?!
“额.......那个.......小兄弟?你年方几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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