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正当这勃帝还在思索元煜婚事之时,半空之中却突现一黑衣人,执刀而落。众人在此状况之下,纷纷酒醒。便连这元煜也是心头一紧,随即又向太子元理望去,只是看样子,这位太子也是惊得不轻。
这一出,不是他安排的!
元煜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只是这个意识到这个问题,已经晚了。
是他了!
元煜见着正在旁边淡然喝着酒的王增,差点忘了太子那边还有这个家伙!这出乎自己预料外的计划和状况,怕也只有那个家伙能干出来了。
正当着元煜还在为怎么去对付王增之时,一声突现.......
”民女给皇上拜寿,贺圣上一统八荒!“
随声而至的,是一女子。众人酒醉之中,唯见得那女子手持长剑,从空而降。随即又冲那黑衣人而去,直至那女子开始与黑衣人搏斗,众人还未曾缓神。
“一贺陛下万寿无疆、天地同寿!”
语落,长剑随即在黑衣人的脖颈处落下,黑衣人被挟,立住。女子却忽的将长剑抬起,退出数步。
“二贺陛下受民拥戴,一统天下。”
这话说出,还未待那刺客反应过来,女子一笑,长剑再次直指他的心处。刺客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已经做好了受死的准备。只是,他今日这情况非常不妙.......
其实,他本只是个小小的狱犯,因无意杀了人,才锒铛落狱。为了在狱中不被那些个犯人欺负、保命,随意编了个惊悚恐怖的杀人事件傍身,不想被哪个狱卒听了去,又不知是怎么个情况,自己如今就成了个“杀人不眨眼”、“武艺高超”的.......刺客.......
这本来自己躲在角落看看戏也挺好的,这谁曾料到自己旁边那哥们突然就被给干了!那小姑娘下手狠的!一招带走一个!这怎么看都不对劲啊!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只是这走便走吧!奈何一世情急,飞错了方向,才造成如今这般尴尬的局面......
“三贺国泰民安,永续万年!”
好吧,那刺客着实是被折磨的不行了,且看他这会儿,又被方才那拿剑指着的女子,用不知从哪扯来的大红布条给整个包了住。他在这般的绝望之中才算是看清了,那女子不过是将计就计,假借这个意外只是舞剑贺寿,而非“刺杀”。
“也对,”
被缠裹一层又一层的刺客心中暗想,
“也不知那皇帝信了没有。”
似乎又是害怕那人没信,刺客灵机一动,也不顾自身行动是否方便,身子向前一倾,干脆整个人都重摔在地。这一摔,才让的当场的大臣们如梦初醒。
“草民贺陛下万载千秋、贺东堤国泰民安!”
伏在地上的人突然地扯着嗓子来了这么一句,站在一旁的方知雪只是清然一笑,似乎对这个举动并没有感到意外。
“哈哈哈~”
或许是因那人的拜寿姿势过于滑稽了,才引得在众大臣们的一阵哄笑。
或是笑那人一介草民,不识大体,没见过世面,也或是笑,笑这个世界的卑贱与阶级,也同样存在于他们每一个人身上。这是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一生打给他们的烙印。
“赏!“
只见得那高台之上,勃帝龙袍一挥,喜极而赏。
至于那刺客,见得自己得以保全一命,连滚带爬的大喜而退。
待到这场闹剧终才算完结,台下的人却并没有因此松下一口气。
先说这安排这么一出的王增吧,看着眼前那刺客在这等关键环节偷奸耍滑,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这再怎么有城府,也没曾想到这手下的人办事不成器成这副样子!
再说说那坐在台上的元煜,看这自然是面无慌色,可这心里却是躁动难安。过这一出,自己怕是想藏起方知雪,也藏不住了。
“席下是何人?”
待到勃帝问站立于席下的女子时,众人这才发觉,那舞剑贺寿的女子,竟是个出尘的绝世美人儿!
这方才电光火石之间,倒也没察觉,如今女子立于灯火之下,才算看清了。
身姿挺拔,飒爽英姿,招数干脆利落,力度完美精道,丝毫没有输给男子。
此女子一出,众人无不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尤其是那太子,更甚......
待元理看清那女子容貌的一刹,他便从席间站了起来。
那是曾经名震四方将军府的独女——方寒,方知雪。
她还活着.......
元理看得有些发直了,他自是认出了她,那毕竟,也是他梦中的人儿,也曾是当年他想八抬大轿娶回来做太子妃的女子。
她依然没变,还是那样美得出尘,还是美得让世间万物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大哥,”
站在一旁的元煜见着元理盯得这般出神,又看了台下神色淡然的方知雪,拿着酒樽便走到了元理跟前,
“大哥可是已有家室了。”
元煜举起酒樽,一饮而尽,他说不上来那是何种感觉。
恼火?无奈?
他不知道,面对自己的寒儿,他应当表现出何等模样,才不会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小肚鸡肠他认了!他实在是忍受不了别的男人这样看他的寒儿,还要顾及什么姿态,自己心爱的人,只能是自己的。
“二弟,方小姐为何会在你的府邸中。”
元理缓过神,看向元煜。如果说这俩兄弟对方知雪都有情,那他们最大的不同便是,元煜爱上的,是方知雪这个人,好的坏的,只要是她,他便都能接受,甚至去爱。 而元理看中的,除却是方知雪倾城的容貌,更多的,是她的地位身份,是她背后,方家的兵权。
尽管现在方家无主,军权暂落勃帝之手,但毕竟方知雪是方家唯一的直系后人,方家势力犹在,如今这东堤的局势:得方女者,兵权尽归。
东堤向来重武更甚,武将掌军事大权。曾经的将军府权势滔天,方罹更是一时权倾朝野。好在方罹此人生来正直,只热衷于研究兵法。除了在民生大事上多有所谏言,朝中之事,倒也是无过多的干涉。
先帝在位十八年,朝中多有武将逾权,多也是倚仗方罹的权势,才得以解决。
父亲见不得武将逾权,这一点一直深深刻在方知雪的脑中。她小时,便见得父亲与兄长们论及政事,每涉及官员逾权干政,父亲只道
“结比朋党,国将大乱,唯有各司其职、各尽其能,国,方能安!国安,则为百姓之福也。”
方罹重民生,不逾矩,可毕竟将军府权势过大,至方罹逝去,新任勃帝便以北伐为由,一举收了方家大量军权。
只是彼时,收军权易,收军心难。东堤向来以军兵为荣,新任的那位将军,若无绝对的军事能力和权威,军兵,皆不服。不服,则兵不能尽其用,将不能倾其才。如今方罹已逝,朝中若有任意一方得到兵权,势力突起,必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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