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存着担忧,所以瞿明月睡的浅,而堂屋的祁洛宸更是一夜都在恢复功力。他自己吃东西,自然是有些把握的,不至于让自己饿死,却也不会摄取过多的饭菜以中毒更深。
而天色朦胧之际,突然听闻轰隆隆一声巨响,顿时惊醒了一片人。刚醒的众人还觉得,这大雪天的,难道还打雷了?却不想紧接着又是接连一片响声,声音震的窗框扑棱棱响也就算了,就连地面都觉得震颤不已。
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刚从房里出来,想要看个究竟的人们,还没醒神,就或远或近的听到一些哭声和呼救声。
“姐姐,怎么了?”瞿冬炎也惊的起来,七手八脚的套着衣服,跟在瞿明月的身后。
可瞿明月哪里知道?只见这漫天风雪,都还不大能分清楚方向呢。而且说实话,她可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暴风雪。
却听旁边的萧云期急急地走过来,身边小奇和广佛师傅一个不缺。
“怕是不好了啊,这声儿听着像是塌房咯。这么大的风雪,房子也禁不住哟。”广佛师傅显然也听到瞿冬炎的话,就替瞿明月回了一句。虽然他的意思是‘我猜着像’,可是谁心底没有一笔账呢?
再看地上这已经有一尺多厚的雪,哪个心里不是毛毛的?想着,瞿明月快步走到堂屋里去。
现在屋里点着火炉到不是很冷,油灯也还亮着。只是不足以看清每个人的表情,瞿明月也细看不得。提过一边的水壶,也不管水还冷着,下了药就迅速的穿梭在众侍卫间,逐一的给喂了水。不喝也强喂,一时堂屋里阵阵咳嗽声。
“外面雪都没有停,不知道要下多久,已经有人家的房子塌了。我要去看看,我这屋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塌。我现在给你们喂了解药,要是房塌了,你们就机灵点自己跑。”瞿明月说着,一把抓过祁洛宸的下巴,把水给喂了下去。
祁洛宸恨不得咬死她,这壶嘴对过多少人的嘴,沾过多少人的唾沫,竟然还敢往他嘴里塞。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轰响,瞿明月一惊,手里的水壶都没放稳就往外跑。听着声音好近,该是她家的吧?而刚踏出去,不用看,听这声儿也知道哪里塌了。是下脚的棚子,一时马嘶叫的声音能将耳朵扎聋了。
“我去看看。”虽然棚子就在院子一角,可这漫天的风雪,天色还没全亮,那是真看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
瞿明月自然也是要跟着的,让客人去看自家的棚子算是怎么回事呢?而且瞿明月也不是真的是那些大家小姐似得,什么都做不来。
而瞿明月一动,瞿冬炎就自然不远等在屋里。就连瞿明月再三阻止也不听,两人还僵持着,就听外面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还有人喊叫,虽然喊着什么夹杂在风雪里并不能听得太清楚,可是那鼓声急敲,一声声连着,哪里还能不知道敲打的人的急切。
顿时也顾不上这些马匹,更顾不得跟瞿冬炎僵持,几人几乎涌动着往院门口去。裹着的棉衣经不住风吹,一阵阵风跟刀子似得穿过衣服割在肌肤上。痛的撕心裂肺。
脚踩进一尺多深的积雪里,往前进的速度更是犹如龟爬。
萧云期一把解开自己身上的锦裘,罩在瞿明月身上,说道,“你们慢着点,我先去看看。”说着也不等瞿明月反驳,一个腾身,竟就踏雪无痕而去。
瞿明月见萧云期这飘摇的身姿,那是一阵羡慕,她现在身具内力,体质力气都有所增长,出拳的速度和力度也大的厉害。可她最想的,还是会飞檐走壁的轻功啊。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幸好门楼没有塌,不然门前后都堆上这一尺厚的雪,那可也真就连门都打不开了。
不曾想,刚好打开门,却见祁洛宸领着他的侍卫身姿优雅的落在院外。靠,会武功了不起啊。
“有门不会走啊。”瞿明月哼一声,气鼓鼓的瞪了祁洛宸一眼。然后却只见眼前一片白雪茫茫,根本没有人影。不过好在隔壁的周家这时也终于开了门,不过到只有周家大叔一人。
“大叔,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嘛?”瞿明月大喊。虽然离得近,可也得喊着才能听得清楚。不过显然大叔的声音大的多,“好像是谁家塌了,里正让人喊,让村里的汉子去帮忙。瞿小姐你家都是孩子,就不用去了。快回屋里去。你家是青瓦大屋,牢固的很。不过也注意些,这风雪太大了。”
周大叔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艰难的走着,冷的都打抖。这样的天,穿再多都抵不住,没一会儿都全湿透了。
而瞿家虽然是青瓦大屋,他却也忘不了嘱咐几句。这样大的雪,他家虽然做的也不错,也不知道能不能熬住。现在一家老小都聚在一块了,就怕塌了屋子跑不出来。
瞿明月一听真的塌了屋子,哪里还能回屋去?自己力气大,多少也能帮些忙的。而广佛师傅就更是嚷嚷起来,“瞿丫头啊,你赶紧进屋去,跟瞿小子就等在堂屋,有动静就跑。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个啥忙的。”
“我也去。”瞿明月和瞿冬炎同时出口,互相不由望了眼,竟是谁也不退缩。谁也劝不动谁。
一行人往敲锣打鼓的方向蹒跚的赶去。这时候,也只有靠声音辨别方向了,风雪吹的眼睛都睁不开。
祁洛宸望着几人的背影,眯着眼睛,到底还是没有抽身离去。说实在的,马匹现在没救出几匹来,总不能靠脚走吧?而且风雪这么大,他们走哪儿去?
哼,本堡主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想着也不招呼侍卫,自己身子一闪,就已经到了瞿明月的身边——这时候几人还没走出十米远。
瞿明月下了一跳,只是尖叫声还含在嘴里,就又是一个大惊吓。祁洛宸闷不吭声的竟然就将瞿明月拦腰抱起,身子一个飘忽,人已经窜出去老远。
瞿冬炎伸手根本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抓住,心里不由的又惊又怒又急。
不过好在这些侍卫还算是了解自家堡主的,当下留下四人,一人一个带走小奇和瞿冬炎,另外两个就架起大师傅。其余的人已经追着祁洛宸的脚步而去。
而等瞿明月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只听一片哀嚎之声。
这时天色亮了不少,到可以看清人面了。这里是村北,人家相对其他几处要少一点,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里大半人家都是孤寡老人,房子不是草头屋子就是年久失修。
本来里正见傍晚下了大雪,还等着今天天亮来帮着几家清理,却不想,根本没等到天亮,屋就塌了。
这些人大半都还睡在屋里,根本没来得及跑,现在村里的大汉陆陆续续聚集过来,什么都来不及问,就搬着那些碎石木梁,想要将下面的人赶紧救出来。
就连萧云期来查看,也没再走,赶紧帮忙救人是重点。
屋子倒也不是全部坍塌,只是到底承载不了这么厚的积雪,有的压塌了一半,有的塌了一角。幸运的人已经爬了出来,而刚好塌的是卧房那一块的,没有被砸死在床上便已经是极幸运。
说不得再多,只简单了解了情况,瞿明月便也撒开手搬动那些石块木梁。
这时突然听得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瞿明月循声望去,便也认了出来,是夏寡妇。这会儿应该是从晕迷之中刚刚醒来。
“山娃子,山子啊,我的小山子啊。”夏寡妇一边哭喊,一边就往前面的废屋冲过去,好在几个汉子连忙拉住了。
七嘴八舌的倒也让瞿明月听了明白,眼前这岌岌可危的建筑,就是夏寡妇的家。她一个寡妇家,自然做不得上房扫雪的事情,只能靠着村里组织人的时候给她清理一下。
可那七时八不时的,平时的雪还可以糊弄,这么长时间的大暴风雪,她那屋子哪里还撑得住?这时候在风雪里,还不是掉个瓦,现在谁还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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