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一勺一勺地吃完了那碗馄饨,混合着思念一起嚼碎了咽下。
“老伯,您常在这条街吗?若是过两日我再来寻您,就在此处可以寻得您吗?”苏清看着收碗的老伯,急切地问道。
“在的在的。我日日都在这条街上,十几年了,走不远的。”
老伯挑起担子,一步步走远。不多时,残留的香气也消失无踪。
苏清站在原地,什么都留不住。
“走吧。时辰到了,我们该回了。”
苏清与祁青阳到时,戏班众人大多都已经回来。见他们二人回来,戏班长开口道:“苏清快来,我们有事要与你商讨呢!”
“何事?”苏清坐在戏班长身旁的椅上,祁青阳也自然而然地坐在苏清身旁位置。
“如今快入冬了。眼见着年越来越近,我与戏班众人商讨过了,反正大家在京城都无甚牵挂,不如今年不回京城,不拘着在哪里了。”
苏清下意识看向祁青阳:“我倒是无妨,祁公子是要回京城的吧?”
“不必介怀我。我父亲允我游历,游历期间我去哪都是可以的,不拘着回京城。再说了,家中哪有在外自在,光是看着那些姨娘和孩子,我就打心底里烦,还不如在外面,落得清净。”祁青阳话锋一转,“而且,先生去哪,我就去哪,我与先生片刻不离。”
“那此事就说定了。”戏班长看着李耳烛,“第一次不在京城过年,真是新奇。我现在盼着年关早点到来才好。”
“哪里那么容易,衣食住行都是要考虑的。可别只顾着高兴,到时候与乞丐抢位置了。”
“我哪里做得出那种蠢事来……”
苏清到了驿站后做了好些力气活,刚要坐下歇歇脚,房门就被敲响了。
“是我,苏冉。”戏班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苏清开门让他进来。
这是二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只有老戏班长忌日将近时,戏班长才会唤自己苏冉。
“再有三日。”苏清盯着地面,“苏冉,那日你与我一道。”
“好。”戏班长抿起一个笑容,“我爹看见戏班有如今的光景,必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再看你我二人身边有知冷暖之人,必然也是高兴的。要是爹在,知道我与李耳烛那个呆子在一起,肯定会骂李耳烛,说他这个呆子居然抢了他的儿子。”
苏清想着老戏班长骂李耳烛的样子,勾唇笑笑:“是啊,肯定会骂李耳烛,说不定还要拎着棍子追着李耳烛打。李耳烛打从来了,就是挨打的那个。小时候老挨罚,在雪地里站着。”
“那时我常看李耳烛在雪地里站着哭,两条鼻涕冻成冰柱子,我没少去他面前笑他。”
“我都未曾仔细看过。”
“那是。你小时候最得我爹中意,哪与我们玩。你没来时,我也常常被我爹打,后来我爹发现我实在不是这块料子,就没再因为戏打过我,反而打李耳烛他的更勤快了些。我儿时还随我爹上山为李耳烛祈福过,我祈祷李耳烛不要被我爹打死了才好。”
苏清与戏班长脸上笑容都真挚许多,两人天南海北说了许多,最后是被左等右等等不回人的李耳烛打断了,二人才结束了闲谈。
ps:李耳烛:你俩清高,你俩了不起,你俩拿我寻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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