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墨栖寒答道,“方才我见夫人笑意烂漫,不禁想起我的心中人,我盼着她有朝一日也能如夫人一般,这样无忧无虑地笑。”墨栖寒说着,回头望了栀子一眼。
他又继续说道:“方才冒昧,竟不知夫人是左将的人。”
女孩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栀子,清冷忧郁,仿佛生来便带着故事感,现下正像只小猫般立在他身后。女孩看着栀子,竟有些害羞了。
“还是不要叫我夫人了,我叫三月。”
“在下墨栖寒。狐妖。”
三月闻言,眼中都要冒出光来,直朝他屁股看去:“狐妖?九条尾巴的那种?”
“三月。”一旁男人训诫般叫道。
三月收了目光,调皮地对男人笑了笑。
“我们曾见过吗?”男人看向墨栖寒问道。
“彼时我还是一个五百多年的小妖,只远远窥见过擎云洞阮主与左将一眼。左将定是识不得我的。”墨栖寒低垂着眼。
彼时…
彼时,擎云洞当属妖界最强,为首的狼妖阮汀洲天资极强,虽只有一千八百多年的修为,却几乎无人能敌。再加上手下左右二将相辅,除了虎妖暮沉峦,便再无匹敌之人了。
只是后来右将起了异心,放出了封印中的暮沉峦,擎云洞一场大战,阮汀洲与他夫人双双殒命。临死前,他将妖力尽数渡给了一个人类男孩,自此,便是那男孩与左将撑起了擎云洞,震慑住妖界,使之平静了许多年。
再后来,听闻左将失去了心爱之人,几十年后,他销声匿迹,再没现过身。如今想来,定是那时便到了这边的世界。只是墨栖寒不解,这个叫三月的女孩活生生站在面前,莫非传言有假?
“擎云洞现下如何了?”男人问道。
“左将走后不到百年,擎云洞也渐渐收了锋芒,不再过问妖界的事。”
男人眉头不觉皱了起来,口中喃喃道:“那两个混小子。”
他随后又继续问道:“那个小阮爷呢?”
男人口中的小阮爷便是当初继承阮汀洲妖力的人类男孩。他虽年轻却睿智沉稳,行事做派与当初的阮汀洲别无二致,故而那些妖称他为小阮爷,实则那男孩是不姓阮的。
左将口中骂着,心里仍是惦念着他们两个的安危。
墨栖寒答道:“那位小阮爷也再未露过面,无人知晓他去了哪!”
三月掩嘴笑了起来,小声嘀咕道:“一定是风凉那个憨批哄着他私奔了。”
私奔?风凉?墨栖寒稍稍诧异,的确有过传闻,说那小阮爷与一年纪相仿的少年形影不离,举止毫无尊卑,妖界甚至风传他与那少年是…
左将侧目看了看周围来往的人群,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关于擎云洞,他还有太多想要知道的事。
“我们租住的房子离这儿不远,可有空闲?”
墨栖寒持重一笑:“不胜荣幸!”
秋千摇晃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屋内的灯光透过落地窗映照到两个女孩的脚边。两人坐在一架大秋千上,皆回身望着。落地窗内,两个男人隔桌相对而坐,已聊了许久。许是感受到窗外两道乖巴巴的目光,两个男人相继侧头看向了秋千上的两人。
三月甜甜一笑,回过头去,不再打扰屋内的两人。她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可只要有左将的目光她就很开心。
栀子也跟着回身坐正,两人皆有些无聊,可又不能出这庭院。
“不要出庭院,让我看得到你。”墨栖寒是这样对栀子说的,想必面前这个三月也得了那男人同样的叮嘱。墨栖寒与左将从前并无来往,在这里相见虽是亲切,但妖生来戒心重,无论何时都要护着自己的人或物。这样的距离,两边若有异动,他们都可及时察觉。
栀子抬眼,正与三月对上了目光,他想起墨栖寒刚刚在商场里说的话,面前的女孩果然总是笑意烂漫,无忧无虑,怕是糖罐子里泡大的,才会这样爱笑。
“你叫什么名字?”三月问道。
“栀子。”
“你是这个时代的人吧?”
栀子点点头。
“我也是。”三月声音脆爽。
两人停顿了半刻,三月又继而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栀子稍稍沉吟一刻。
“我们…”
她不知该如何整理他们的故事说给她听。
墨栖寒指腹在玻璃杯上轻轻划动着,他正在极力理解左将方才的话。
“虽无妖髓,但仍有妖骨,妖力或可以旁路运转。”
自墨栖寒在旅馆发烧之后,栀子便留了些妖力给他。他想起昨日,自己由人身化成狐狸,又自狐狸化成人身,虽不比从前自如,但多番尝试下,仍是可以做到的。如此想来…
窗外的秋千上,三月腾地站起身,墨栖寒的思绪生生被她打断了。紧接着一道阴冷的目光射来,三月咬牙切齿地嘀咕着什么。墨栖寒松开手里的杯子,与她隔窗对视。
想是栀子在外面说了他什么坏话,又或是将两人的故事说给了她听。不过墨栖寒才不在意别人如何想他,他扯扯嘴角,笑得纯粹而真诚,眼中满是良善的光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修成人形的小狐狸跑下了山来,说不准还要替他担心这世间的险恶。
三月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说的那些事,真是他干出来的?”
栀子云淡风轻地看着墨栖寒说道:“他现在没有妖力,只能扮乖,别信他那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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