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

栀子不再挣扎，只是心内烦躁得很，她觉得墨栖寒可笑，不是从现在开始，而是一直觉得他可笑。

两人之间根本没有真情，不过是一个玩弄，一个欺骗，结局也是谁都知道的，可他偏偏把自己绕进去了，他期待栀子的目光，期待栀子也对他像青蛰那样的笑。

墨栖寒见栀子不吭声，扳过她的身子，她神色黯淡，垂着眼不肯看他。

“怎么脸色这样不好？”

“累了，睡吧！”栀子拨开他的手，转身想走，可又被他拉住，抱进了怀里。

“我不舒服，头有些晕。”栀子现在没心情应付他。

“我看你睡下了再走。”墨栖寒的声音那样温柔，若不是栀子知道他的伎俩，怕是真的会着了他的道。

青蛰的伤未好，墨栖寒想要带栀子练剑，却被栀子拒绝了。她不想见他，那两个女孩的命，他与青蛰要一人担一半。

青蛰虽见不到栀子，却比以往更殷勤，日日差小妖送去东西，有时是毛茸茸的小兔子，有时是花朵编成的手串。不过最令栀子欢喜的，却是他带来的消息——与天庭那一战，洞里的妖怪死伤不少，墨栖寒与炎山生的计划要延后些时日了。

栀子得了这消息，开心得不得了，竟拿起针线，一针一针地在一块布上戳了起来。

墨栖寒几日前交给工匠的发冠已改好，那工匠是远近闻名的能工巧匠，可纵是他也未曾见过这样好的玉。

他小心地将发冠割开，取下两片玉，雕成栀子花的样子。那花娇艳欲滴，仿佛还挂着晨间的露珠。墨栖寒拿在手里，眼里不自觉地涌起笑意。

夜里，墨栖寒带着玉簪来了栀子房里，他特意挑了最精美的盒子。栀子近来对他总不冷不热，他到现在还以为是那夜被吓着的缘故。栀子房里的烛火亮着，桌上放着针线，手里拿着绣棚。见他来，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掩进了针线筐里。

“在绣什么？”墨栖寒一面问一面走过去，拿起栀子刚刚放下的绣棚。上面青竹色的布料手帕般大小，角上仅绣了一横。

“在绣手帕？只是这颜色不大适合姑娘家用。”

栀子低着头：“是想绣给你的。”

墨栖寒看着绣棚上的布料，那颜色与他那身青色的衣服正相配。这还是栀子第一次要送他东西。

“正好，我也有一物要给你。”墨栖寒说着，拿出盒子。栀子接过来，缓缓打开，一对紫玉簪子横躺在盒子里。烛火昏黄，可那玉簪的美却丝毫不减。栀子拿起玉簪细细端详，赞了句“好漂亮”，可眼里却依然没什么惊喜之色。

墨栖寒环住了她的腰：“不喜欢吗？”

“喜欢，只是…云冽看见怕是会不高兴。”

“你尽管戴，不必理她。”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墨栖寒的目光在栀子身上扫过，慢慢凑近她，似在嗅她身上的味道。

“巳御这香料，当真好闻。”墨栖寒的声音弥漫在耳边，栀子身上根本没用什么香料，他明明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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