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午后,不瑕正整理着栀子的衣物,忽被墨栖寒叫了过去,想是又要问栀子的事。
果然,墨栖寒开口便问起:“栀子和青蛰怎么一回事?”
不瑕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有些慌张:“二小姐近来和青蛰学剑,两人关系走得近了些。”
“多近?”
“也不过见面说些话,青蛰偶尔从镇上给二小姐带些东西,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了。”
“都给她带了什么东西?”
“什么都有,有时是吃食,有时是胭脂,后来竟还带了些硝石。”
“硝石?”
“是,二小姐说想做什么烟花,可最后没有做成。”
墨栖寒沉吟半刻,她哪里是想做什么烟花。
“把她那些东西悄悄扔了!也别对旁人提起我问过你这些,下去吧!”
“是。”
“等等!”墨栖寒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别让她和青蛰单独在一起!”
“是。”
不瑕退了下去,今天这话问得她提心吊胆,她的确看着两人有些不对劲,青蛰次次出去都给栀子带回东西,有次还遣了小妖送过来许多蝴蝶,栀子喜欢得不得了。墨栖寒也总是送来东西,且次次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可栀子却总是冷冷淡淡的,倒是把云冽气得总来寻事端。
不瑕走后,墨栖寒又叫看守的小妖加强了戒备,他知道,栀子有心要逃走,他与炎山生约定动手的日子就要到了,栀子若是趁他不在逃掉了,云冽就要代她嫁过去了。墨栖寒正想着,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神色忽变了。
栀子刚刚练完剑,正要缠着青蛰问蛟楚荀的事,一个小妖却匆匆跑了过来。
“外面…外面来了好多神仙。”
青蛰脸色瞬间变了,交待栀子万不可出洞,而后拿上武器快步走了出去。待他到时,墨栖寒正与他们对峙。天庭不是没派过神仙来剿,只是墨栖寒不好对付,次次都没能伤他根基。
半空中的金光洒在墨栖寒脸上,他身上的宽袍已经褪去,腰身被紧紧束起,衣摆随风轻曳。陌刀长长的刀柄被他置在地上,他挑着眉环视一周,不禁冷笑:“你们那贪狼星君没来?那我与谁打?”
“妖物,休要猖狂!”那穿着银色铠甲的武仙将长矛一指,向着墨栖寒俯冲了下来。墨栖寒手掌一紧,拿起陌刀,腾身飞起,迎着他杀了过去。一个个武仙如空中落下的雨点,密密麻麻落到了地上,山里顿时打杀声四起。
带头的武仙没过几招便被墨栖寒伤了,他刚要紧追过去杀了他,却听到地上小妖们一阵惨叫。一个手执金色法器的仙姑停留在半空,手里的法器正不断闪现着符文,凡是被法器光芒照射到的妖怪都痛苦不堪。
墨栖寒转而向着她飞了过去,仙姑察觉到身旁来人,却没想是墨栖寒,她似是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将法器对着他晃了一下,便匆忙退到了后面。可墨栖寒紧追不放,中途杀了数个拦路的武仙,直将那仙姑追至十余里外。
墨栖寒不在,洞外的小妖死伤大半,幸而他手下有几个妖力高深的,还能抵挡一阵。青蛰正与一武仙在半空打斗,忽见洞口处栀子探出了身子来。这洞里乱做一团,此时逃走是最好的时机。她在天上寻着墨栖寒的身影,他不在这,简直是上天白给的机会。栀子刚从洞口跑出两步,一个武仙的三叉戟却在打斗中被打掉,直冲着栀子飞了过去。
幸而青蛰离栀子不远,他飞落到栀子身边,一刀挡开了那戟。栀子惊得退后几步,青蛰回身抓住她的肩膀,关切地问着:“二小姐,你没事吧?”
栀子摇摇头,她动了动唇想要与他说什么,可又有些犹豫。青蛰对她是很好,可若是现在求他放自己逃走,栀子也没几成把握。
“二小姐,外面危险,你快进洞去!”青蛰正说着话,栀子忽见一个武仙从天上俯冲下来,向着他们的方向来了。
“青蛰,小心身后!”
青蛰回身的瞬间,武仙正冲到他跟前,他一边与武仙打斗,一边后退,想要护着身后的栀子回洞里。可他顾及着身后,一不小心便被这武仙钻了空子。长矛深深刺进腹中,拔出来的一瞬间鲜血也飞溅了满地。青蛰知道自己无法再战,只得朝着洞中妖怪喊道:“快来人保护二小姐!”小妖们听到喊声,即刻拥过来,护着栀子进了洞。
栀子回到洞内,却惦念着青蛰,她是要利用他,可她也不是没有心,刚刚青蛰为保护她伤成那样,她都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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