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春日宴过后,亿知茶楼的大门一连关了许久。
杏林
江南今年的杏花开了许久,都没有了香气,也舍不得凋零,便只是嗅到一丝丝的苦涩气味。
“离魂花、月上梢、定心草3克…”
胡月明:“这都东西听都不曾听过,能管用吗?”
“离魂草百年一开花,阴云无月,定心草更是难寻,却只剩下两日…”
“只要有一线希望在,就不能放弃,不就是是定心草吗?有什么难”
辰王府
守在南市的暗卫回到辰王府后,辰王便突然病了,连连几日都不曾出府。
“定心草,高两寸,灰青色,血色叶脉,生于高山,与石相伴…”
胡月明背着药篓,根据得来的消息,找到月牙山便用了一日。为了早日找到定心草,她选择尽早上山。
也不知走了多久,随着夕阳下沉,胡月明坐在一颗衫木下休息,却发现脚下熟悉的记号。
她迷路了,胡月明莫名有些慌乱,四周突然变得很黑,远处好像还传来了狼的嚎叫声,害怕的靠着树干,一点点声音都可以吓破她的胆。
突然不远处传来嘎嘣一声脆响,然后便是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是朝着自己这边而来,像是勇士那样,从地上捡起一根稍微粗壮的树枝握在手里,却害怕的不敢睁眼,直到声音确切的出现在眼前时,胡月明胡乱的挥舞着手里的树枝,谁知用力过猛,手里唯一的武器也飞了出去。
“啊——啊——啊!”
“好了,别叫了,是我。”
“宋瑾阳!你是想吓死我吗?”
“胆子这么小,还敢来独自月牙山?”
“谁胆子小了?”
“难道不是你吗?好啦,现在下山比上山还难,只能寻个安全的地方将就一夜。”
宋瑾阳接过胡月明的药篓背在身上,天已尽黑,山上的路变得更加难走,胡月明看着宋瑾阳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很想他能走向自己。
“走那么快,也不知等等我,就不能…拉着手一起走?”
胡月明嘟嘟囔囔,仿佛已经不再惧怕黑暗,越走越气,直到宋瑾阳突然停下,走到她面前,拉过她的手,她又惊又喜,难道他听到了?
不等胡月明发问,宋瑾阳突然指向前方。
“那里有个山洞。”
身边的路不知何时变得开阔了起来,天上月光隐隐,前方的路也刚加明亮了些。
她忽然觉得今晚好冷,可是宋瑾阳的手很暖。
这山洞荒废许久,宋瑾阳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升起一堆火,这才发现原本空空的药篓里装满了柴火。
“宋瑾阳,你不是王爷吗?怎么还会做这些?”
“小时候…我娘教我的,那时我还不是皇子,却活的自由快乐。”
这是第一次,宋瑾阳主动对她说起有关她娘亲的事情,也是第一次真正的了解他。
那一晚他们聊了很多,胡月明靠着宋瑾阳的肩膀,望着跳动的火焰。
“宋瑾阳,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呀?”
他拉过胡月明的手,摊开她的手掌,手指在她手中划过,一笔一划,在她的手心画出一个图案。一轮上弦月,浮云拦腰。
“我认得你的记号…”
“呼…呼…”
身边的人已经熟睡,无声的夜,他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握住。
“如果能这样和你在一起,也很好。”
太阳依旧照常升起,外面的天空,一半阴翳,一半晴朗。
“宋瑾阳,天气很好,你喜欢月亮吗?”
这样没有逻辑的话,宋瑾阳愣了愣,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那你喜欢太阳吗?”
“喜…喜欢啊。”
“就快要下雨了,我带你下山吧。”
“可我还未找到定心草,我曾在月下起誓,栀子同心,六个人少了谁都是不行的。”
于是两人继续向山上前行,山林萧萧,突然冲出几个黑衣人,宋瑾阳下意识的拦在胡月明身前。
几个黑衣人一语不发,手中握着白花花的刀剑,黑布蒙面,眼神凶狠。
“胡月明,转身,别回头,往山下跑,那里会有人接应你。”
“那你怎么办!”
宋瑾阳突然横扫,将地上的落叶全踢到了黑衣人的方向。
“快走。”
胡月明不管不顾,拉着宋瑾阳便朝山下跑去。
“要走一起走!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我们身上并无银钱啊?还是说你得罪过那位权贵?”
“不知。”
黑衣人各个武功高强,没一会儿便追上了两人。一面是虎视眈眈的黑衣人,一面是深不可测的百尺高崖。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一定要讲我们置于死地?”
“要怪,就怪你碰了不该碰的人。”
这话是对谁说的,胡月明不知道。她只知道,稍有不慎,她和宋瑾阳都会死。
情急之下,宋景阳吹响一支哨声,暗处立即窜出四名守卫,拦下了黑衣人。
原本两人已经化险为夷,谁知一支箭划破长空,直直射向了胡月明,箭羽划过宋瑾阳和手心,他抓不住飞速而过的箭,也抓不住缓缓坠落的胡月明。
“我看到了宋瑾阳趴在悬崖上,无助的双手只能抓住风,他撕心裂肺的喊着我的名字,那一刻,他的眼里有泪也有月光。”
宋瑾阳将月牙山翻了一遍又一遍,月亮坠落,太阳升起。
从那日起,亿知茶楼不再有歌舞。
七日后
辰王包下明月堂,喝了一日闷酒,那天阳光格外温和,洒在空荡荡的舞台上。
自此,辰王再未踏足亿知茶楼。
“常儿,你实话告诉我,胡儿到底去哪了?”
“此事并非我有意瞒你,只是…太晚了……”
“你们不告诉我,我心中更是忧虑不安。”
……
“月亮会坠落,但永远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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