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
肖翌辰送回了一封书信和一章奏折,奏折呈给了陛下。书信是给苏辞的,其中讲述了他们在南疆内的种种,即便过于夸大,苏辞也是相信的,只是在书信的最后,他看见了一行字。
那行字他是识得的,可如今看着却觉着陌生至极。
所以他忍不住递给了苏念,他问:“念念,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烛火摇曳,他想应当是自己看错了。
苏念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眸子里慢慢的装满了泪花,良久,她忍住了泪水,将信递回了苏辞,只轻轻喊了一句,“爹爹。”
声音带有几分哽咽,苏辞突然一惊,不知惊的是苏念哽咽的声音还是那信上内容。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沉寂,良久他才摆摆手,对着苏念说:“入夜了,你先回去休息。”
苏念抬眸看着苏辞,“爹爹。”
苏辞再度摆摆手,他太平静了,平静的像极了一滩死水,无论是什么都惊不起丝毫波浪,他说:“你回去休息吧。”
待苏念走后,他才将那书信丢人了燃炉中,缓缓起身走到了窗边。
月圆正好,皎洁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如此圣明的月光落在他身上,他却只觉得寒意阵阵。
我的,筱儿……
一个月前。
一封书信再次悄然落在了苏辞的手中,不是肖翌辰写的,而是,念桥代写的。
信上说,他们已经启程回京,并将苏大小姐最后留下的衣物一同带了回来,意思是,
准备办丧,立衣冠冢。
人,当真是尸骨无存。
苏将军病了,病了几日。
随之而来的是京城里流言,到最后,众人都知道,那位豪爽性子却风评不太好的苏大小姐为了保护摄政王,已经死了。
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众人一概不知,只靠着那奇特的想象力四处议论。
去时花了半月,如今回来,不过几日。
肖翌辰回到京城里的第一件事,是进宫觐见。
随着他出宫的,是一道圣旨以及一道通缉令,圣旨是请给将军府的圣旨,通缉令则是通缉一个唤沧澜的女人。
请给将军府的圣旨则是赏黄金万两,封苏筱为,海棠公主。
三日后,举行丧礼。
“海棠公主??”
“对啊,是摄政王为你请的。”
“对对,公主。”
苏筱细细揣摩了下公主二字,看着街上往来行人,大都以素衣为装,且无论是哪家,门前都挂上了丧幡。
感情她的丧礼,阵仗竟然如此大。
整个京城皆是一片素白。
“太土了。”苏筱说道,“这个名讳太土,不过蛮符合符合我。”
赤糯也跟着她的视线往下看,说道:“筱筱姐姐,你不回去吗?”
姜可也看向她,回到京城前她在花月城呆了会儿,远远看了眼段沉,亦发现自己的阿姊即是现在的花月城城主夫人已经有了身孕。
突然释怀了许多,即便被困在南疆三年之久,痛不欲生,可似乎看见了段沉那幸福的笑颜,在做什么也没有意义了,在去争也是徒增悲伤。
不若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什么也不留下。
谁欠谁的,谁又不欠谁的,都当做过往云烟,且让它烟消云散。
她也改了名,唤安烨。
愿自己过往皆释怀,今后无忧。
苏筱问了一句,“甘心?”
她点了点头,笑着回答,“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都过去了,就不论了。”
苏筱当时只是笑了笑,没在问什么。
他人的路终究是他人去走,她不过是一个看客罢了。
“不知道。”苏筱摇了摇头,“出这么大事,我应该怎么回去呢。”
赤糯歪着头想了想,安烨也沉思了会儿,“不若就这么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现,那我岂不是诈尸了,那可得吓坏多少人。”
莫名想到这个画面,苏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赤糯跟安烨对视一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法子有点吓人,不行。
“那,要不,我同安烨姐姐装作是救了筱筱姐姐的恩人,送筱筱姐姐回去,如何?”
安烨也觉得这法子可行,苏筱想了想,说了声,“可行。”
几人正准备下楼,突然听到楼下传来的议论声,停下了脚步,透过窗户向楼下看去。
“沧澜!你们竟然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啊,怎么,你知道。”
路人甲点了点头,“这沧澜可与皇室有着极大的关系,先皇的妹妹,当今摄政王的阿姊。”
“这,那怎么没听过她的名讳?并且还被下令通缉?”
路人甲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道:“她啊,先皇驾崩时被贬为庶人了至今不知身在何处,你们可不知,先皇的死可与她脱不了干系,先皇身上的毒就是她下的。”
“如此狠毒。”
“皇室的事,谁又说的通呢。”
“就是就是。”
苏筱啧啧两声,忍不住探出头去问了句,“那这位小哥,你可知,为何这位沧澜要被通缉呢?”
听闻,是肖翌辰颁布的通缉令。
那位路人甲小哥抬起头,看着苏筱,说道:“这位姑娘,你就不知了,前档子南疆出了的事,就是因为肖沧澜不知从哪里练的邪术制出了高大威猛的专吃人的妖怪,在南疆里蜗居,摄政王同苏大小姐一同去剿灭,虽然将那些妖怪都杀了,但苏大小姐也因此殒命了。”
“好好的一朵娇花就因此凋落啊。”有人叹息。
苏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赤糯与安烨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她练出的是怪物,毕竟,除了摄政王一行人没人知道南疆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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