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睡梦之中,我似乎身处于巨大的水洼,周身的水冰冷的刺着我的全身,我努力的朝上游,一次又一次,水里汹涌的搅动,那股力量一直牵动着我,它拉住我疯狂的向下而坠,我的全身动弹不得,只知道,自己本能的要去上游,好像那一面,就是岸边,而这一面只有无底的深渊
深深的灌入一口空气,我猛然间睁开双眸沉重的喘息
在那短暂的分钟里,我似乎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交叉,只呆怔怔的盯住那初次入目的房梁
李小男“我不是……死在了深秋的那场枪决中”
子弹穿透胸腔的感觉毕生难忘,我抬手摸了摸心口却意外的没有任何伤痕
是梦吗?
李大男:“小男,还在睡?”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呆滞,这声音我也再熟悉不过,是死去的宰相,是我的亲生姐姐……李大男
李小男“阿姐!”
我没顾上穿鞋,飞奔下了床一把将心念已久的人拥入了怀
老人们都说人死后会和亲人团圆,我紧紧的拥住她的身躯
李小男“如果这是梦,就永远不要醒来”
李大男:“说什么呢?睡觉睡糊涂了?”
李大男抬起手指轻点了点李小男的额间
李小男“才没有,阿姐,我真的好想你”
李小男“不要再离开我”
我将头埋在李大男的颈间感受那股离别已久的思念之意
她轻拍着我的脊背
李大男:“好了,多大的姑娘了还这么粘人,再过几年都快要嫁人了不是?”
我松开了阿姐乖乖站定
李大男:“哎呀你瞧瞧,怎么不穿鞋,活像个野丫头”
李大男催促着我进屋穿鞋,我笑着应声后握紧了她的手
李小男“姐”
李大男:“我在呢,你今天,还真有点奇怪”
李大男压下心低的诧异继续道
李大男:“我们先不聊这些,小男,你现在也十九了,我给你介绍个人”
李大男:“你也知道,姐姐最大的心愿是希望看到你嫁为人妻,有个宠你,爱你的好男人照顾你的余生”
我呆怔怔的眨眨眼眸,这话还真是似曾相识,就像是陈深的嫂子……刘兰芝
怎么又想到了陈深,我扬起一抹苦笑暗自神伤,真是没出息的紧,死后都没能忘掉他
李大男:“怎么了小男?”
李小男“没什么”
李大男:“你可别不拿我的话当回事,我说认真的”
李大男:“快去收拾着准备一下,待会儿我带你认识一下这位先生,绝对是一表人才”
李大男退出房间掩好了门
房间回归死寂我的笑意骤然之间僵直
梦境不可能会如此真实,我能清晰感受到脚掌被尖锐石子刺着的疼痛之感
没有枪伤,阿姐还好好的活着,或许……
我是真的,回到了曾经……
我抬头望向了床头的挂历,那张有些泛黄纸张的四位数字刺痛了我的眼眸
自己死于1942年的秋天,而挂历上的1936,分明相差了足足六年之余
自己正是回到了六年前,回到那个还未背负上信仰的,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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