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暗夜如浓墨泼洒,清辉月光透窗而来,白玉地板晶莹洁白。
独孤一一低垂着头,狭长娇媚的丹凤眼直直盯着小足上穿着的金丝小象绣花鞋发呆。
她是真搞不懂权臣大人这是生个什么气。
楚弈清淡漠起身,月色朦胧,更是将那颀长的身影拉得更加修长。
他低垂眼帘,面无表情地盯着矮小的娇娘。
小娇娘蠢笨如斯,定是不懂这些男女大防之事,他伸手覆上鸦青“男女大防关系着女子声誉,以后不可叫男子触碰”
他好声好气,想来她定会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独孤一一闻言,她仰起小脸“那清哥哥干嘛要弄我的唇?”
楚弈清“……”
对牛弹琴!
他寒着脸,跃然融入黑夜……
独孤一一撇着嘴儿,她不就是问了一句吗?
有那么十恶不赦吗?
她摇摇脑,闷闷唤来侍女沐浴。
……
青石小巷
独孤柔坐在床前,漂亮的桃花眼弥漫着恼怒。
母亲明明发誓不再赌博的,她明明发过誓的!
郑氏自知理亏,假寐着眼帘囫囵敷衍。
独孤柔替她掖了掖被角,哽咽道“母亲说话不作数,您可是当着我和哥哥的面不再沾染赌博的”
郑氏赔着笑脸“为娘这也是想让你们兄妹俩过上好日子,你那父亲死得早,我又是一个妇道人家,也寻不到该做些什么活儿,这赌博来钱快也轻松,为娘这也是没办法啊!”
少女暗眸,父亲早亡,母亲一个人拖儿带女着实辛苦,她拭去泪珠“我会好好赚钱替哥哥筹束脩,母亲不要去赌博了好不好?”
明明这段时日她也赚了不少钱,可如今,家中又是一贫如洗,只余区区五十两纹银,连吃顿肉也得紧巴巴的。
那些钱,定是又被母亲偷偷拿去了赌坊!
郑氏心下也不好受,但就是赌瘾犯了她连自己都不能控制。
她贴心地拉过女儿的手,温声道“好柔儿,母亲答应你,母亲再也不去了”
“好”
得了郑氏的承诺,独孤柔掩上门扇退了出去。
庭院中,独孤宸燃着一盏雁足灯月下览书。
清风徐来,少年如雪宽袖在风中猎猎作响肆意翻飞。
独孤柔暗了暗眸,信步来到木桌旁坐下“哥哥,如今赵家小郎夺魁,你有什么打算?”
独孤宸挑眉,他得意地看了自家妹妹一眼“那日赵阳卿的状元宴上,我已联同落榜学子公车上书奏请当今圣上彻查科举贪污腐败,想来过两日就会下达圣旨”
他信心满满,若不是九皇子从中作梗,哪儿还有他赵阳卿什么事儿啊?
看着哥哥这般笃信,独孤柔也不禁自信起来。
哥哥任重道远十年寒窗,若是圣上下旨严查,那状元之位定会重归哥哥所有,就连独孤一一心心念念的九皇子也会获罪受罚,一辈子老死狱中!
越想越兴奋,她蓦地起身,朝独孤宸行了个标准的世家礼“柔儿祝哥哥重获榜首,平步青云”
独孤宸心满意足,他含笑拉起妹妹“柔儿放心好了,待哥哥直上云霄,定会给你和母亲一个衣食无忧的光景”
少女桃花眼迸发一抹光华,她连忙扶正灯火“那柔儿就不打扰哥哥了,哥哥好生看书”
她福了一礼,轻手慢脚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
御书房内
整个盛京城最尊贵的男人俯于案前,他单手扣桌,似在思量着什么。
温远道斜抱一柄拂尘,他上前轻声问候“陛下这是在想什么呢,万不可思虑过多伤了身体”
皇帝揉着眉心,不耐道“还能是什么事儿,这些学子联名上书,声声讨伐着楚弈清那厮科场舞弊贪污受贿”
温远道细心,一眼便瞧着那几本奏折上的墨字“应试三日,老奴也去了,九殿浑身寒气凛凛别说是学子了,就连老奴也不敢同他多说”
皇帝睨了他一眼“远道倒是很了解九皇子啊”
温远道心下哆嗦,连忙跪在汉白玉板砖上“老奴多言,老奴多言”
毕竟一齐长大,皇帝自是知道温远道的脾性“起来吧,朕又没怪你,你的脾性朕还会不知道吗?”
温远道战战兢兢起身,温声道“陛下当如何?”
皇帝复又轻扣扶手,半晌,他道“朕记得慎刑司司隶告老还乡职位尚且空虚?”
温远道沉眸细想“是”
皇帝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地在那绘着祥云瑞鹤的明黄锦帛上写满小篆。
温远道蹙眉“陛下这……”
皇帝展眉“祸是他自己惹的,该怎么解决他自己想办法”
温远道会心一笑,陛下可真会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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