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李常只不屑地看了眼雀橘儿便别过头，这雀橘儿，刚死了夫君还来宫里凑热闹。

雀橘儿看向苏言臻，苏言臻只弯着嘴角回以一个宽慰的笑容。

众人有些不耐烦地念叨起来，虽说这脸蛋美不胜收，可当务之急倒是赶紧说到底是什么事，才让众人大早上赶来。

苏衡眯着眼，紧闭着唇盯着雀橘儿。

深深吸了一口气，雀橘儿闭上眼酝酿着心中复杂的情绪，缓缓启唇，“李丞相，你与前皇后到底是何关系？”

李常没想到雀橘儿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慌乱显而易见，“前皇后跟我这一个小臣能有何关系？！”

“别急，我只是好奇问问。”雀橘儿浅浅笑着，又看向苏衡，“皇上，小女只有一事不明。”

“说。”苏衡不知为何，心里空空的，仿佛有什么要离开。

“李丞相和前皇后关系如此紧密，这么多年皇上竟一无所知？”雀橘儿此话一出口，整个殿内如死一般寂静，都低下头默默装作没听闻。

苏衡下意识猛拍桌板，“放肆！”

“皇上，小女实在不知皇上您贵为皇上，怎会如此器重这么一个奸臣！”雀橘儿非但没有退缩，更是上前一步。

从她今早踏进乾清殿的那一步起，她便没有想过能全身而退，只要能让苏衡丢尽脸面，怒火中烧，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苏言臻皱起眉对着雀橘儿使了个眼色，她语气太过于激进，就怕还没说完就被处置了。

“李常瞒着您的，不仅仅是与前皇后私交这么简单！”雀橘儿还欲说什么，右脸就被李常狠狠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嘴角立马渗出血渍。

苏言臻微微倒吸一口凉气冲过去扶住她倾倒的身子，“李丞相！”

李常发狠地冲着两人瞪了一眼，“皇上，您千万别听信这女人的胡言乱语，她无非是为了替千绎报仇才如此陷害我！”

苏衡气得胸闷，窦妲妤早已冲过去扶住苏衡，不停抚着他的胸口。

窦妲妤见苏衡这副模样，“千夫人可有什么证据？”

“自然。”苏言臻抢先回答。

这让一旁的李常心头一震，猛地冲到苏言臻身前，“你疯了？！”

苏言臻扶稳雀橘儿，轻声在李常耳边说道，“能和你一起陪着母亲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你……！”李常咬牙切齿，“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你也为你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母亲好好想想！”

苏言臻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只是把我全盘交给奶妈，何时管过我？！”

“够了！！”苏衡猛地从龙椅站起，伸手颤抖着指着他们，“有话便大声说出来！敢在朕眼皮子底下说悄悄话？！”

“皇上您快坐下，别动怒！”窦妲妤费了好大的力才把苏衡拉回龙椅，“千夫人和太子殿下有话便直说，别卖关子了，这乾清殿众人不是没事干才在这等着的！”

这番话点醒了看热闹的众人，都纷纷催促。

雀橘儿见窦妲妤巧妙把话语权又夺到自己手中，眼神紧了紧，“皇上，您可知您的宝贝太子苏言臻，他并不是您的亲身骨肉！”

此语一出，苏衡拍桌直直走下，“你胡说什么？！”

“皇上，小女有没有胡说验一验便知。”雀橘儿往后退一步，躲开苏衡的手。

苏衡眯着眼睛，胸口明显起伏着，淡淡瞥了苏言臻一眼，“还不把她抓起来？！”

苏言臻知晓苏衡不相信雀橘儿，轻轻蹲下身子跪下，“儿臣，愿验一验。”

“验？！”苏衡眼睛瞪得老大。

李常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直愣愣看着苏言臻招来太医，锋利的银针在接触到指尖的一瞬，鲜红的一滴便落在了一碗透亮的清水中，苏言臻微微皱眉，看着那滴圆润的鲜血顺着水纹转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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