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姐，二夫人来了。”洛玉笑吟吟地扶着林梦兰走过来。

雀橘儿刚沐浴完，腮边落下两缕发丝随动作轻柔拂面。

看到林梦兰，笑着过去扶过林姨娘。

“橘儿，近日天气有些冷，你可得注意身体。”林姨娘拿出一个红木盒子放在桌上。

“这里头是姜糖，平时吃一粒，整个人都会暖和起来。”

雀橘儿接过盒子递给洛玉，笑得灿烂。

洛玉自觉拿来了纸笔铺在桌面上。

雀橘儿洁白如玉的手指提起笔蘸墨。（姨娘来找橘儿可是有什么事？）

林梦兰看到白纸上清秀的字迹，笑了笑，“橘儿，你可知李致这个人？”

雀橘儿顿了顿，又提笔写道，（姨娘打听此人可是有什么事？）

林梦兰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就是你妹妹静然，最近总是时常发呆，脸上总泛红。”

林梦兰尴尬地笑笑，“我就找人偷跟了她一次，然后就发现她跟一个叫李致的男人私会。”

“这李致看着像是个做官的，不是个等闲之辈。”林梦兰眯了眯眼睛，“你不是宫里有个朋友，能不能帮姨娘打听打听。”

林梦兰带着薄茧的手拿起雀橘儿的手，“橘儿，天下父母心，静然这孩子心思太单纯，姨娘怕她误入歧途。”

雀橘儿覆上林姨娘的手，点点头。

“好..好，那姨娘在此谢过橘儿了。”林梦兰笑得堆起了褶子，年纪大了风韵确也少了几分。

“二夫人，洛玉送您回房。”洛玉走过去将林梦兰扶起。

林姨娘点点头，跟着洛玉出了门。

雀橘儿转了转眼眸，总觉得在哪听过李致这名字。

这事便要从两年前说起。

“好了，送到这就可以了。”尘晚北白衣黑发，看着雀橘儿，眼中闪着隐隐流光，眼眶悄悄地发红，赶紧挪了挪肩上驮着的一麻袋的医书。

雀橘儿抬头瞧着宫门，“这皇宫光个门就这么大，你在里面不会迷路吗？”

“既然你这么好奇，就跟我一起进去”尘晚北好笑地看着雀橘儿，“你这么漂亮，怎么也得有个贵人身份。”

“不！我坚决不入宫！”雀橘儿的玉手从袖中抽出推了推尘晚北。

尘晚北不着声色地摁了摁眼眼眶，“你不想进去，你爹娘也会让你进去的！”

雀橘儿刚想说什么，旁边走过一大行人，打头的男子身着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阳光下折着淡淡的光辉。

尘晚北见雀橘儿一双眼紧盯着那人不松，敲了敲她的头。

“欸，那是何人，进个宫这么多人跟着。”雀橘儿晃过神。

“他是李丞相的小儿子，李致。”尘晚北没好气的，“他十分贪财，而且信仰风水之说”

“如此，便是个坏人。”雀橘儿喃喃念道。

洛玉送回了林梦兰回到了房中，“小姐，二夫人已经回房了。”自家小姐这是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拿手在她跟前晃了晃。

雀橘儿缓过神低头拿起笔飞快地写了什么，折起纸放入一个黄色布囊中递给洛玉，“明天送到宫里去，我有事问尘晚北。”

左右等了两日，尘晚北来了回信。

说是出宫实在不容易，只能等夜深了买通管门的溜出来。

雀橘儿也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想都没想便决定晚上偷溜出府。

等到夜黑了，雀橘儿偷偷溜出门一路摸索着府中狗洞的位置，手脚并用狼狈地爬出了狗洞，身上碧绿金丝长裙蹭上了不少土，发簪也稍有些变了位置。

雀橘儿倒不甚在意，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路躲躲藏藏鬼鬼祟祟，雀橘儿终于来到了和尘晚北云顶见面的酒楼，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有一个素白色衣袍，戴着一大顶纱帽的男子站在酒楼门口，应该就是尘晚北了。

“尘晚北！”雀橘儿开心地朝他跑去，距离他入宫已经两年未见了，平日靠书信来往，也寥寥不过几封。

尘晚北转头看到雀橘儿，“橘儿！”他快步走过来。

雀橘儿激动抓着他的手上下晃着，“快，咱俩抓紧时间叙叙旧！”

“好。”尘晚北笑着答应。

两人并行找了个酒馆落座。

“你是怎么深夜逃出府的，没被发现吗？”尘晚北拿起一大壶酒往两个蓝底白纹的小杯中倒。

雀橘儿挽起秀发，斜插进一根镂空金簪，“要是被发现了，我还能在这里吗？”

“我本来想着就你这三脚猫功夫，怕是出不来的。”尘晚北笑着拿起一个酒杯给雀橘儿，自己拿起另一个，“是在下眼拙了。”

雀橘儿也拿起酒杯干脆地一碰，“不敢当，钻狗洞出来的。”

尘晚北表情复杂，嘴中的酒差点就喷出来了。

雀橘儿一手托着粉嫩嫩的脸蛋，另一手无聊地在桌上画着圆圈。“再这么哑巴下去，我就不会说话了。”

“你可以多跟洛玉聊聊，动动嘴。”尘晚北面上颇有些心疼，这装哑也是一门苦功夫。

“对了，这次出来有事跟你说。”雀橘儿正色道。

尘晚北抬眼颇有趣味。

“你还记不记得李致？”

尘晚北又倒了一杯酒。“李致？就那个贪财公子？”

雀橘儿眼眸亮了亮，“就是他，他勾搭我妹妹。”

尘晚北皱皱眉，不大相信。“雀家势力没有李家大，为何被他盯上了。”

雀橘儿手指绕发，乌黑的长发在雪白的指尖滑动，“虽说我雀家势力不及李家，可土地多呀。”

尘晚北奇道，“怕是为了你们家的陪嫁土地？”

“暂时我也只能想到这个了。”雀橘儿不乐地鼓起嘴吹着额上几根发丝。

尘晚北无奈挠挠头，“在宫里我帮你多留个心眼，打听打听他最近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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