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

顾明辞，贺祈，沈鸳，楚柔烟也都下饺子一样跳了下去

楚瑾皱皱眉头，还是没有跳下去，和北燕皇帝一起回宫找人来救了

苏清筠不知道带着林笙到哪里去了

众人找了许久，姜沅皱皱眉头，捡起地上的袍角，是顾明辞的

姜沅给你

顾明辞：不要了

顾明辞：回去后这件衣服也不要了

姜沅你有洁癖？

顾明辞：没有

顾明辞：但是我嫌弃苏清筠

姜沅轻笑，随手把那袍角扔了

一行人往里走，姜沅悄然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她听见二哥哥的声音！

她的二哥哥，是以往从未算计过她的人，也是她最敬重的人

就算只有一线希望，她也希望二哥哥能活着

她一个人走着，没有看见她的二哥哥，却看见了外祖！

外祖：阿沅？

姜沅外祖？！

姜沅惊喜极了，这里竟然躲着外祖！

二人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外祖还让她换了一件南姜的服饰，与此同时，姜沅的二哥哥，姜澈，把其余人带到了一处高处

姜澈：各位，我是姜澈

顾明辞：二哥

姜澈皱皱眉头

姜澈：顾明辞

姜澈：你就是那个骗我妹妹的人

顾明辞：骗？

姜澈：你骗去了我妹妹的心，叫她国破家亡，你也好意思继续喜欢她！

姜澈：……罢了，这两年时间，我力求打造另一个长安城，如今也小有成效，各位瞧瞧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往下看去，只见下面灯火通明，酒楼茶馆各有千秋，穿行而对的百姓,戴着各种兽类面具,男子盛行穿女裙,女子也不必忌讳,可尽情抛头露面嬉笑怒骂

歌楼饭馆通宵营业,容貌美艳的异族胡姬热情地站在门外揽客,而位置好的临街酒早被官宦世家提前预定,只等吃喝玩乐时欣赏街上的百戏游行

商贾人家宛如竞争殷,斥巨资在街头搭满各种花灯彩棚,鸣鼓噪天,喧嚣繁盛,不惜破产也要添一笔热闹

繁华的长安，已初见雏形

姜澈气度温润，说出来的话却是冷漠无情的

姜澈：顾明辞，你瞧从前的长安，你瞧我妹妹

姜澈：她该配得上世间一切的美好

楚柔烟：下面是……姜沅

姜沅和外祖叙旧了许久，外祖推她到外边看看，她推开门，门外的景象让她恍若回到了从前的长安

她满眼震惊，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

千秋此景，过目难忘

姜沅提着裙边，走入这场声色犬马的狂欢中

冰上的众人看着她听戏猜灯，一掷千金的豪赌，喝醉酒的风流意气，她扶着墙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姜澈：我的妹妹，就该是如此模样

姜澈：从前长安城里，三岁稚童都知道一首民谣

姜澈：“积石如玉，笔底生花，姜家公主，冠绝京华”

姜澈：阿沅不仅貌美，她还聪慧过人，才情文笔也是一等一的好

姜澈：谁都比不上阿沅

姜澈：谁都配不上阿沅

姜沅走了上来

她眼里含着泪

姜沅二哥哥

姜澈：阿沅

姜沅跌跌撞撞扑进姜澈怀里

姜澈：阿沅受苦了

姜沅我不苦，二哥哥怎么样？

姜澈松开她，递给她一封信

姜澈：先别说这个，你瞧瞧这信

姜澈：父皇和母后，在战乱前一日交给我的

姜澈：嘱我不可以看，一定要交到你手上

姜沅深吸一口气，拆开认真地看

“阿沅，你可怨母后……母后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母后也承认不喜欢你，可是，母后夺权却是为了你，我不想我那么骄傲的阿沅，屈居人下，母后此生见了不知多少人，但阿沅是母后见过的，最潇洒最美的姑娘，母后希望你能一直骄傲，一直漂亮，不论阿沅是否怨母后，母后都认了，母后只希望，你别走母后的老路，千万不要入宫，愿我的阿沅，岁岁平安”

姜沅面无表情地看完，把信给了姜澈

随后打开了姜锋留给她的信

“阿沅，父皇不悔，不悔自己的决定，不悔将江山拱手送人，父皇不是个好皇帝，此生不愧任何人，只愧对你，阿沅，父皇知道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你不要去记恨她，也不要去伤害她，但，若她阻了你的路，杀之也无妨，另外，父皇瞧，那顾明辞是值得依托的男子，你可嫁与他，我的阿沅要一直笑，要一直骄傲，对不起”

姜沅……谁稀罕你的对不起

姜沅二哥哥，父皇让我嫁给顾明辞

姜澈：……？

姜澈：你也喜欢他？

姜沅刚刚走了一遭，原先记忆错乱，如今想起来了

姜沅二哥哥，是我做错了吗

姜沅我没能保住焚香刀子，也没能保住祝小将军，一个个在我身边的人，不是葬身火海，就是死在剑下

姜沅我是不是不该，不该这么着急啊…

瞧着姜沅脸上惊惶凄然的神色，姜澈拍拍她的肩膀

姜澈：不必怪自己

姜澈：是南姜气数已尽

姜澈：在这里多留几日吧，外祖他……

姜沅外祖怎么了？

姜澈：外祖怕是…怕是命不久矣

姜沅哥哥怎么不传信给我？

姜沅我若知晓，定不会如此……

姜澈叹了口气

姜澈：走吧

姜澈冷冷的眼神扫过其余人

姜澈：你们也跟上吧

姜澈：原本闯进来那两人，此刻在我那里

姜沅二哥哥可见过长公主？

姜沅她生的圆脸杏眼，与小羽有六分像

姜澈：阿沅，小羽已死，你不可将旁人认作她，这对别人不公平

姜沅是我错了…

姜澈：哎…楚楚没死

姜澈：我带你去见她

姜沅楚楚没死？！

姜沅真的没死？！

姜澈：骗你做什么

姜澈：先用过膳，你再去见她

姜沅好

姜沅哥哥你瞧我穿咱们南姜的服饰，可还有从前的味道？

姜澈：阿沅瘦了

姜澈：从前的阿沅恣意张扬，此时，却满目凄然，再没有从前意气风发了

姜沅短短三年，变化竟如此大吗…

姜澈：楚瑾欺你，姜清辱你，哥哥都知道了

姜澈：哥哥会叫他们付出代价

姜沅紧紧拉住姜澈的袍角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姜沅哥哥……不见你的这几年，我真害怕，害怕世上只有我一个南姜皇室血脉了

姜沅原来从高高在上的嫡公主，到贱如尘泥的阶下囚，只需几日而已

姜沅我刚到西楚，夜夜枕着那把短刀睡觉，夜夜梦魇，梦到那日长安的大火，那日百姓的尖叫，那日我所有的好友亲人死在火海死在剑下

姜沅我怕，我怕第二日我也是那样

姜沅的话没有多有逻辑，却是将这三年的惊惶全都说出来了

她不肯向外人吐露半分，却在见到哥哥那一瞬间崩塌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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