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卧病2

王后娘娘听了此话，便随何妈进了内室，摒退了左右：“前几日，母亲让秋莞传话，想见女儿一面，不知有何事？”

“咳咳咳，娘娘如今已是王后，掌管后宫，母仪天下，自是不耐烦听我这老婆子唠叨。”老太太强撑着身体倚靠着床：“只是娘娘应该已知打江山容易，守江山的艰难，后宫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

“母亲自幼在宫里，自然明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女儿踏上了这条路，也早已无法回头了。”

“如今聆曳阁我已尽数交给萱儿，日后有她辅佐你，你也能轻松些，只是……。”老太太顿了顿，看着眼王后娘娘：“只是萱儿日后的路我怕是不能陪她走下去，你可得替她撑住。”

“母亲放心，萱儿是兄长的嫡长女，地位自是无人可以撼动。况且她天资聪颖，不需我相助也自会顺利。”

“我说的是无论世上任何女子，包括侯府的其他姑娘，你只能支持萱儿，前些时日，听说太子殿下对芳茵另眼相待，幸好殿下如今去了边境，希望娘娘想想办法，处理掉这些后顾之忧。”

“原来这才是母亲的意思，自然，在母亲眼里，嫡长女才是名正言顺的。”王后娘娘眼底透露出一丝怨怼：“女儿自是明白，当年若不是母亲膝下的嫡女嘉荷姐姐不幸早夭，自不会是我这庶女登上王后位，本宫还得谢母亲提携。”

“嘉蓉，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当年我选你过继来我膝下养着，并非只是为了这王后人选，你幼时对我也算亲近，我自问从小并未亏待过你，嘉荷走后我便把你当成亲女儿般教导。可……可自从你入宫，并不像在相府时与我无话不说，我原以为你是入了宫沉稳不少，与母家话少些，也是母仪天下该有的风范，今日你……咳咳……似对这些早就不满，我真是不知为何？”老太太说完，便有些体力不支，神色黯然。

王后娘娘看老太太如此，也有所感触，不忍在冷眼相对：“母亲幼时对我，自是无话可说，女儿也一直感怀，只是女儿心里有一事，始终有疑，今日既然母亲提起这些年其中缘由，女儿斗胆在此室之中相问，望母亲如实告知。”

老太太抬眼看了自己一手养大的姑娘：“你说。”

“当年母亲看中我，收入房中，我记得当时虽然与亲娘分开，但她依旧是极开心的 ，让我在母亲身边听话孝顺，只是当时娘亲身强体健，我搬离的那年冬日，却忽然病故，我连最后一面都未见上，女儿心中一直疑虑，如今，只想问母亲一句，我娘亲究竟是病故还是另有其他缘故？”

“原来，你竟一直对此有疑，我在此指着天地发誓，你娘亲离世自是与我一点干系也没有，记得当年她的病势忽然，来的凶猛，而且那年秋天九重城里突发时疫，本就有致人高烧、呕吐现场，还具传染的症状，这才没让你近前见最后一面，你若不信自可去问你父亲。”老太太闭上眼，原来自己养大的，当做亲生的，却一直怀疑自己，心中不免唏嘘。

“母亲既如此说，我便信，母亲交代的萱儿之事，我也必会办妥，毕竟我与侯府荣辱与共，自是不敢不尽心。”

“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秋莞是个得力的人，日后外头许多事情不便，你可以交予她办。”

不多时，王后娘娘便从老太太房里出来，未用午膳便推脱宫里有事回去。

“公主，你今日说了许多话，赶紧休息吧。”

“何妈，自从嘉蓉进了宫，便不与我亲近，我早就怀疑她是疑心亲娘的亡故，只是这么多年我自问对她无愧，以为日子久了她便会看得到。谁知她居然一直记挂着，也是，自己的母亲谁不记挂着。”

“公主别多想，王后娘娘日后自会明白公主苦心。”

“希望吧，当年收她在房里，本是看着她温柔乖巧，品性相貌又和荷儿差不多，谁知她竟藏着这等心思。”

“公主，奴以为在出府前王后娘娘自是与公主亲近，只是入宫后不知是听了什么人背后嚼舌根，这才出了些嫌隙，日后娘娘查问清楚了，便自会相信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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