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见母后

从文宣殿出来后，萧祁颜径直去了华春宫，院里伺候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还是如记忆中一般荒凉。

走近主殿，萧祁颜一眼就看到了在榻上苟延残喘的女人，披散着已经白了一半的长发。

“母后，您可后悔？”女子声音轻的随空气流动中就散了，仿佛她刚刚开口说话只是错觉。

“妩儿？”苏寒有些不敢认。

“母后，儿臣回来了”。

女人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步步走来的女子安抚住了。萧祁颜扎进苏寒怀里，任由女人抱着，伸手按在了苏寒的手腕上给她把脉。

“母后，儿臣送您离开皇宫吧！”萧祁颜凑在苏寒耳边，哀哀的说道，通红的眼里满是痛色。

苏寒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萧祁颜，不知她怎会动此念头，顿了顿还是没有开口。

“您何必非要守在这？”

苏寒摇摇头叹了口气:“母后看你现在安好无恙便也放心了，旁的事无须再提，你刚回来，你父皇还未给你安排宫殿吧？今日就歇在母后这”。

萧祁颜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喂给了苏寒。

“儿臣不便叨扰母后，儿臣先行告退”，萧祁颜微微福身，转身走出了宫殿，苏寒盯着她的背影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祁颜离开华春宫以后独自踏足去了永巷。入目皆是荒凉，这里的看管公公更是懒散。

来的时候独身一人，走的时候带走了这里大半的未得分配的宫女太监，看管的公公也只是例行盘问了两句，便放她们走了。

萧祁颜静默的往前走着，后面的人皆是唯唯诺诺的跟着，萧祁颜把这些人带去了华春宫，疾言厉色的敲打了一番，便离开了。

本来皇贵妃给萧祁颜准备的是宜禾宫，当年有个妃子死在了这里，后来新封的秀女都嫌这阴森，便一直无人居住，宫殿有些破败不堪。沈邑倒是有些眼色，又重新命人收拾出了昭阳殿，据说是开国皇帝特意为当年的护国公主建造的。

“多谢沈公公”。

“奴才不敢，公主喜欢便是”。

沈邑拍了拍手，一群宫人鱼贯而入。

“奴婢（奴才）参见长公主，尔等愿在昭阳殿侍候公主”。

萧祁颜瞳孔漆黑一片，淡淡的看向沈邑。

“公主放心，这些人都是奴才一手调教出来的，无主，给了公主，这些人就只听命公主一人”。

“你倒是有心，多谢了”。

沈邑额头渗出了冷汗。

“皇上为公主举办了一场宫宴，在明日丑时，奴才明日便为您送来宫服，公主若无事，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退下吧”。

“是”。

沈邑走后，就有人送来了一些珠宝首饰珍贵补品，皆出自国库。

翌日，尚衣局的桂姑姑送来了几身连夜赶制出来的宫装，在昭阳殿伺候长公主更衣。

“很合身，谢过桂姑姑”。

“公主...”桂姑姑有些欲言又止。

“姑姑但说无妨”。

“公主可否取下面纱？”

萧祁颜静默了几秒，笑了笑，“本宫容颜有损，怕是会吓到姑姑”。

“是奴婢冒犯了”。

“无妨，桂姑姑退下吧”。

“是”。

华春宫

“母后，今日宴会儿臣怕是应付不来”，萧祁颜窝在苏寒怀里，诺诺的说道。

苏寒身子萧条脸色苍白，低头依旧温柔的看向萧祁颜，抬手轻抚着小姑娘的长发。

“妩儿不必怕，母后随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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