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兽（十三）

江澄一时没控制住吼了出来，吴淼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江澄却只顾着左辞清的情绪，怕她被这个女子影响。

他看左辞清神色与往日并无不同，眼底眉梢都泛着笑意，还关切的问他。

左辞清“阿澄近日可好？”

左辞清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太阳温暖明明，江澄听她唤自己的名字心头一窒，望着左辞清理秀丽的脸庞他面上一红。

忽然变亲昵的称呼，让江澄想起了自己的亲人，他们也会亲亲热热的叫自己阿澄，左辞清这一声彻底拉进了他们的距离，之前的疏离仿佛被这一个称呼通通冲刷掉了。

已经好久没有人这般叫过他了。

江澄木讷得应答了两声，像是没缓过神来似的，左辞清脸上噙着笑望着他失了神的脸庞，等着他双目清明。

片刻，他红着脸磕巴道。

江澄：“我一切……一切都好。”

像是没从左辞清叫他阿澄缓过劲来似的，脸上的红晕久久不退，说话也不复平日的清醒利索，他垂着头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不敢看左辞清的眼睛，可余光不自觉的向她瞟去。

她静静的站着如同荒漠中盛开的花朵，鲜艳夺目、璀璨耀眼，身上的衣装明明是最普通的江家家服，却硬生生的被他传出了一股贵气。

她的气质像是天生的，不需要别人多说，静静的站在那儿就已经让人挪不开眼了。

江澄似乎明白魏无羡在巍山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他对左姑娘的确不一样……

江澄的脑中正在梳理自己对左辞清到底哪里不一样，身边的吴淼被妒火烧去了神志，看着自己能攀附上的人对另外一个人和颜悦色、交谈甚欢，手指甲掐进肉里都不自知。

她狠狠地剜了一眼左辞清，刚想开口讥讽两句，吴鄞及时伸出手拍了拍吴淼的头，才没让她说出糊涂话。

吴鄞打量着左辞清，左辞清匆匆看了他一眼便没在关注，反倒是他放在吴淼头上安抚的手让她多看了两眼。

她刚才就注意到吴淼忍不下去的神色，还主动亲昵叫了江澄的名字，虽然她想这样叫很久了，可她怕江澄觉得她是个孟浪的女子一直未曾开口，保持着男女之间应有的礼节，可今日她感受到了危机。

她做不到像吴淼那样没脸没皮的贴上去，可她又不想像别人分享江澄的温柔，她如此亲昵的唤江澄的名字，也是想看看江澄对她到底排不排斥。

没有出现预想的厌恶，想来江澄对她还是不同的。

她撇了一眼咬牙切齿的吴淼，自己的处境还是比她好太多。

思附至此，左辞清眉眼间的笑容更加明显，望着江澄的双眸越发温柔。

带着丁点血色的唇重新张合，嘴里都是关心担忧的话。

左辞清“答得如此慌乱怎么会一切都好。”

左辞清见他眼下青黛就知道他数日奔波定没有好好休息，事情远没到尘埃落定的地步，按江澄这么熬她怕江澄撑不住。

左辞清“你要是劳累就先去卧房休息。”

左辞清“等休息好了再去看金凌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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