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何晨雨回到廖家庄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见廖文斗叔侄，他把自己在太平镇被抓到龙虎寨的事毫无保留都和盘托出。

廖文斗并没有责怪何晨雨，而是叮嘱道： “晨雨，任务没有完成是小事，只要你安全回来就好，这太平镇你本来就不该去，以后可不要再冒险。”

何晨雨连忙应道：“知道了文斗叔。”

廖青灵好奇地问道：“晨雨，那魏氏兄弟也非等闲，他们既然把你抓上了山，又怎么会放你下山？”

何晨雨把冯晚晴闯寨救他的事迹也一五一十讲给二人。

廖青灵听后惊叹道：“真是一个奇女子！”

廖文斗更是夸赞道：“这冯小姐真是千里挑一的好姑娘，晨雨，你真有福气，以后可不要错过，一定要娶她做媳妇。”

想想发生在龙虎寨的事，何晨雨仍心有余悸：“是啊，这次能顺顺当当回来，还真多亏了晚晴。”

最近几天来廖家庄拜师学艺的青年络绎不绝，能来这么多人，少不了廖青灵、廖青深、廖文章，还有何晨雨等人的辛苦宣传。

廖文斗也很热情，每天都亲自在村口接待来拜师学艺的青年，今天也不例外，他来到人群面前自我介绍道： “乡亲们，欢迎你们来廖家庄拜师学艺，我就是廖文斗。你们能来拜师学艺，我很高兴，不过拜在我门下就要服从师命，守师规，这些你们都能做到吗？”

青年们齐声高呼：“廖师父，我们能做到，能做到。”

廖文斗讲完话，有廖文章和何晨雨负责登记接收。

就在接收即将结束之时，一个十五六岁瘦弱如柴的少年匆匆忙忙跑来报名，他衣衫破烂不堪，衣面油光瓦亮跟镜面似的，可以隐约看到人影。少年跑到何晨雨和廖文章跟前气喘吁吁地问道：“你们还收人吗？我也想拜师学艺。”

廖文章一只手提起少年问道：“瘦的跟小鸡似的，就你这身板能干啥?”

少年回道：“你别看我瘦小，我可身手敏捷。”

“没看出来。”廖文章觉得这少年根本就不是学武的料，满脸瞧不起的样子。

何晨雨问少年：“你叫什么名子?”

“二蛋。”

廖文章忍不住地笑道：“二蛋?谁给你起的这名，够土的。”

“我也不知道谁给我起的，打我记事开始，大家都叫我二蛋。”

“文章叔，二蛋我留下了。”

廖文章嫌弃地说道：“你要你收着，我可不要。”

何晨雨拍着二蛋的肩膀问道：“二蛋，家里还有什么人?”

“家里早没人了，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二蛋，以后就跟着我，管我叫哥，跟着哥混。”

二蛋激动地应道：“是，哥。”

接收完毕，何晨雨带二蛋回了家，给他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二蛋换上新衣服，再经过何晨雨一番捣置，立马变得精神焕发。

廖文斗广招学徒，表面教授武艺，私下却授受棍棒刀法，为了不引起张敬武的察觉，他将徒儿们集中在一个隐蔽的山洞中悄悄训练，就等时机成熟揭竿而起。

民国十八年（1929年）一月二十九日，甘肃省国民政府废除武都县白马关警察所，将白马关所辖区域脱离武都独立设县。因辖区古时置康州而取名为康城，县府驻白马关。省国民政府委任贺金铭为康城首任县长，即日到白马关赴任。

说起白马关建县，离不开当地各界人士的辛苦奔波，数年前他们就已经向省府申请建县事宜，但因国内军阀混战，甘肃军政更替频繁，所以一拖再拖。如今白马关终于摆脱了县非县，镇非镇的尴尬地位，也不再寄人篱下。

纵观其他县长上任，那都是风光无限，可这康城首任县长贺金铭却眉头紧锁，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与贺金铭一同赴任的还有他的侄女贺晓琳，她问道：“叔叔，你现在都是一县之长了，还有什么事让你烦恼?”

贺金铭叹道：“晓琳，到这康城当县长可不是来享福的，这里穷山恶水定出刁民，我们哪怕有一丁半点不谨慎，可能就性命不保。”

贺晓琳不以为然，又问道：“叔叔，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康城吗，至于你愁成这般？”

贺金铭耐烦地讲道：“晓琳，你有所不知，这白马关处在甘陕川三省交界，连年战火不断。这里不光军阀交涉，又是豪强四起，土匪更是猖獗，要想管好这片土地实为不易啊。”

贺晓琳有恃无恐地说道： “叔叔，我们有省政府撑腰，还怕治不了他们?”

“我虽然名义是省上委任的，但是到了地方上，当地的豪强势力才不把我这个县长放在眼里。常话说远水救不了近火，想要在康城立足，我们必须扶持一支当地武装来为我们所用，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康城牢牢的站稳脚跟，然后施展工作。”

“叔叔，看来你心里已经有了人选，是吗？”

“赴任之前我已经对白马关做过一些调查，现在康城豪强之中，要数燕河镇民团团总张敬武是个人物。如果能说服他为我所用，维护康城治安和控制当下局势就没有太大问题。”

“叔叔，那张敬武真有如此大的能耐？”

“张敬武势力遍布康城各地，在康城他绝对是首屈一指。”

“听叔叔这么一说，这张敬武的确还是个人物，不过怎么才能让他为我们所用呢？”

贺金铭胸有成竹地说道：“现在的人谁不贪财好色，只要我们拿钱和女色去诱惑他，我想他是逃不掉的。再者说，张敬武虽然势力庞大，但是他没有名分，不过只是个地方民团团总而已。如果他能依附于我贺金铭，我就任命他为康城保安团团长，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管里这片土地。”

说起女色，贺晓琳倒有几分姿色，她天生丽质与生俱来，再者又留过洋，一身洋装在身，别有一番气质。在这偏远县城，像贺晓琳这样梳妆打扮的人几乎没有，哪个男人看到她不垂涎三尺？

贺晓琳自信满满地说道：“叔叔，这件事就交给我，我一定让他为我们所用。”

贺金铭其实也就是这么想的，不过不好向侄女开口罢了，他知道只要用钱和官职，还有贺晓琳的美色，张敬武想不答应都难。贺金铭感动地握着贺晓琳的手说道： “好，我的好侄女，能不能拉拢到张敬武就看你了。”

“放心吧叔叔，什么样的男人我没见过，不就是个张敬武嘛，我一定拿下他。”

白马关建县之初，县国民政府无力褐制各方武装，一时间康城各地势力迅速崛起。

夜里，廖文斗叔侄在家中召集学徒及有志青年谈论白马关建县之事。

廖文章拍桌子叫道：“文斗哥，白马关脱离武都，没有了武都的庇护，这正是咱们举大旗反他张敬武的时候。”

廖文斗赞同廖文章所说，微微点头说道：“文章说得没错，现在白马关脱离武都设立康城，各方面尚不完善，不具备应对各方势力扩张的能力。从目前来看，如果我们起事，所面对的敌人也只有张敬武，所以我们要趁这段时间发展力量，一但时机成熟就撕破脸和他干。”

廖青灵做事一向谨慎小心，说道： “叔，康城国民政府目前对各地武装势力的发展是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但他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我们尚不清楚，我觉得应该先派人去白马关打探一下为好。”

要派人到白马关打探消息，何晨雨站起来毛遂自荐道：“文斗叔，青灵哥，我最了解白马关，这任务交给我去完成吧。”

“青灵说得也不无道理，那明天就辛苦晨雨跑一趟白马关。”

“是，文斗叔。”

廖文章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也想出去溜达溜达，站起来说道：“文斗哥，白马关我也熟啊，让我和晨雨一块去吧。”

谁人不知廖文章行事莽撞，廖文斗怕他去了惹事生非，婉拒道：“文章啊，白马关我看你就别去了，留在家里等晨雨的消息。”

一向喜欢和人挣个输赢的廖文章被拒后可不甘心，继续争取：“这白马关现在是县城，晨雨一个人去打探消息很危险，我去也好有个照应。”

廖青深替廖文章说道：“叔，文章叔既然要去，那就让他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

“行，不过文章，你去了可不许闹事，要知道你们的任务是什么?确保完成任务。”

廖文章忙忙应道：“文斗哥放心，我和晨雨保证完成任务。”

天刚亮，何晨雨和廖文章翻过清风岭已经到了白马关，二人并没有着急进城，而是来到城外一家早点摊。这时正逢贺晓琳牵着马从城里出来，她身穿黑色风衣，脚登长靴，风度翩翩。

廖文章目不转睛地看着贺晓琳问何晨雨： “晨雨快看，这谁家的大小姐，多气派?”

何晨雨没正眼看贺晓琳，边吃边回道：“文章叔，不就是个女人吗？有啥大惊小怪的？”

何晨雨的话被贺晓琳听到，她瞪了二人一眼， 然后上马挥鞭而去。

廖文章依旧望着远去的贺晓琳：“晨雨你看你，会不会说话，惹人家姑娘生气了吧。”

何晨雨开玩笑说道：“文章叔，人都走远了，快把魂收回来。”

“晨雨，你说她是什么人，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看她一身洋装，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她从白马关出来，应该是县府哪位大人家的千金，至于要到哪里去，这可不好说。”

二人吃喝了点东西便进城打探消息，转遍白马关大街小巷，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廖文章发着牢骚说道：“晨雨，这也和以往没啥不同啊，不就是人多了一点，添加了几个警察而已嘛，竟害得我俩瞎转悠半天。”

何晨雨倒觉得欣喜：“文章叔，这不是好事吗?康城国民政府没有一兵一卒，这正是我们想要看到的结果啊。”

“也倒是这个理。晨雨，那今天打探消息的任务就算完成，接下来去哪？”

“中街的石家饭店我有个朋友，我想去会一会，顺便吃点东西。”

廖文章开玩笑说道：“晨雨，谁请客？”

“那还用说，当然是我请了。” 二人边说着来到了石家饭店。

由于建县的原因，白马关人流量大增，石家饭店生意格外红火。二人进了饭店找了张空桌坐下，刘毅然迎上来热情招呼道： “晨雨兄弟，对不住啊，最近饭店生意忙，慢待二位了。”

“没事刘大哥，你忙你的。”

“晨雨兄弟，那你俩先坐，我先去招呼客人，一会过来陪你们。”刘毅然给二人打完招呼又去招待其他客人。

正月的康城天气正是冷的时候，饭店里生了几盆碳火给客人取暖，刘毅然招呼完客人，给每个火盆添了木炭，然后来陪何晨雨和廖文章。刘毅然问道： “晨雨兄弟，今天来白马关是有事吗？”

店里人杂容易走漏风声，何晨雨压低声音说道：“今天我们来是打探消息，想知道康城国民政府有没有部队进驻白马关，不瞒刘大哥，过段时间我们要在廖家庄成立一个组织，专门对付张敬武及那些欺压百姓的地主官僚。”

刘毅然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也是有志青年，对何晨雨所说的事非常感兴趣，也想加入其中施展抱负，他激动地问道：“晨雨兄弟，你回去请教一下廖师父，能不能收下我，我也想跟你们干？”

“刘大哥，其实你不说，我也有意邀你加入，我们就缺刘大哥你这样的人才。”

“晨雨兄弟，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刘大哥，欢迎加入。”

“太好了，来，今天我三人好好喝几杯。” 酒逢知己千杯少，刘毅然仿佛找到了知己，他要和二人喝个不醉不休。

廖文章平日喜爱喝酒，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他绝不会错过，举杯说道：“晨雨，刘兄弟，来，咱三人喝个痛快。”

康城的设县对白马关各方豪杰来说，影响最大的莫过于张敬武，他凭着手握民团在白马关一手遮天，现在突然冒出个县府压着，总觉得全身都不自在。张敬武叹道：“贾三，一会吩咐下去，以后兄弟们外出办事要有所节制，现在白马关已经不是以前的白马关了。”

贾三也唉声叹道：“团总，你说这好好的白马关设立啥县？以后我们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也倒没你说得这么严重，只要我们把民团牢牢掌握在手里，别说他康城国民政府，就连武都方面，也有依赖我们的地方。”

贾三阿谀奉承道：“是啊，只要民团在团总您手里，在康城团总您还是爷。”

张敬武自信满满地说道： “贾三，不信你等着看，县府一定会派人请我们出山，来维持这康城治安。”

“团总说得是，在白马关有谁能与我民团较量，他们除了靠咱民团，还能指望上谁?”

“到时候我们就趁机狠狠的宰他一顿，条件若是不如人意，我们就不出山，叫他去另请高人。”

“团总真有您的，到时候我们可不要放过这个发财的大好机会。”

“贾三，最近康城各地你要给我时时刻刻观察着，越到这个时候越容易出事，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贾三点头应道： “团总放心，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贺晓琳骑马那也是快，现在已经到了燕河镇，她将马栓在民团司令部外的栓马柱上，然后来到守卫跟前亮明身份： “我是县上派来的特派员，要见张团总，快去通报。”

“你等着，我这就去禀报团总。”

张敬武和贾三正在议事，守卫进来报道： “团总，县上派特派员来了，就在司令部外，要见你。”

贾三说道： “团总，说曹操曹操就到，没想到来的如此快。”

张敬武起身整了整衣服说道：“是啊，带他到议事厅。”

守卫出去不一会儿，领贺晓琳到了议事厅，张敬武迎上前握手迎接。看到特派员是个女人，张敬武很是惊讶，问道： “姑娘就是特派员？”

贺晓琳一边进屋一边反问道： “怎么张团总，女人就不能当特派员了吗？”贺晓琳脱去风衣挂在一边的衣架上，对陌生环境一点也不生疏，自己倒像是主人。

张敬武连忙解释道： “不，不是，张某人不是这个意思。特派员快请坐。”张敬武又训斥贾三：“还愣着干吗?快上茶。”

“是，是团总。”

“都说张团总英姿飒爽，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特派员过奖了，我张敬武也就是个粗人，怎担得起英姿飒爽。特派员，请用茶。”

贺晓琳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张团总过谦了，本小姐说得句句都是实话。”

贾三侍奉在左右，他插话说道：“特派员，我家团总可是人中龙凤，在这康城谁能相提并论?”

张敬武问道：“不知特派员怎么称呼？”

贺晓琳自我介绍道：“张团总实在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贺县长的侄女贺晓琳。”

贺晓琳亮出了真实身份，让张敬武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面对面坐着的特派员竟是县长侄女，他现在心里多少有些忌惮： “原来是贺小姐，张某招待有所不周还请见谅。”

“张团总客气了。”

张敬武明知道贺晓琳此次前来的目的，但他装做糊涂，又故意问道： “贺小姐，今天到我府上来是有事吗？”

贺晓琳开门见山说道：“张团总在白马关的大名，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今天叔叔特意派小女前来拜访。”

张敬武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张敬武近日事务繁忙，没能抽出时间去拜见贺县长，实在是惭愧。”

“我与叔叔初来康城乍到，有许多事情少不了打搅张团总，理应我们先来拜访你呀。”

“贺小姐，县长大人派你来不光是拜访我这么简单吧？”

“张团总你也知道，康城设立不久，各部门职权尚不完善，这社会秩序特别混乱，总得有人来管吧。叔叔听说张团总的大名以后，想请你出山来维持康城治安，你意下如何？”

张敬武心里想得是图利，没见到实际利益他才不着急答应，可他也不好直接拒绝，吞吞吐吐说道：“贺小姐，这，这事……”

贾三接着张敬武的意思说道：“贺小姐有所不知，最近我民团手头上的事情太多，维持康城治安这事怕你得另请高人。”

接着贾三的话音，张敬武又说道：“是啊贺小姐，恕在下无能为力。”

张贾二人的心思，贺晓琳岂能不知，她直言道：“张团总是真的事务繁忙，还是不肯出山？”

“贺小姐，你对康城可不大了解，这康城地处陕甘川交界，时常处于三不管地带，县内是豪强四起土匪猖獗，实在是不好管理啊。”

“张团总，这个我们当然知道，所以叔叔才派我来请你出山，这康城除了你，还有谁能镇得住他们。”

“话虽如此，可是……”

贺晓琳实在拿张敬武没辙，不得不拿出杀手锏，她起身说道：“张团总，我有叔叔稍给你的口信，事关重大，还请旁人回避一下。”

“贾三，你先出去。”张敬武给贾三打了个手势，让他离开。

贾三出了屋，顺手关上门。张敬武好奇地问道： “贺小姐，现在可以说了吧，什么口信搞得如此神神秘秘？”

“别急啊张团总。”贺晓琳起身走到张敬武面前，然后坐到他怀里，双手攀着他的脖子： “叔叔说了，只要张团总和我们合作，我们可以拿出五万块大洋给你，让你招兵买马组建保安团。这保安团长的位子自然也是你的，你觉得怎么样？”

虽说张敬武久战沙场，杀个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但当美人入怀时他心里也慌乱了。平时凶神恶煞的他，现在也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贺，贺小姐，你快起来说话，我，我张某······”

贺晓琳娇声娇气地问道：“怎么张团总，难道是我长得不够漂亮吗?让你如此讨厌？”

张敬武又连忙解释道： “不，不是。”

“那张团总你是什么意思？”

“贺小姐你金枝玉叶，我张敬武就一大老粗，这，这不合适吧。”面对贺晓琳投怀送抱，张敬武虽有贼心但没贼胆。

“有什么不合适?自古美女爱英雄，我对张团总也是爱慕已久。”贺晓琳倒是说得直截了当。

贺晓琳从冷艳秒变的温柔似水，让张敬武再也无法抗拒，他双手搂住了她。“贺小姐乃是国色天香，我张某岂能不动心思，不然不就是不懂风趣了吗?”

“张团总，不要张开闭口一个贺小姐，听起来多变扭，以后就叫我晓琳，这样更亲切一点。”

“晓琳姑娘，你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很有胆识，一个人敢来我燕河镇，我张敬武由衷的佩服。”

“这不都是为了你吗？张团总，你说这事你答应还是不答应？”贺晓琳觉得已经将张敬武玩弄于鼓掌之中，又逼问道。

自古有多少英雄能过得了美人关？张敬武也不例外，他完全被贺晓琳征服，向她保证道：“晓琳你放心，以后有我张敬武在，你和贺县长在康城就舒舒服服顺顺当当的任职。”

“张团总，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刘毅然在石家饭店做工，一是为了养家糊口，这二来也是因为和石静茹情投意合。假如没有何晨雨的出现，刘毅然会一直待在石家饭店，一直守着石静茹，但当他听了何晨雨的一番话后，他不再甘心做一个饭店伙计，也下定决心放下儿女情长，去做一个大丈夫应该去做的事。

刘毅然也终于鼓起勇气来向石静茹道别：“静茹，我思来想去我决定要离开饭店，和晨雨兄弟一同回去，去干大事。”

“刘大哥，我也不知道你们要干的大事是什么，但我都支持你，男人就应该有理想有追求，去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让刘毅然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石静茹并没有反对，而是极力支持，这让他反而心生愧疚：“对不起静茹，我答应过你，要一直守在你身边保护你，可是今天我，我食言了。”

石静茹宽慰道：“没事刘大哥，只要你有时间多回来看看我就好。”

刘毅然紧握着石静茹的双手保证道：“放心静茹，我会的。”

刘毅然辞掉饭店的工作，和石静茹道了别，跟着何晨雨和廖文章二人回了廖家庄。

贺晓琳以金钱、权力、美色终于拿下了张敬武。

其实张敬武也不傻，他答应合作，既能得到钱财又能得到女人，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桩亏本的买卖。为了庆祝合作，张敬武在民团司令部大摆宴席，并唤来了民团骨干一同陪侍特派员。张敬武举杯道：“贺小姐，以后我们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贺晓琳举杯说道：“张团总，跟着我和叔叔，只有福享没有难当。”

“那我张敬武就托贺县长和贺小姐你的鸿福。贺小姐，今天合作愉快，让兄弟们陪你多喝几杯。”

贺晓琳不屑地说道：“张团总，别看你们人多，想灌醉我，那可门也没有。”

贺晓琳不愧是留过洋，喝酒抽烟样样都会，就拿这喝酒来说，宴会上一大堆男人也没几个能喝得过她。

宴席吃罢，张敬武的得力干将们都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但这贺晓琳竟然还能走路，她摇摇晃晃出了司令部，骑马要连夜返回白马关。

张敬武忙忙拉住缰绳挽留道：“晓琳，燕河镇离白马关少说也有一百里路，再说天马上就要黑了，你一个喝醉了酒的女人上路太危险。如果途中出点事，我怎么向贺县长交代?晓琳，不如今晚留在府上，明日再回去。”

贺晓琳倔犟地说道：“我，我没醉，你松开手，我能走。”

贺晓琳话刚说完，一头扎到张敬武怀里已不省人事。这正合了张敬武之意，他抱起贺晓琳乐呵呵地进了司令部。

贺晓琳一早起来便打闹民团司令部，因为何事?还要从昨天贺晓琳醉酒留宿说起，张敬武趁其酒醉，与其发生关系。贺晓琳对此恼羞成怒，她指着张敬武骂道：“张敬武，你就是混蛋，你还我的清白之身。”话完气愤地跃身上马。

张敬武也深知自己的行为过于荒唐，拉住缰绳道歉： “晓琳，对不起，昨天我也是喝多了，才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我，我向你道歉。”

贺晓琳生气地将头拧到一边，没有搭理张敬武。张敬武拉住贺晓琳的手发誓道：“晓琳你放心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张敬武的女人，以后风风雨雨我替你扛。”

对于张敬武犯的错误，贺晓琳也没有再较真，因为她心里清楚，她叔侄二人在康城还需要依赖人家。贺晓琳为了完成贺金铭交给她的任务，不惜搭上了自己的身体，让她感到欣慰的是最终拿下了张敬武。

贺晓琳严肃地质问道：“张敬武，你说得可是真心话?我贺晓琳这辈子就是你的女人了。”

“晓琳，这当然是我的心里话，否则天打五雷轰。”张敬武也搭心里喜欢上了贺晓琳，不然也不会发此毒誓。

“那我暂且信你。张团总，时间不早了，我要回白马关复命，后会有期。”

“晓琳，回去转告贺县长，说我改日到白马关拜会他。”

贺晓琳长鞭一挥，直奔白马关去了。

贺晓琳走远，贾三才敢向张敬武吐露自己的想法：“团总，我觉得我们不与贺金铭合作，凭现有的势力，依然在康城可以呼风唤雨。反之就要受人约束，寄人篱下的感觉那可不好受。团总，你可要想好了再做决定。”

张敬武厉声说道： “大丈夫怎能出尔反尔，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人家，以后这个烂摊子我们就得管。”

贾三又奉劝道： “团总，你可不要被女色诱惑，逞一时之快，毁了以后的逍遥快活。”

张敬武已经被贺晓琳迷得神魂颠倒，完全不能自拔，根本听不进任何劝诫，他大发雷霆：“混蛋东西，你是说我张敬武是好色之徒，禁不起诱惑了?”

张敬武痛斥了贾三一顿，然后进了司令部。贾三知道自己惹怒了张敬武，不敢再多言，远远跟着进了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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