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敲门声,无心顿时慌了,要是平时也就算了,今晚岳绮罗把他家布置成了“分尸现场”,这让他怎么和人解释。
“岳绮罗,你快把这儿收拾收拾,我去开门。”
当事人头也不抬,只继续填她的棉花:“再怎么收拾,鼻子也能闻见血味,你想办法把人打发走。”
无心叹着气,慢吞吞的往门口挪:“来了来了。”
看到来人,无心放宽了心——不用想办法打发人了。还来不及高兴,他的脸上挨了一拳,接下来,他被扫倒在地。
一开门,唐山海就闻到一股甜腥复杂的气味,从斑驳的肿胀下认出无心,他温和的表情徒然一变。
“砰”的一声,唐山海反剪着无心的手,膝盖压住他的后背,语气凶狠急切:“绮罗呢?你把她怎么了!”
无心的脸紧贴地面,嘴里“哎呦哎呦“的直叫唤。
唐山海把他提起来,对着肚子又是一拳:“快说!在哪!“
无心捂着肚子,不敢再叫唤,有气无力的答了一句:“在屋里。“
又是全力以赴的两拳,确定无心短时间没能力还手后,唐山海把无心拖在地上,急匆匆的往屋里赶。
他早觉得这个大眼睛的小白脸不是好东西,更不论他的血能伤到岳绮罗。想到无心身上的血腥味和伤,唐山海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屋内的情况有些骇人,空气复杂血腥带着臭气,桶里装着一堆柔软的物什,盆中的水被鲜血染红,岳绮罗站在屋子中间,沾满血渍的小手专心致志地扯出被子里的棉花,往刘二宝的腔子里填。
听着无心虚弱的由远及近的叫唤,岳绮罗觉得他无能又吵闹,不高兴的转过身,她的声音细声细气带着稚嫩:“无心,你。”
她的话顿住了。看着唐山海眼里尚未褪去的震惊,岳绮罗的声音往上拔高了,带点说不出的情绪,像是生气:“你怎么来了?”
唐山海丢下无心,拉起岳绮罗冰冰冷冷的手,眼睛围着她看,又扫了眼躺在地上的刘二宝:“绮,绮罗,你不在家,这么晚了,上海又不太平,我担心你。“
岳绮罗不高兴的微微低下眼皮:“你看到这些,不怕我吗?“
“不怕。“唐山海嘴比脑子快,等他反应过来,又加上一句:”我怎么会怕你。我要杀的人比你还多,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一刀一刀剜下他们的肉,一枪一枪打碎他们的骨头。“说着,他倒掉盆里的水。往里面新装了凉水,又找出热水瓶,往里面掺开水。
把水端到桌子上,唐山海握住岳绮罗的手很认真的洗:“绮罗,你告诉我怎么做,这些事情不需要你做,我来处理。“
无心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捂着头和肚子无力的干嚎了半天。回想今晚遭遇的一切,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委屈,太无辜。白琉璃这个鬼打他,岳绮罗这个女妖怪也打他,他还没说话呢,张显宗这个人也要打他。他做什么了?他说什么了?怎么一个个的全要打他。
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躺着,无心恢复了点儿说话的力气:“哎,哎呦。岳绮罗,你们还,还讲不讲理了,占我家的地,糟蹋我家的被子,还打人。你能不能管管张显宗,我这次还什么,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动起手了。哎呦哎呦,我就是打不死,你们也不能往死里打吧。”
岳绮罗这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个蜷着身子的无心。看着无心成了个凄凄惨惨的顶着猪头的虾米,她银铃似的笑了一串。唐山海知道自己似乎是错怪了他,颇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
“无先生,今天是个误会,我。”
岳绮罗笑够了,软糯单薄的声音打断唐山海的话:“谁准你跟他解释了。打的好,他嘴巴贱,活该挨打。”说着,她用白嫩肉感的手指指向刘二宝:“我要把他的肚子缝起来。”
唐山海伸出三根手指,用力又笨拙掐起桌上的绣花针,比划着去缝刘二宝的伤口。
“绮罗,为什么要把他的内脏拿出来?”
岳绮罗歪着头,看唐山海乱七八糟的缝补伤口,又把一只被热水泡暖的手,揣进唐山海西服侧边的口袋里:“我要他当我的傀儡,帮我去毕忠良身边找找线索。现在不是冬天,尸体容易腐烂,我要用些措施来延缓腐烂。”
唐山海大概明白她的意思,手没停的又缝了两针,他转头看着岳绮罗:“绮罗,你知道福尔马林吗?”
岳绮罗也看着他:“什么意思?”
“一种防腐的药品,我在国外见过,把尸体和器官泡在里面,可以维持很多年不腐烂,可惜它本身的味道有些刺鼻。我在想,我们能不能给刘二宝用。”
岳绮罗歪着头思考了一番,反正情况不会更坏:“我们把它涂在肚子里,再把伤口缝密一点。“
“那我让陶大春去弄来。“
弯腰驼背的从地上爬到凳子上,无心听到唐山海和岳绮罗商量着更好的炮制方法,感觉自己的肚子更疼了。白琉璃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都是没良心的,他在地上躺了半天,也不见谁来扶。无心已经认清了现实——和岳绮罗是讲不清道理的。
给刘二宝缝好伤口,岳绮罗用手指蘸了些鲜血,画起符来。看着岳绮罗的动作,唐山海皱起了眉,仔仔细细想了半天,唐山海笑了笑——他怎么会见过呢。
驱使刘二宝离开,岳绮罗坐在桌子上,边晃脚,边看唐山海把桶里的东西埋在院子的树下——幸好,这次他埋的,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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