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

“啊，会不会是美帝的海豹突击队啊，想要偷袭渤海湾，结果遇到了我们。于是就派他们的水鬼过来，要凿沉我们的船！”李半仙一听，立刻说道。

“别逗了，真要是被军方力量发现，咱们这小破船还需要派水鬼。一梭子重机枪扫射就能打沉。”医生在一旁笑了笑说道。

“可是真的有咚咚咚敲击的声音啊。”我又认真的听了听，确认外面的声音并非幻听。

“我也听到了。”李半仙竖着耳朵听了听，点头说到。

“你们多心了，现代船只根本不惧凿底。下面有水密舱，还有抽水机。就算真有人能用电焊在船底烧出一个窟窿，咱们的船也沉不了。”医生摆了摆手，同时探出身自想要从舷窗下面看看。可惜船舷窗是打不开的，他脑袋也伸不出去，只能说到，“可能是下面再维修什么东西吧，或者刚好下面有大量鱼群经过，我们冲入鱼群里面了。”

医生既然都这么说了，而且人家明显是专业人员，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内心有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突然想起来以前父亲教我的那些推演卦象的技术，虽然记忆被父亲动过手脚，但是经过墨灵的催眠，已经恢复了许多，也包括推演卦象这一部分。加上轮回眼的能力，我现在也可以初步的对行事吉凶做一些推演。

想到这里，我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矿泉水瓶。在地上洒了几滴水，顿时有种卦象在我心中浮现。别小看这几滴水，本质上跟龟甲铜钱是一样的，道法自然，有轮回眼的帮助，我能够很轻松的看到一些东西的本质。所以在我手里，无论是龟甲铜钱还是几滴水一埲沙都是一样的。

“飞鹏遭贬，八足左迁。闰月之牢，飞蝗万千。”我缓缓开口，将卦辞读了出来。

“这是你推演出来的卦辞！”李半仙在一旁听了我的话，有点不敢置信的说道。

“正常来说，是的。不过我也不太清楚，毕竟记忆被我老爹动过手脚，关于推演天机的记忆还剩多少我也不知道。这卦辞怎么了？是不是乱七八糟的。”我叹了口气说道。

“不不不，正好相反。你推演出来的卦辞，已经相当直白了。你看那些算命的推演卦辞，往往都是繁奥复杂，晦涩难懂。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李半仙激动的说道。

“为了收钱，不给钱就不给解卦辞。”我想也不想的说道。

“你——你说的也是一种情况。不过那都是骗子的行径，真正的高手，其实推演出来的卦辞也是晦涩难懂。事实上，这是他们本事不济导致的。推演出来的结果，越是接近天际，接近本源，那么卦辞就应该越清晰，越容易懂。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这不是一句空话。但是你推演出来的卦辞，简洁明了，这说明你的轮回眼在起作用，只是简单的推演，就能得到这么明白的卦辞了。”李半仙激动的说道。

“确实请简单的，我还以为这么简单是我搞错了呢。”我想了想个，点头承认了李半仙的夸奖。

“那这卦辞是什么意思？”医生在旁边也听着，有些好奇的问道。

“飞鹏和八足都是中国神话传说中的巨兽。巨鲲化鹏的典故你没听说过吗？就算没听过，小时候总学过庄子的逍遥游吧，里面就有一句描写鲲鹏的，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李半仙解释道。

“哦，那么按照卦辞来看，这个巨鲸本来应该是飞鹏，后来犯了事被双规了，贬到这里就变成鲸鱼了。”医生理解的非常快，紧接着又说道，“那八足是指什么？螃蟹吗？”

“不对，螃蟹是十足。中国古代对动物界，没有手这么一说，躯干上伸出来的，都叫足。”李半仙解释道，“所以八足指的是蜘蛛。左迁跟被贬是一个意思，中国古代以右为尊，升职叫右迁，被贬叫左迁。”

“那八足指的应该就是人脸蜘蛛了。”我急忙说到。

“这么说，这片海域里的鲸鱼和人脸蜘蛛，以前都是天上的神仙，后来犯了事，被下放到这里来了。”医生说道。

“也不一定是犯了事，也可能使得罪领导了。”李半仙又开始打岔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闰月之牢应该就是这片结界，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牢房。所以巨鲸自己逃不出来。”

“但是那个人脸蜘蛛就逃出来了。还被我们带到了外面不是？”医生问道。

“我有个猜测，挺玄幻的。”李半仙想了想说到，“我觉得，一开始被贬下来的时候，鲸鱼和蜘蛛都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妖精。不过他们两个选择了两条不同的发展路线。鲸鱼选择的是强壮自身，他不断的修炼自己，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最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而蜘蛛则选择了繁衍生息，他开始把以散播子孙的方式进行自我复制。最后越生越多，但是力量也越来越弱。”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结界的性质了，据我所知，百分之九十就的结界都有一个性质，业内称之为渔网效应。就是说越强的人想要通过结界就越难，但是足够弱小的反而能够轻松通过结界。就想面对渔网，大鱼会被套住，小鱼却能从网洞钻过去。”李半仙说道，“这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巨鲸虽然强大，却没法离开结界。反而是人脸蜘蛛，弱化了自己却能离开了。”

“那闰月之牢又是什么意思？闰月，这根闰土有啥关系吗？”医生的思维非常跳跃，我都想不明白他是如何从闰月联想到闰土的。似乎是被我的眼神看的有点不自在，医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别闹，我开个玩笑的。缓解一下气氛嘛，我知道闰月就是二月对不对。”

“不对！”我和李半仙异口同声的说道。

“是一种历法置闰方式。在中国古代的历法中，闰月特指汉历，每逢闰年增加的一个月。”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得不给这个医生解释一下中国古代的历法，“汉历是按照月亮的圆缺即朔望月安排大月和小月，一个朔望月的长度是29.5306日，是月相盈亏的周期，汉历规定，大月30天，小月29天，这样一年12个月共354天，汉历的月份没有季节意义，这样十二个朔望月构成汉历年，长度为29.5306×12=354.3672日，比回归年365.2422日少10.88天，每个月少0.91天。一年与阳历的一年相差11天，只需经过17年，阴阳历日期就同季节发生倒置。所以粗略的估计一下，大概每隔三年就需要设定一个闰月。”

“呃，我大概听懂了吧。不过这个闰月之牢是什么意思？”医生愣了半天才说道。

“就是类似咱们监狱放风的时间呗。这个结界，会在汉历中闰年增加的那一个月里面给他放风。”李半仙接口说道。

“我也不懂怎么算，你就说他最近的放风是什么时候吧。别让我们赶上就行。”医生说道。

李半仙在这方面算的很熟练，几乎是一眨眼就算了出来，“今年是2003年七月23号，2001 闰四月，2004 闰二月。放心吧，至少还要七个月才能到他们放风的时间呢。”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医生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那最后一句飞蝗万千又是什么意思？这大海上还能有蝗虫不成？”

“这个就真不知道了，算卦就是这样。即便是轮回眼也只能看清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卦辞里的前三句就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就好像讲故事交代背景一样。最后那一句才是关键，如果连这一句都是白话文，那就不是求签问卦了，那叫预知未来。”李半仙说道，“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吧，在这大海上，无论遇到什么都不是什么好事。”

“会不会是子弹啊，子弹扫射就像成群的蝗虫一样。这卦辞是不是说我们会遇到海警，还会交火？”医生的想象力还挺丰富的，我还在这想飞蝗会指什么，他已经说出子弹了。

“不会吧，再说了，以咱们船上的火力，一般的海警遇到我们也只会被压着打吧。”我说道。

“那会不会是导弹！遇到正规海军，直接一发反舰导弹把我们干掉！”医生的脑洞算是彻底打开了，非常兴奋的问道。

“导弹算是飞蝗，不过对不上千万啊。虽然是个虚数，不过也是超级多的意思。没有千八百个是称不上万千的。为了打我们一个小船，发射上千发导弹。一发导弹都比我们的船贵了吧。多大的仇要发射这么多打我们。”李半仙忍不住哭笑不得的说道。

“呃，那倒也是。”医生挠了挠头，意识到自己的脑洞开的太大了。

“话说刚才我就注意到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下面啊。这咚咚咚的声音还没完了。”我终于忍不住说道，从刚才我算卦开始，那个咚咚咚的声音就越来越响，而且越来越密集。

“你们等一下，我去问问。”医生说着飞快的跑了出去。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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