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冷泉

而他的悲惨境遇才刚刚开始，后面有半天的时间他都被牢牢地关在木箱里，还有一段颠簸的路程，他哭喊，没人理。后来，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他被人掏了出来，锁链囚禁了起来，还喂他奇怪的食物。最惊恐的一夜出现了，其实他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反正每天都是黑的。有人影蹲在他旁边，把他绑在一张长桌上，然后脱光，后又不知用什么东西擦洗他的身体，皮肤火辣辣得疼痛，好像火烧一样。最后疼了半天，那人用指甲捏住他的皮肤，一丝丝一寸寸地撕了下来。

他赤条条地躺在那里，感觉自己全身钻心的疼，血糊淋巴的，却死不掉。最后，人影又把什么东西披到了他的身上，像一件衣服，把他翻来倒去的好一会儿才穿完。接下来的日子他疼得死去活来，都是人影为他上药吃饭。等最后他走出黑暗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毛茸茸的，完全变成了一只猴子。

他想说话，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吱吱的声音，然后一个驯兽师拿他当猴子训练，每天固定学完一些技艺，做不好就挨打。直到这时候，四儿才后悔不已，后悔当初一时好奇钻进了木箱，后悔曾经虐待过动物，比如打瞎一只狗的眼睛，用石头砸死过青蛙等。也许，这是上天给自己的报应。他后来这么想。

然后一去很多年，他就一直禁锢在猴子皮肤里，彻底成为了一只表演动物。如今，如何写字，家在何处，亲人模样等，通通不记得了，只感觉在好久以前，自己好像还是一个人。

凤麒：可恶！

凤麒听完后，一阵愤怒涌上心头，他指的是驯兽师那些人。

冷泉用手抹了抹眼角，似有泪痕。

凤麒：本王命令你，把他变回人。

凤麒居高临下，对冷泉说道。

冷泉一惊，抓着手指十分为难，

冷泉齐云这样，

他从袖袋里掏出一只木制的骰子，上面不是点数，而是各种图画，并且有十二个面。他指着其中一面对亲王说道，

冷泉齐云殿下扔出这个图案，下官才放心。

凤麒不管什么缘故，抓起骰子看了一眼，上面画着一个长着天鹅翅膀的人，然后就扔了出去，结果骰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下，朝上的一面不是羽人，却是一条绿色长蛇。

冷泉齐云蛇多诱惑，不吉。

凤麒一个箭步上前，

凤麒：我手滑了！

他抓起骰子，又扔了一遍，这次竟然是一个披着黑色衣服的骷髅。即使冷泉不说，凤麒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他再扔，万幸这次扔出了想要的羽人。

凤麒：哦，这次为准！扔这一次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心里十分虔诚。

冷泉没法，不敢违背命令，于是叫图书寮的人远离这个房间，只留自己一人和猴子。凤麒也被隔绝在外面，所以听不到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一刹那的时间，一股恐惧袭上心头，凤麒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黑色的阴影从眼前房间里飞进飞出，有好像有什么鬼祟的东西在窗户里面跳舞。然后是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听得外面的人心惊胆战。

最后，等冷泉打开房门邀请进去的时候，凤麒发现虽然折腾了老一会儿，冷泉倒没有任何劳累，貌似也没有任何副作用，而房间里却一股血腥气，地上也流了一滩血，一张萎掉的猴皮黏在地上，沾满血迹，旁边是一个趴着的人，皮肤血红发暗，像是刚长出来的。

凤麒：四儿？

凤麒试着叫道。

地上的人喘气粗重地点点头，喉咙里咕哝了句什么，听不清。

冷泉齐云他需要好生调养。

冷泉说道，然后派人找来担架，抬着去休息。

好像也没什么不幸发生嘛，凤麒心有余悸地想到。临走时，他还问：

凤麒：噢，刚才站在外面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房间窗户上映着一堆跳舞的东西，那是什么？

冷泉闭嘴，指着自己喉咙，摇了摇头。

凤麒点头，表示会意。不过在回去路上，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冷泉肯定敢说话，却不想说，就以此为借口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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