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来壶酒

正直春季，万物复苏，这瑞安酒馆里无论盛夏还是严寒，每桌都挤得满满登登，他们都是闻名而来，想来一品这天下数一数二的佳酿。

秋灯：小二，来壶酒，再加几个小菜。

小二：客官，我们客栈的酒在这蜀地可是数一数二的，不知你是要使人酒醉花下眠的桃花酿，还是要竹酒澄芳的竹叶青，或是甘露微浊醍醐清的剑南春？我们店还有桑落酒、女儿红、羊羔酒、红曲酒等等应有尽有，不知客官要的是那种酒啊？

鹿鸣：最便宜的。

鹿鸣此话一出，小二接着变了脸色，也不再弯腰恭敬的看着他们二人了，随意的拿抹布擦着桌子。

秋灯：唉！好不容易出来休憩片刻，怎能这般随意应付！

鹿鸣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倒也没有反驳，秋灯扭头对小二吩咐着。

秋灯：小二！来一壶上好的天子笑。

小二的态度也变得大有不同了，脸上的笑意又端了起来。

小二：好嘞！客官您稍等啊！马上就给您上酒菜。

小二大声的喊着他们这一桌点的酒菜就离开去招呼其他人了。

鹿鸣看着窗外的景象，处处都是烟火气息，但这种人类的生活气息，他并不喜欢，因为他也并不属于这里。

秋灯：鹿鸣，你一直带着这帷帽，热不热啊？

秋灯说着便往他那边扇着扇子。

鹿鸣：不热。

秋灯：当真不热？我不信！

秋灯说着就试图想用扇子撩开他的帷帽，亏得鹿鸣眼疾手快，用不曾撑开的折扇挡住了。

鹿鸣：我说，不热！

秋灯见马上就要把人惹生气了，便及时的把扇子缩了回去，可还是心有不甘，小声的嘀咕着。

秋灯：这折扇从未展开，跟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谁稀罕一把破扇子啊！

鹿鸣听到他嘀嘀咕咕的声音，也懒得搭理他，又端起茶杯，轻酌了一口。

小二：客官，您的酒菜，请慢用！

秋灯就像是饿了好些时日放出来的狼一般，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吃着肉，还不忘让让鹿鸣。

秋灯：鹿鸣，你吃啊！我知道你不吃荤，特地点了几道素菜，你看这清炒萝卜、青菜汤、还有这些花生、米饭都是素的，你倒是吃啊！

鹿鸣不语，也不动筷，只是干巴巴的喝着茶。

可旁边的一桌的中年男子，却唠了起来。

秋灯本不想偷听别人讲话，但奈何这双狐狸耳朵不听自己使唤，他们说的话都被秋灯一五一十的听了去。

客官1：你听没听说，最近那个将军的儿子住的府邸出了件怪事！

客官2：这事我倒是有所耳闻，听说西村有个樵夫，去拾柴的时候，看到那座府邸围了一圈飞禽，起初以为那是副栩栩如生的画，可凑近一看，却是活生生的飞禽。

客官1：那墙上满满的都是树脂，若他弄得只是普通的飞禽也就算了，但我听闻那百灵在他的宫墙之上鸣叫嘶吼，百灵鸟可是当今皇上最喜爱的，当今圣上甚至立法禁止人残害百灵，如今竟沦为了别人手中的玩物啊！

客官3：唉！这位兄台，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当今圣上为何不直接将他斩首示众，反而还要将他安置在郊外的宫中呢？

客官2：这位兄台，难道你竟不知当今的飞将军手握重兵，连皇上都要忌惮他三分。飞将军的儿子说白了就是质子罢了！

秋灯一边喝着酒，吃着肉，一边听他们谈论，仿佛成了白嫖说书先生的专业户一般。

秋灯笑着摇了摇头，便继续喝酒、吃肉。

一旁的鹿鸣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那立在旁边屋檐上的乌鸦。他不知秋灯为何吃得如此欢快，明明只是那个人回忆里的幻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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