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虫

到了医院后，蓝月带着小霖去找医生。

蓝月带着小霖走来走去，几乎把整间医院都走一遍了：“我记得……好像是这里……”

小霖本身就已经很辛苦，走了那么久感觉都快死了，不耐烦地说：“你转来转去的到底知不知道路啊？”

蓝月生气地说：“你先别吵，我要想想才行……你吵我我就想不到了……”

这时远处走来一个女医生，女医生看起来大概二十来岁，用一个蝴蝶结绑着一条马尾，样子看起来和蓝月有几分相似。

小霖拉了拉蓝月的衣袖，问道：“那是你姐姐吧？”

蓝月转头一看，随即开心地呼唤着：“姐！”

女医生看见蓝月后，反而非常冷漠地说：“你怎么来了？”

蓝月抓住女医生的手，像个小孩一样说：“我朋友病了，所以带他来给你看看嘛！”

女医生上下打量着小霖：“男朋友？”

蓝月微笑道：“姐别开玩笑，我怎么会喜欢这种男生呢！”

“喂！什么叫‘这种男生’？！”

女医生打开不远处的门说：“进来吧。”

小霖跟着女医生到了一间诊所病房。

女医生坐在椅子上，护士自动自发地拿出新的病历卡，女医生打开病历卡说：“资料待会儿你找护士帮你填，既然你是蓝月的上司，你要免费的还是付钱的？”

“有免费当然是要免费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刘，你叫什么名字？”

“小霖。”

“哪里不舒服？”

“我吐了。”

“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结婚了没？”

“没有。”

“试过喝醉？”

小霖想了想，说：“嗯……上次去肥佬家喝醉了，那是我第一次喝酒……”

“过夜了？”

“嗯，过夜了，因为我酒量很浅，醉得不省人事，根本没办法回家。”

“你和他单独在他家？他家人在吗？或者有其他人在场吗？”

“只有我和他单独出去，那天就是因为他家人都出去旅游了，他说他觉得很寂寞，要我去陪他，所以我就去了。”

“嗯……原来如此……”刘医生在病历上写了一些字，医生的字本来就很难看，所以小霖并不知道刘医生写了什么，刘医生继续问道：“那……你睡醒后感觉如何？”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衣服呢？”

“肥佬帮我换了，他说因为我吐脏了，所以随便帮我换一件衣服。”

“那个肥佬平时对你好不好？是不是很照顾你或者……很关心你？”刘医生小心翼翼地说着，仿佛在担心着什么事情一样。

“当然，我们可是好兄弟！”小霖理所当然地说：“我和他从幼儿园就开始认识到现在了！如果他对我不好那我还会和他当兄弟吗？”

“明白……”刘医生点点头后，继续在小霖的病历卡上写下一些字。

小霖好奇地问道：“刘医生干嘛问这些？”

刘医生严肃地放下笔，然后看着小霖认真地说：“恭喜你，你怀孕了。”

“what？！”

“You're pregnant。”

“Impossible！！”

刘医生看着小霖的病历说：“你和肥佬是青梅竹马，那天肥佬觉得寂寞叫你去他家陪他，你先是在肥佬家喝醉了，早上起来衣服却换了，而且是肥佬帮你换的，加上肥佬向来对你非常好，说不定早就对你有非分之想了，你想想，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而且地点还在对方的家里，昏暗的灯光，播放着莫扎特的小夜曲，还有葡萄美酒夜光杯，两个寂寞的心在酒精的熏染下开始觉得欲火焚身……”刘医生说得非常严肃，就像真的一样。

小霖激动地站起来：“不会的！！我才没有做什么！我记得我什么都没做！我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你冷静一点。”刘医生站起来拍拍小霖的肩膀说：“先坐下，我还没说完。”

小霖内心忐忑地坐下，刘医生继续说：“你因为酒量比较浅所以醉得不醒人事，肥佬轻轻地呼唤你，看着你那可爱的睡脸，肥佬顿时各种感情涌上心头，如果能在一起就好了，于是肥佬在酒精的熏染下，情不自禁地亲吻了你，然后…………你懂了吧？”刘医生摇摇头，一脸惋惜地说：“真不知道该可怜你还是……哎……”

小霖一脸委屈，眼眶里的泪水都快滴下来了，生气道：“没想到肥佬居然……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刘医生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你有何打算？要堕胎我可以给你介绍医生，别担心，对方是专业的，一定不会有后遗症。”

小霖闭上眼睛挣扎了几秒，坚定地说：“不……我要把他生下来……他是无辜的，大人的过错不能牵涉到这个小生命……”说罢还摸了摸肚子。

刘医生安慰地说：“看来你思想很成熟，不需要担心，我可以介绍一个妇科医生给你，要定期去检查，知道吗？”

小霖感动地看着刘医生：“谢谢你……刘医生……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

“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在一边看着的蓝月忍不住了：“你们在干嘛啊？小霖怎么可能怀孕呢？”

小霖感动的表情瞬间转换成黑脸，靠在椅背上不满地说：“蓝月，你姐分明在耍我啊！你难道看不出吗？不过看她说得那么开心我礼貌上稍微配合一下而已。”

刘医生刚才安慰的表情也立刻转换成不屑的表情，靠在椅背上说：“这是你选择的免费诊断，我已经没收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蓝月委屈地拉着刘医生的衣服：“姐，他可是我的上司啊………”

“上司看医生不用付钱？如果是这样的话，每个人都说是你上司，那我岂不是白做？而且这里是医院，不是我的私人诊所。”说着刘医生还看了看蓝月，蓝月顿时有点尴尬，小霖叹气道：“算了算了……别骂蓝月，我付钱就……”还没说完，小霖又吐了。

吐完后，小霖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搞什么啊……”

蓝月递几张纸巾给小霖：“吃一口面包吐那么多东西，不愧是小霖。”

小霖无力地接过纸巾：“过奖过奖……”

刘医生蹲下仔细观察小霖的呕吐物，问道：“今天你吃了什么？”

“早上吃了两粒鸡蛋，中午吃了一口面。”

“哪里吃？”

“优美茶餐室。”

刘医生站起来拿出手机：“请问是警察局吗？我是医院里的医生，我怀疑这里的病人和命案有关。”

小霖看着正在报警的刘医生：“不需要报警那么严重吧？”

刘医生报警后，指着小霖的呕吐物说：“你看。”

小霖看着地上自己的呕吐物，恶心道：“一堆呕吐物，有什么好看的？”

刘医生把小霖的头压低一点：“仔细看看，里面是不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小霖和蓝月蹲在地上仔细地看，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动着，不过动作很小，需要真的要很仔细很接近才能发觉。

蓝月盖着鼻子：“好恶心，这是什么啊？”

刘医生坐回自己的位子，淡淡地说：“根据我的认知，应该是尸蛆之类的。”

“什么？难道今早吃的鸡蛋出现蛆了？！”小霖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医生：“怎么可能！我有煮的！”

刘医生玩着手机：“一切等警察来了才能知道。”

大概二十分钟后，警察来了。

录完口供后，警察把小霖的呕吐物带回去化验。

周翼对刘医生温柔地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吓着了？”

刘医生摇摇头：“我没事，他有事。”说着还看了看小霖。

周翼连眼角也没看向小霖，嘴角含春地笑道：“只要你没事就好，你知道吗？当他们告诉我说这家医院有人报警，我可担心了！要是你有什么事情，我怎么办？”周翼似乎有点撒娇的语气，听得小霖直打啰嗦。

“我的妈呀……周翼是鬼上身了吗？这个语气真得受不了……”小霖走上前去问道：“你的同事都回去了，你还不走，是看见美女就傻了吗？”

周翼看也不看小霖，对刘医生温柔地说：“不如今晚我接你下班？”

刘医生表情依旧冷淡，点点头说：“都可以，但我今天可能比较晚。”

“没关系，我会等你的。”

小霖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但现在的语气和表情却非常陌生的周翼：“他是怎么了？刘医生也不是特别漂亮，按常理就算一见钟情也不会……”

蓝月搭着小霖的肩膀说：“翼哥哥是我姐的男朋友啊！平时他和我姐说话的语气就是这样的啊！”

“什么？！你姐男朋友？！”小霖惊讶地问：“认识那么久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女朋友？”

周翼自豪地说：“你没问我就没说了，怎么？羡慕吧？”

“一点也不……倒不如说……你有这样的女朋友……感觉很可怜……”

“没什么事我先回去工作了。”

周翼轻声说：“好的，我晚上来接你，别忘了哟！”

“嗯。”刘医生离开了，周翼一直看着刘医生的背影直到看不见，然后心情很好地搭着小霖的肩膀说：“来！走吧！”

“怎么你突然那么开心？”

周翼感慨地说：“最近和绯霞很少见面，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你们不是情侣吗？很少见？”

“因为我工作太忙了……”

“忙？总觉得没怎么见你工作。”

“走开！我只是查你的案件就已经忙死了。”

过了二十分钟后，周翼把小霖载到了警局。

小霖下车后，突然想起什么，停下想跟着周翼进入警局门口的腿，问道：“口供刚才在医院录完了，你带我回来干嘛？”

周翼停下脚步一愣：“对哦……我带你回来干嘛？”

“难道你想说我杀人？！”

“才不是呢！带你回来一起调查！”

“我又不是警察……”

周翼没有理会小霖，搭着小霖的肩膀：“走吧。”

两人进入法证室，jackie看见小霖后走过来说：“哎哟！小帅哥怎么来了？来来来！今天唱什么歌？”

“又来？！别了！你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不舒服，不唱了，下次吧。”

jackie靠近一点看着小霖，怜悯地说：“哎哟……可怜咯！脸色那么难看，嘴唇又那么白……”说着还用手指摸了摸小霖的嘴唇，小霖身体反射地甩开jackie的手，说：“别这样！大家看着呢！”

“好啦好啦！不弄你了，你们来干什么的啊？”

“嗯…………来看看我的呕吐物……”

jackie轻轻推一推小霖：“哎呀你好恶心啊！”

小霖内心呐喊：你才恶心啊！！

周翼严肃地说：“别闹了，jackie，化验结果怎样？”

jackie打开文件说：“经过各种各样的化验后，证实是蛆，而且这种生物应该会出现在……”jackie看着两人，加重语气说：“尸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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