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活祭

“真是香的呀？”燕晚照凑近男人眉间的小伤口闻了闻，“只有血腥味。”

苗乌化了人形，再从燕晚照的挎包里扒拉出一条围巾缠了遮住下半身，“你个人类当然闻不出来呀。”

“你你你你……妖妖妖妖……”姜南絮手指打着颤，话不成句。

苗乌拍掉指着自己的手指，叉腰，居高临下鄙视眼，“丫别装了，刚刚不是挺淡定的嘛。”

“你……你……”

“他是被你的小雀吓到了。”燕晚照瘫进沙发里替姜南絮回答道。

“喵呜——流氓！”苗乌蹦进沙发里抱了燕小妞瑟瑟发抖，“小燕燕，怎么办？我不清白了。”

燕小妞把人形喵扒拉开一脚踹飞，“你早就不清白了。”

飞进在墙角纸皮堆的人形喵双手双脚同时用力，反弹，半空中把围巾一甩又变回喵形，“喵喵喵！”打喵不揭短啊，那是大意，一时大意。

姜南絮掀掉落头顶的围巾，满脸通红——被羞被气的！

“害羞啦？”燕晚照边甩扒脑袋上的喵边问。

“喵喵喵喵喵喵……”喵甩了尾巴得意洋洋。

他在自卑，被本王的雄性大资本吓到了。

燕晚照好不容易才把喵又甩进纸皮堆里，“姓喵的你给我老实在那窝着！在我面前称大王，狐狸婆那就怂成蛋……”

“喵喵喵！”苗乌龇牙，全身毛发根根竖起，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模样。

打喵不打脸！！！

“老实呆着！”燕晚照一手掏耳朵一手指着喵。

“喵，”苗乌秒怂，立刻小爪爪揣窝窝，露出花瓣般甜美的笑脸，“喵。”

……

姜南絮带着一人去喵去了地下室。

“看，这些东西以后都属于你。”他坐着轮椅在一堆箱子橱柜前来回打转，“全部都是古董，我只要挑两件卖了，够我们吃一辈子。”

箱子打开，拿掉里头覆的烂布稻草，一股腐烂土腥味直冲的燕晚照作呕。

金银玉器，钟鼎青铜，全都带了土腥味，墙边立的博古架上则摆着镇宅祛凶用貔貅和铜葫芦。

“全是明器，难怪你菜成弱鸡，貔貅的位置也放的不对，你这一家子这是做了多少缺德事？”

“祖上传下来的。”

“你祖上盗墓的吧？你最好别再进这地下室，死气森森的，吊一口气不容易。”话讲着出地下室，进电梯，姜南絮坐着轮椅跟在后头。

回到一楼。

“诺，工资，我那半个月的。”白净纤柔的手掌在男人面前摊开，中指和无名指还轻轻地挑了下，“我这个人很实诚的，只要六千五，三千是基本工资，另三千是刚刚的辛苦费，五百是我贴的买菜钱。”

姜南絮盯着面前手指，“你嫁给我吧？我的钱全都归你。”

燕晚照收回手，“苗乌，咱回窝去。要我陪你在这棺材屋里当活死人挡灾，做梦吧你，不安好心。”

闪着金光的斑纹大喵载着人飞去了文峰塔顶。

“苗乌，你有没有觉得那房子在山脚下就像口倒竖着的棺材？”

苗乌已经化成了人形，他站在燕晚照身后，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眯眼了会远处山脚的那栋黑漆漆的小二楼别墅看，别墅顶上一片森白，“像。”

蜻蜓点水穴，一屋子冥器。活祭，镇亡灵，为后人挡灾。

我天，这家伙能活到现在是真奇迹。

“你讲讲，他那血究竟是什么味道？”

苗乌点了两下下巴，“丹药味。”

“哦，太上老君炼丹炉倒了呀？难怪那怪鸟和画妖找上他，化腐生肌，廷年益寿，是我我也找。”

“采阳补阴？”

燕晚照低头沉默了会，衣袖里钻出只纸鹤……

“去吧！自由可爱，转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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